初恋再现之约定

mingyuxin

楔子. 我很高兴有你当哥哥。
1 M& i/ [. n6 S8 {7 Z; y! R; [7 O    十三年前

    郑孝山到达看守所时已经傍晚，经过繁琐的手续，终于把董大志接了出来。
两个人坐在车里都没说话，董大志对这个从未见过面的爸爸没有丝毫兴趣，而郑
0 b% b! Q7 f' I& R3 e# l: n, q孝山忽然多了个儿子出来，也不比他舒服多少。

    董大志从小就知道自己是个杂种，妈也不是好人。董燕卖了淫吸毒，吸了毒
6 u6 |; f* x0 p% p2 c卖淫，虽然总说他爸有一天会接娘儿俩，但还没等到那一天，她就嗑药给嗑死了。
那年他才十岁，但也明白自己成了没爹没娘的孤儿。这种环境长大的董大志自然
1 R- w8 E6 m; {6 w$ d0 y学不着好，问题少年的标签自从贴到他身上就没扒拉下来过，性子越来越匪、事
- U( [: }" Z, y情也越做越出格。直到有一天，董大志偷了舅舅的车打算卖钱。刚开出省就被警
察拦住不说，还发现车里满是空酒罐子。舅舅早想把他扔出家门，立刻向警察表
' c8 v6 j& i6 k态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，他不会插手分毫。董大志虽未成年，但因为犯事儿记录
7 X% t: n9 _4 E3 s累累，而偷窃加酒驾的证据确凿，法院决定严以厉行加以处罚，判他做一年的牢。

* _, z$ K: O6 e- h- g    董大志再执拗，也知道这次麻烦惹大了，终于向法官坦白父亲的名字。如果
: y9 x6 ?$ }7 n! w7 B' d7 ^% ]他诚心悔过、父亲又能为他提供一个稳定良好的生活环境，法官会对判决酌情处
理。警察很快联系上郑孝山，他起初根本不相信自己有这么个儿子，直到亲子鉴
8 T% i1 R& t# p定出了结果，这才决定接纳董大志。

/ V4 e3 T; [# K+ v    郑孝山给他的解释很简单——董燕行为放荡、谎话连篇。当年声称怀了他的
孩子时，他以为她在敲诈勒索，所以才没放在心上。董大志却知道，郑孝山不过
1 W, q: N) o* X, @是因为他妈是个妓女，所以才不认自己这个儿子。如果有那么一丝心痛，董大志
也决定挥之脑后。当初向法官说出郑孝山这个名字也是迫不得已，那是他逃离看
守所和牢狱之灾的权宜之计。他根本没打算和这个叫郑孝山的男人有丝毫关系，
从郑孝山把他从看守所捞出来后的那一刻，他就在脑子里制定逃跑计划。
/ @/ ~( `5 n1 m$ X9 t  @
1 w2 N# r4 b2 A! A4 A    “我早已结婚，我的妻子对你的消息还在适应。这对朱霞确实很突然，想来
你也应该理解。”郑孝山终于开口说道。
& O/ ?2 x3 N9 t) O
/ w/ r0 Q! K- O& c    董大志没有搭话，只是戴上耳机，将手机里的音乐声调到最大，撇着脑袋看
  j! G9 ?* q) L1 @0 d3 b/ X+ E. e窗外的风景。郑孝山的老婆是人是鬼与他无关，更何况他知道这些鼻孔朝天的人
9 s6 z; x/ x, G7 A打心眼儿里瞧不起他，朝他皱眉绕道走的多得是，加她一个也不会死。

2 t) `! z3 K. G! D' [. i$ J    郑孝山看着董大志消极的态度也闭嘴不再试图交谈。路上走了几乎两个小时，
; v7 s" V3 |2 l# p( ]/ V; ]郑孝山才把车子停在一栋绿树成荫的别墅门口。这座房子十全十美，白色的油漆
栅栏看起来好像每天都有人仔细擦拭，庭院中更是没有一片树叶敢随意落下。走
进屋子，董大志万分震惊，这正是他想像中有钱人住的地方，宽敞明亮的空间，
4 @2 C4 k" @0 J0 G4 ^) [, W5 ~家俱年代久远，水晶枝形吊灯散发出灿烂的光芒，似乎每个角落都有珍贵的花瓶、
+ T. M& U/ A6 {+ A& \雕塑或书法挂画。
: E) p# o" G* M; J) k+ b
0 m) V2 L- p! X    他和这样的环境格格不入！

8 p1 G9 M  ]7 H. d    “楼下的房间你可以随意。”郑孝山边说边带他向楼上走，来到走廊尽头的
  Y: b$ J: E) E: D一个房间停下来。房间的布置很简单，一张床、一个衣柜、一个书桌。即使这样，
也比董大志住过的任何地方都要宽敞和精致。郑孝山引着他进入房间，说道：
“楼上都是卧室，你只能用自己的房间，这个房间带洗手间和淋浴，很方便，所
* u! }: s2 t* y5 A. L; m以不会有问题。”郑孝山虽然还是很客气，但语气却认真起来，‘只能’这个词
0 P0 k; \. V8 N儿咬字尤其清楚。
( f7 B' s) a2 E7 K0 e3 ]3 r# {
6 q4 X2 C) n7 f1 a* q0 k    董大志‘哼’了声，不客气说道：“放心，你这屋儿很安全，我不会偷你东
7 n* m3 f2 C) u4 I; _  q' z, T& e西的。”
5 O7 f0 n& P- q
    郑孝山没有理会他的嘲讽，继续说道：“我们有个女儿，邓冰，比你小几岁，
算是你妹妹。她妈妈很宝贝她，所以任何情况下都千万不要招惹。”
8 I* q" q. _" W/ l- I
5 X5 \, r0 X8 L5 z8 F    “邓冰？”董大志首先注意到的是邓冰的姓，有那么片刻以为邓冰和他一样，
都是郑孝山鬼混的产物，所以才没跟郑孝山同姓。这和对于郑孝山的存在完全不
同，他从小就知道他爸抛弃了他们娘俩，所以这个所谓的父亲和后妈，与他而言
不过是陌生人，但今天他却头回听说自己有了个妹妹，并且可能和他有着类似的
经历，让他心里涌现出一种异样的感觉。
! l3 z" |7 E3 F, f5 r
! L% g: D, l( U6 a- N4 u    郑孝山想了想，还是决定解释清楚：“邓冰是朱霞和她前夫的孩子。她爸爸
& {+ A* p! A8 A5 v是我的一个生意合伙儿人，很遗憾，在她两岁时车祸去世。”

    噢，所以，和他没关系。董大志顿觉愚蠢，他们怎么会一样呢？瞧这房子就
知道，他妈和他什么都没有，而她们，什么都不缺。

3 L. W# U# C- O# S    “你先收拾行李好好休息，明天我们去学校见校长，谈谈你的情况。”郑孝
山看看表，朝门口走去，“我还有事，要出门一会儿，晚上见。”

    董大志看着他匆匆下楼离开屋子，又仔细听了听，直到确定郑孝山开车走远，
5 `8 a* g4 [( d3 p7 Z这才拿起自己的旅行袋，打开房门朝楼梯走去。沿途他已经注意到附近有条路通
向地铁站方向，如果小跑，大概半个小时就能到达。他得先找个地方藏起来，低
' |5 H6 t* _+ N+ q2 l! Y1 ]调一段时间，等风头过去再做打算。没想到刚下了一个台阶，大门忽然被打开，
董大志赶紧从楼梯退了回来，快速闪身躲到角落的阴影里。
7 C. h: w8 R& Y0 D" u
# p& F4 I$ K7 f    一个中年女人首先走进来，她身材苗条，脸庞细嫩漂亮，高高的鼻梁下紧抿
着嘴唇，头发一丝不苟盘在脑后，身上穿着剪裁精致的西服外套，裤子似刀削一
% B$ ], W) u+ t6 Y样笔挺熨直，稍稍露出高跟鞋鞋跟，这个女人从骨子里透着典雅和精干。此刻她
脸色紧绷，看不出任何表情，董大志猜测这该是郑孝山的妻子朱霞。
9 N& s$ S+ v' K; }
    跟在她身后的是一个扎着马尾的小姑娘，应该是她的女儿邓冰。白色的校服
6 G7 c% g2 Y1 ~" B. L) w$ q裙随着她的脚步一摆一摆，一双大大的眼睛带着稚气，脸蛋微微透着粉红，白皙
的皮肤衬着精致的五官。头发即使被发夹夹得很紧，可还是挡不住一些碎发逃出
发夹四散开来。看她的身形和眉眼，不过十二三岁，刚刚上初中的样子。

; W% g) u! Z& m' E  I- r    朱霞将皮包放下，看向邓冰的面庞，皱着眉头说道：“不过在学校呆一个星
期，看看你都干了什么，怎么能不事先问我就去拔牙呢！”
/ y" ?: J3 ^- |4 `& E
    邓冰小心翼翼说道：“我忍了三天，已经发炎了，真得很痛啊！”
& F$ M9 a, H8 c
    朱霞一点儿没觉得大不了，训斥道：“消炎药还不够么，一下子就把四颗智
齿全都拔掉。你这脸型，少了后面几颗牙就会显得颧骨更高，要多难看有多难看！”

    邓冰不再说话，只是坐到餐桌旁，顺手拿起篮子里一个小面包，刚下嘴就被
她妈一巴掌拍飞出去。朱霞生硬地说：“还吃呢！要我说多少遍，长大了要有女
: i* h5 d8 R7 z6 ], R孩儿的样子。这会儿正是你容易发胖的阶段，一日两餐足矣，平时不能再吃零食。
你就是不打算听话么！”
: S; P9 @' T( x4 v8 }% y1 F9 T
    董大志感觉到朱霞的怒火随着每一个字越烧越旺，接着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，
! v: x2 X# T- `5 c) f3 d# b$ |8 o她竟然‘啪’一巴掌扇到邓冰脸上。董大志有些呆住，想了想到底悄悄退回到自
9 i* e( i+ x8 \! o7 ]! ]己房间，坐到书桌前，将耳机塞进耳朵里，一副正在听音乐的样子。他并没有打
1 i6 i4 p: u8 }开声音，而是死死盯着墙上的钟表，整整半个小时，朱霞的数落总算停下来。就
这，还多亏郑孝山推门进屋打断她。

$ A) A. O- u, C' P    郑孝山看着朱霞母女的样子，早已见怪不怪。他拍拍朱霞的肩膀，息事宁人
9 W$ c! `% N7 y. Z道：“什么时候回来的，我已经把董大志接回来了，你们见过面么？”
7 z5 t0 w0 \7 }" E. N
: u' }' y" c+ [/ H( Q% O# ]& g    朱霞有些吃惊，忍不住四下看看，接着一脸厌恶地说：“这么快，不是说还
要过两天么，他在哪儿？我还没看到。”

' {8 ~7 x/ q9 M. K+ G( u    郑孝山说道：“应该在自己房间，可能是戴着耳机，他没听到你们回来吧！”
% M7 G; A& U9 n9 M% o0 o# ]% S4 A
    三个人推门走进董大志房间，果然看着他戴着耳机两脚翘在桌子上听音乐。
8 V* K' d1 X' h0 ]$ o5 v7 S8 Q( e5 M" O郑孝山走上前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，董大志这才一副刚刚意识到屋里有人的样子。
朱霞明显松了一口气，为刚才楼下的一幕没有被他看到或听到而庆幸。

$ ?" Q# j# a* T    董大志快速瞄了一眼所有人，邓冰在两个大人身后，看到董大志看向自己，
她的嘴角翘起，神情充满愉快和盼望，一点儿不像刚被朱霞训斥和扇巴掌的样子。
3 H6 \* ~, ^7 C) Y3 N她对他做了个欢迎的手势，根本不在乎昨天董大志还是陌生人，今天是家里的不
速之客。

    郑孝山为他们互相介绍后，邓冰微笑着说道：“大志哥哥好！”
* _# J& S$ f! l2 ]3 i3 Y
    还没等董大志回应，朱霞在一旁厉声打断：“别乱叫，他是哪门子的哥哥！”
接着，她毫不客气转而面对董大志，训斥道：“从今儿起好好上学，别惹事儿。
不然，你趁早收拾东西从这屋里滚出去，烂到大街我们也不会管。”

    这是朱霞对他说的第一句话，她显然想给刚进门的董大志一个下马威。董大
志觉得可笑，原本计划悄悄离开，现在看来完全没必要。他刚要张嘴喊回去，却
" X) p0 U3 C7 f  b) c看到躲在她身后的邓冰一脸紧张，抿着嘴轻轻摇头，做了个‘不要’的口型。郑
孝山也在这时咳嗽一声，责备地看了一眼朱霞。朱霞却根本不理，‘哼’了一声
带着邓冰转身离开。

+ E, A$ }% s" u* ]2 n/ q    “别介意朱霞，你们以后不会打太多交道。”郑孝山看了看董大志脚边纹丝
未动的旅行袋，思索片刻继续说道：“我知道现在对你来说很不习惯，坦白说我
也是。可你是我儿子，我是你父亲，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。你这十七年过得一塌
$ Z7 @- c' O# a; {6 ^, m' ~+ P2 i糊涂，现在纠结谁的过错于事无补，我们眼光得往前看。你也不用想太远，就这
两三年，先琢磨琢磨自己想做点儿什么，我能帮的一定会帮。你要记住，命是自
己的，得对自己负责，我能给的也就是个条件。”

    郑孝山也不指望能立刻得到儿子什么回应，说完就关上房门让他决定。董大
) G3 U, V: G2 G* [( F( Q志仍然没有收拾行李，只是坐着又站起来，然后又坐下，不知道过了多久，也许
中间有睡着过，再看一眼墙上的表，已经凌晨一点多。他拿起行李打开房门，四
) k5 B. |  P; |" ?+ X6 p8 r3 D周静悄悄、阴森森的，昏暗的月光和路灯灯光从窗户洒进来，在屋里投下奇形怪
" f1 I* N' {) A4 i状的影子，硕大的房子显得空荡荡没一点儿人气。

( m. \" R9 J) y$ w( M    董大志悄悄走下楼梯，刚穿到客厅，不远处一个细微的声音忽然响起：“大
1 a2 o3 {% O4 d4 P  m志哥哥！”
( K. ?( y: L  P8 n8 R! U5 K0 X
    董大志吓得心脏差点儿跳出嗓子眼儿，定住身形转过身，看到邓冰坐在不远
的吧台边。她已经换掉白色的校服裙子，穿着一件家居套头衫，手里拿着一杯水
$ |2 u( q# e0 ?9 W8 }- n5 M+ K远远看着他。

  |- S  H( R# p+ l4 C- N# ], H    邓冰神色如常，指了指面前的点心和水果，说道：“你饿不饿？过来吃些东
西啊！”
) h) E( t; Z$ g
7 y4 H' v  C0 r! B: T  X' Q$ h" [    董大志僵着没动，邓冰一看叫不着他，绕过吧台走到他跟前，董大志立刻闻
; g8 B1 s5 ^+ M& N( d到邓冰身上散发出一股诱人的味道。不是花香，也不是香水，而是女孩子的味道，
- l. c7 R( `. W0 a+ g& z那种经过阳光的滋润后，散发出来的鲜活、干净的香味。

1 |6 B5 Z6 Q7 L- a( I' O9 N    “对我妈来说，如果你和她想的不一样，那你就不如她。”邓冰首先开腔，
虽然这话没头没尾，但两人都知道她在说傍晚见面时的尴尬场面。“爸说接你回
来的时候，可是吓死她了，生怕你半夜把屋里偷个底儿朝天，谋财害命什么的。
1 X* Q3 M. p) w, Y* d其实我妈瞎操心，你对这屋子里的东西没任何兴趣，只想一走了之。”

    邓冰没说她妈原本坚决反对接董大志回家，郑孝山也不喜欢。她虽然听不懂
$ J5 n9 y7 S& ]) o, q两人的争论，可还是明白，爸爸现在位高权重，上上下下盯着他和他的位置的人
无数，好事儿的人早将董大志的事儿捅到公司董事局，等着看他如何处理自己的
* v, o1 ~8 J' |家务事。品行上那些有的没的毛病，从来都是可大可小，就看有没有人拿出来做
文章。郑孝山深谙其道，绝不会给异己留下把柄。
: P/ D) L: o: n3 ~" U5 u+ c6 M
    “就一年。”郑孝山向朱霞许诺，“等他成了年，怎么都好说。”
6 r$ `* L( |5 s* \; {# c8 v, K
5 N& d/ w8 g' P; j1 \% ^+ }: d    邓冰很是高兴，无论什么原因接董大志回家，多一个人屋里总是热闹些。不
过现在看来，这屋里的人除了她以外，没人这么想。

+ I0 F$ c& T$ o8 M    董大志现在还不明白这些门道，他没有接她的话，只是奇怪地看了她一会儿，
开口问道：“你这个点儿在这儿干什么？”他很怀疑邓冰会有失眠或熬夜的习惯。
/ R: b1 T7 f4 u7 q# }
/ R1 X) ^1 S' k) X+ ^1 j    邓冰看他不打算说，就替他答道：“下午我看到你在楼上，我妈和我晚回来
几分钟，你就走掉了，是吧？我妈凶你的时候，你就走掉了，是吧？我这会儿没
在这里的话，你也就走掉了，是吧？”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紧张，邓冰说起话来有
  E2 s  k3 [$ F些絮叨。

    董大志仍然没有回答，只是仔细看了看邓冰的面颊。邓冰有美丽的肌肤，从
/ T; Z* q. H/ p! D$ j眉毛到脖子都是一样的柔细白嫩。朱霞知道自己在做什么，下午的那个巴掌，既
* X8 q8 p" d- I9 c% [4 W; ?) Y% z  E起到巨大的威慑力，又在邓冰脸上找不着一丝痕迹。

" Z/ W, P$ A% N0 D    董大志不该问，但还是忍不住多管闲事，“你还好？”
2 B' n3 l9 k; U4 q9 T6 L5 `/ D; W5 Y
    邓冰朝他挤出一个无精打采的笑容，接着鼻子抽了抽，眼睫毛快速闪了几下。
7 S$ T8 ]* N/ n7 ^4 ?5 N- u& V" [' l; Q也许是想掩饰快掉出来的眼泪，她偏偏脑袋枕在董大志的胸口。

! R: w7 g, E, @% v    “大志哥哥，你陪我啊？”邓冰低声细语，他几乎听不见她的话，只感觉到
4 j) [0 f) @) B; h4 K; {她的脸在他衣服上磨蹭。她看上去那么娇小柔弱，董大志忍不住伸出手臂揽住她
的腰，把她抱在怀里。那感觉很好，好得令人心痛。想起朱霞给她的耳光，他已
是满腔怒火，可是比起她偎倚在他怀里，那种折磨根本不算什么。董大志忍不住
低头亲亲她头顶上的发丝，然而屋外风吹树木的沙沙声让他迅速清醒。

2 }3 ]* _8 e3 c: V' x' p    董大志松开邓冰，带着她来到吧台，盯着桌子上的点心和水果，拿起一个布
丁放在邓冰手上。“你要是饿了，尽管吃。你妈只会以为是我拿的，不会打你的。”
4 I" g% U8 V, w  H" K) ?
    邓冰摇摇头，沮丧说道：“没关系，这么多年早已习惯。我怕的是你，受不
  E% y& `( u) B( K4 k# F' i4 w了我妈的气，一声不吭跑了。”

    董大志沉默片刻，最后开口：“我是走是留和他们无关。”

    “那你会不会偷偷溜走呢？”邓冰坐直身体，满眼期待地看着他。

    董大志没有回应。
0 }( h% E. t4 f' i% y
    邓冰把董大志的沉默当成肯定，看向他的眼睛立刻笑起来，“我们可就算约
好了，你不会离开啊！”

  i9 |# Y  g) |5 o% L    董大志想说他没和她约定任何事儿，可邓冰对着他，两片薄薄的嘴唇在笑，
长长的眼睛在笑，腮上浅浅的酒窝也在笑。
; _# q/ |/ T& X. r+ x& N
    “大志，我很高兴有你当哥哥。”
5 K0 W7 x: J4 U) A4 K; h( U
9 j5 e1 X# f+ p1 f! i* o9 z    他留了下来。
一. 她是你亲妹妹么？
* ^( @. p! }6 c5 o* p  p    现在
  A: Z3 }5 l0 n2 \! O7 O: h& l
8 S( ?  F- m8 u) C  u! B# _    电话铃声响起，董大志从睡梦中迅速清醒过来。他斜眼看看表，不过早上六
点，心头火儿顿时涌了上来，天下最可恶的事就是吵人睡觉！

    “你他妈最好是有急的事儿才给我打电话！”董大志接起电话大声喊了出去，
仿佛不过瘾似的，又连带几句脏话。

8 D! B9 W9 B+ _4 m3 S+ W1 T    “来警局一趟。”电话那头的陈俊祎丝毫不为董大志的粗鲁所影响，只是慢
条斯理回道。

' K: d: Z. K: G5 g( ^  V: M    “去你的，究竟什么事儿！”董大志从床上坐起来，一个柔软温暖的身躯随
% w$ P6 y& p& x: J即靠过来，胳膊缠到他腰上，手掌继而向下握住他。董大志这才想起床上还睡着
1 j7 d. o9 ?0 \) k" o' J0 u周欣，她在‘麒麟’端了半年的酒瓶，看着人还识趣懂事，本来打算带回来留上
/ U3 w# r5 m/ E9 f1 w一天，好好尽兴玩玩，却没想大清早被陈俊祎的电话打断，刚才这一嗓子吵着了
2 _8 T" K: F* S; R) }, u8 G佳人。
, C' u* H* v1 o% P
. \9 c$ |1 g7 J$ F& L3 W$ c' v" U& n    “急不急全看你。”陈俊祎哼了一声，并没有多说。
. L/ D  g% Q( E6 U
    “事儿能惹到你头上，你该怎么办怎么办，我不管的。”虽然嘴上说着不，
董大志还是拨开周欣的手，下床开始穿衣服。他猜测很有可能是某个熟人被抓进
局子，因为知道他和陈俊祎有些交情，于是不长眼的报了他的名字。陈俊祎缉毒，
/ T; E) @9 ?9 z' \' J, o1 {+ _如果能惊动他，十有八九和嗑药有关，董大志最烦得就是从局子里捞人这档子事
儿。

    “你他妈哪儿那么多废话，让你来就来。”陈俊祎烦了，换了董大志听得懂
的口气说道：“晚了别怪我。”
% o8 o; T5 ]  ~( H: {
    董大志察觉出陈俊祎话语中的蹊跷，顿感大事不妙。严格说他和陈俊祎算不
上朋友，相熟只是因为相互利用。陈俊祎虽然只是个警司，但却可以给‘麒麟’
7 C: ]( a! K& D' v提供保护，而他，则给陈俊祎身边一圈人找个地方花钱办事儿寻刺激，平时要是
有事儿，不过是通个电话或者相约在‘麒麟’聊，这么长时间陈俊祎还是头回叫
$ a  m, d8 H% n他到警局。
% k: I$ ~' J; p  q5 d/ q
$ l  @) S: E  E' \8 o( j+ H    董大志挂了电话，快速收拾停当后刚要出门，看到门口的红皮鞋才想起床上
还睡着个女人。他折回卧室猛摇两下周欣的肩膀，大声嘱咐道：“你起来后，如
. Z$ s; E, z6 j& B+ g) J果我还没回来就锁门走人。”周欣睡眼朦胧点点头，翻个身把头埋进枕头，又立
刻睡了过去。

% a$ i# M' V8 n# S3 ~) g" D0 {- z    董大志来到警局时间还早，可大厅已经繁忙起来。虽然这次是陈俊祎专程叫
他，董大志仍然选择小心谨慎。他低头快步找到陈俊祎的办公室，从窗户望进去
( b* Q) f( U0 p2 k没看到其他人，这才放心推开门走了进去。
3 v+ P' i7 w+ f! S
    “说吧，他妈什么事儿一大早把我叫过来？”董大志在陈俊祎桌子前的座位
; }/ z* H, N& H$ n; M0 j6 E坐了下来。

    陈俊祎盯着电脑屏幕敲打着键盘，姿势都没变一下，说道：“你客气点儿会
3 H! E  C6 p# R8 W- u4 J死人啊！”
4 e3 s  {4 d# q- q+ u  A, ~
: r+ U  U6 z/ r+ p2 q5 q    “昨儿场子人多，最后都说散场了临时又加一局，我他妈到现在才睡了一个
# @8 W/ ?8 B5 D1 i& E+ @小时。你说我的心情有多好！”

2 L1 P7 {  A: H+ z    陈俊祎面色松了松，放下手中的活儿，推了一杯茶到他面前，这才说出叫他
  o0 |! j; e8 X% k, s" ~来的缘由。前一天晚上接到报案，有个舞厅发生聚众斗殴，很多人受了伤。因为
同时涉及交易违禁药品，陈俊祎也跟着刑警扫场。抓回来很多人，其中一个女孩
2 ^4 h5 P' S) |/ ]儿经过调查发现是无辜受到牵连。因为她身上受了伤，原本说安排警察送她回去，
2 `  F' P. a) n0 w& R- `$ y但女孩儿坚持只要放她走人就好。
& k) V2 N, z- P# K2 @5 y$ y
    董大志听到这儿就乐了，忍不住打趣道：“哇，稀罕啊，这么多年单着，终
9 Z! ]% P6 j8 V, r+ y% }+ E' f; O于还是春心萌动啊！”
2 @0 T- I$ |# o/ t2 B6 ^
" V/ Y! B3 o% H4 h    陈俊祎白他一眼，“狗屁，我他妈才懒得理，有这份闲心早把垃圾场改造成
+ w) S+ E& f  @0 K1 x- d救济院了。”
+ V- m9 F& g9 V/ z4 o/ G* f0 @' k" H
; q; x$ j# |, m! a+ _/ F    董大志满脸无所谓，说道：“既然和你没关系，那和我更没关系了。”
; G9 y( Y$ V/ g) J  I
2 p) G$ G! K/ I9 m2 t- ]    “如果她叫邓冰呢？”
5 h8 F0 J! k% E+ |8 U) Z/ `
- J  p9 {5 u* [, @% i: Y, x  M    瞬间，董大志像被下了定似的，整个人完全僵住。他不知道感觉到什么，许
多反应在体内‘呼’得翻搅出来，担心、懊恼、着迷，还有兴奋，亦或者只是震
2 I4 {! l% ^" z' ^5 ]惊。这么多年过去，他已经不再幻想邓冰会再次出现在面前，不再想起她。董大
( u1 ]) e% @% ^+ L& m志以为他已成功把这个女人抛之脑后、忘得干干净净，因为他确实已经好多年没
有想到她，而这绝对不是刮风下雨自然而然发生的事儿。
/ ^5 ^5 B3 E, C  G) a- O
    陈俊祎既警戒又饶富兴致地盯着他的面庞，点点头道：“看你的样子，应该
) `3 i  O6 X) t" S  O/ {$ C还记得她是谁。”

    点滴感觉渐渐渗透回来，将董大志从震惊后的麻木渐渐刺醒——他感到一丝
恐惧，还有一股莫名的期待。他想见她吗？妈的，他不能见她。
4 J& w' X5 H$ O( U, Y2 S0 N
    陈俊祎没给他时间找到答案，接着问道：“我就一句关于邓冰，她是你亲妹
- P3 a0 {0 }, M* @妹么？”

+ a; [8 E$ w1 _, J" l    董大志摇摇头，并不介意陈俊祎问题里隐藏的含义。他身上那点儿事儿，陈
9 ?8 f- Q9 f& A! T# y俊祎知道的清清楚楚。“她爸爸是郑孝山的生意合伙人，出车祸意外去世。郑孝
山娶朱霞时，邓冰已经三岁。”

, i" N8 P7 |! \- C* |, [    陈俊祎从嗓子眼儿哼了声，“这对郑孝山来说，从来不是问题。”

    董大志明白陈俊祎的意思，郑孝山名声在外，睡女人方面更是没有任何顾忌，
对象可以说三教九流，无论身份、地位、贫富，只要长得漂亮有牙就行。董大志
; G% G) i. y9 ^: v/ g7 P& m的妈是最低贱的那一类代表，而他这个杂种就是郑孝山风流成性的副产品。
4 X+ b/ I& k  m) B
    “我也怀疑过，但如果你认识朱霞，就知道那是不可能的。这世界再找不到
比她更正经、更清高的人了。”
! o5 F/ w0 `9 d. T! g
    “随你怎么说。”陈俊祎满脸无聊和不屑，他拿起桌子上的电话，“嗨，小
  B; \7 B( p" k8 L7 W. X0 @6 B: d刘，昨儿夜里带回来的那批人，邓冰跟这儿已经没事儿了，你放她走吧。”

    董大志瞪大眼睛，喊道：“你开什么玩笑，我该怎么办！”言语中竟然有着
和年龄与阅历不相符的慌乱。

. W" M9 z$ D9 ], m    陈俊祎白他一眼，“你随便。总之，她从这楼里走出去后，就是被卖去窑子
我也不管。”

) V8 B+ d8 `6 T% O  d    董大志摇摇晃晃从陈俊祎办公室出来，感觉好像被打了一闷棍似的。他找到
一个洗手间，往脸上泼了些凉水，又看看自己满脸的胡渣，破旧的套头衫和地摊
- i0 l, e6 ^+ S1 L* w3 j7 j儿上买的牛仔裤。每次见到邓冰，他都是一副衣衫褴褛的落魄模样，这次也没有
例外。可是那又怎么样呢？就算他今天西服革履、一丝不苟站在她面前，现实也
' T0 F4 `3 S$ T不会有丝毫改变。

3 o$ u# _0 H5 J, ]    董大志不禁苦笑，无论他如何刻意忘记，其实内心那股久远的痛仍然还在，
伴随着许多早该死去的情绪也死灰复燃——渴望、愤怒、哀怨，还有超越这些之
上的一丝兴奋。他摸了摸眉角，那里有一道浅浅的伤痕，浅到不仔细根本看不出
来，就像邓冰对他的影响，疼痛的，隐秘的，缠绵的。这么多年他小心保护着自
己不受管束的心迹，可是到头来，还是陷在里面。
: ~1 R! v, t$ I+ ]( u+ }

    二. 你不记得有我这个妹妹了吧。
+ X2 c4 y: U  \0 ]# _    现在
$ ~6 f/ p, J3 [& d
* \7 Z9 L8 V* O) B7 `    邓冰的心情已经恶劣到极点，一晚上和十几个人呆在一间没窗户的大厅里，
0 d, F' c- J: `, z. [( j6 J# x$ Y满鼻子令人作呕的酒臭、汗臭味道不说，好不容易终于让她走人，跟着一起放出
' i; [1 l* r7 ^2 n- r2 g" p) k来的两个猥亵老头竟然又凑上来搭讪骚扰。邓冰瞪着他们鼻翼翕张，这些家伙真
是胆子大，晚上在大厅时就一个劲儿盯着她看，她长这么大从未受过这样的待遇。
/ W- g, u1 i2 d要是那胡子老头儿再多说一个字，或那个满脸横肉的酒鬼再露出猥亵的表情，她
5 `% z/ n% G% y, y1 J一定会上前抓住他们的头重重撞在一起，让他们个个人仰马翻、眼冒金星，哪怕
6 A$ S( R! x; B6 {再被关进警察局也在所不惜！
" v) H; @& N/ ^; R0 u. @% H
    “美女去哪儿？你身上有伤，我送你一程吧。”胡子老头儿尖着嗓子热心说
) H4 z# a  M  ?0 n5 c4 W' H6 B/ }道。

! y2 E% r1 p. g) W    “滚远！”
) y9 Y( o7 N9 H# F& F- M: k
    邓冰胳膊绷紧，刚想抬手就听到背后远远一声喊叫，那俩人吓了一跳，越过
邓冰肩头看过去，立刻闭嘴灰溜溜离开。邓冰很是意外，顺着声音回头，一个长
手长脚的高个子疾步向她走来。那人穿着牛仔裤和深色帆布鞋，款式简单的黑色
+ i0 m  Q& \5 I& n' ]0 [2 d套头衫，袖子松松挽起来，露出满是纹身的茶褐色臂膀。初夏的阳光滑过他闪闪
4 a$ Y! f0 g# n发亮的头发，让五官轮廓更显分明清晰。他看起来和以前那么像，又那么不像。
3 j' _4 r* V" f! @
) g  V% C8 G) x    邓冰杏眼圆睁，一瞬间想逃走又想向他奔去，可到头来什么都没做，只是定
4 A2 t& D$ ?) \. e& e4 A在原地，轻声道：“大志哥哥！”

    熟悉的身影，熟悉的声音。
% P  O" H# ?! j$ `% W- w" q
    或许更成熟了些，但仍然是她。董大勇忽然膝盖虚软，差点瘫倒在地，原本
快速的脚步慢下来。他有些说不出话，甚至无法呼吸。如今的邓冰已经脱了小女
! x; f2 X; g; b4 S1 G孩儿的青涩模样，透出一股性感的味道。标致的心型脸蛋，引人遐思的红唇，还
+ E! `( A* R; d3 D7 v有一对勾魂慑魄的眼睛。她身上穿着一袭款式时髦的象牙色连衣裙，橘色马甲的
滚边系着一条宽腰带，虽然已经皱巴巴的，却仍然可以强调出她纤细的腰身以及
8 m3 N3 s9 L7 P. j7 C' I) u修长的腿部线条。看着她，男人就会想到火辣辣的夜晚和扭绞凌乱的床单。

    邓冰等半天看董大志不说话，只是一味看着她，顿时有些紧张。她不自觉咬
了咬下唇，发现董大志阴沉的目光追随她微小的动作，令她更加不自在。邓冰张
嘴想说话，却不知说些什么引起他的注意。最后，她好不容易挤出一个微笑，低
9 }, M% D, I; D声细语说道：“我是邓冰啊，你不记得有我这个妹妹了吧。”
- j4 G( F0 W8 V3 i
    妈的，好像他真会忘了似的。

    董大志猛然向前一步，语气不自觉听起来有些严厉，也带有几分责难，“你
/ p) F% \' L3 G7 B" Y3 X他妈怎么会被带到局子里？”

    董大志突然的爆发让邓冰不由自主后退一步，好像在保护自己不让他的怒气
波及。她万万没想到多年不见，再见后董大志开口就对她发脾气。她有点儿难过，
& h3 Z$ I7 m5 k7 M3 }连带着胳膊和腿上的伤口也开始痛起来。她吃不住，身形不由自主摇摇晃晃。董
4 p2 b: x, G$ T! {- l$ g大志一把抓住她的手臂，胳膊滑到她膝下，另一只搭在她背上，把她抱了个双脚
悬空。邓冰赶紧抓住他的衣服，受惊的目光迎向他难以解读的黑眼睛。

* j% h; H, b$ X2 i+ n  L4 d" I; B    董大志避开她的目光，大步走到车前，先把她在膝上放稳，然后拉开车门，
像扔袋面粉似的把邓冰塞在副驾座。他‘砰’关上车门，绕过车头坐上驾驶座。
在狭小封闭的空间里，董大志比她以为的还要魁梧，尤其当他斜倚着座位，一手
挤进绷得很紧的牛仔裤里拿钥匙，二头肌顶着袖口，腿部被褪色的牛仔裤衬得及
- \3 Q! a9 O) M) m( c/ _9 g其不自然。邓冰赶紧移开视线，从皮包里拿出纸巾默默擦了擦脸上并不存在的汗
水。她其实想拿粉盒来着，早知道会看见董大志，她一定在洗手间补好妆再出来，
现在自己看上去一定糟糕透了，邓冰强忍着才能不伸手打开遮光板照镜子。

    董大志看着挡风玻璃前端，琢磨下一步该怎么办。在他将她抱起来那一刻，
2 y: |6 y, r# U0 K& V/ R( V7 O( t他还觉得这是个明智的举动，毕竟她胳膊和腿上都有伤。可是一旦搂住她，一股
男人的占有欲澎湃而来。抱着她的感觉仍然美妙，穿着丝袜的大腿刚好在他手背
上弯下去，薄薄的衣群透露出乍起乍落的躯体。董大志不由想起这件裙子里，隐
- Z9 q% U7 E4 R藏的花边内衣，还有丝绸般光润的皮肤，一股热潮瞬间从心脏涌到浑身血脉里。

    董大志暗骂一句粗话，努力摒弃对邓冰的生理反应。他一手猛地拉住排挡杆，
0 M' ]6 P  h  a& y% @8 @将车子启动起来。
* H3 m& W! s* [! Z8 U- p
# \3 ~+ H$ I. M6 Z    “啊呀！”邓冰没坐稳，嚷了一声赶紧扶住自己。
, X) R- B5 |$ Q6 ?4 d2 @  A
    看着邓冰小心移动身体重新坐好，董大志问道：“你的伤怎么样？需要去医
* _# ?" p6 ]7 s: M院么？”

* `+ M; M/ _. s4 y8 Y, O, C    “不用，你把我放到一个酒店就好。”

    董大志皱眉，“干嘛住酒店？”
; s7 O2 h; @* H9 j- R7 [9 T
! ?) X  {6 K+ S4 P    邓冰快速说道：“我身上这伤不能让妈知道，所以学校暂时回不去，家更是
( _5 N8 d0 y8 H* N9 b- o不用想。”
: R9 v, Y5 w7 ]
    邓冰不需要再解释，董大志太了解邓冰的母亲朱霞。这个女人养尊处优，一
1 x' V: ^+ c( d% v' o% I( R. a辈子没挣过一毛钱也不需要赚一毛钱。小的时候爸妈养，长大之后老公养，老公
死了再找一个老公养，所有时间都用来让自己完美无瑕。其他人没有的她要有，
( j+ P, t' ~: \6 o" ]$ R) D其他人有的她就追求更好。女儿是她完美生活里的一件展品，一举一动、一言一
( J+ `4 i- |1 r3 \7 U行不能有丝毫差错。
0 p% ]1 u, o/ f! q! D2 Q
    “昨天晚上怎么回事儿？”要不是亲耳听陈俊祎说出来，董大志无论如何不
4 s8 h; ]2 L: @会相信邓冰会绞进舞厅、毒品和斗殴中。
. Q& O1 C( _; b: Z; c3 P) [7 I% F
    邓冰放松下来，神情激动道出原委。她本来去参加同学的生日聚餐，坐电梯
- d- f. x  b- N0 ^! F6 z去错了楼层，又有人守着电梯口招呼她进舞厅，开始还以为是同学改了地方，和
( T' v# f6 @- Y) P: n1 _, ^那些人说了会儿话才意识到岔伙儿。可这时候想走却被缠住，还被劝喝酒，她正
- o9 s7 f( h0 p, n: q0 v7 \8 p+ [$ P准备脱身，其中两个人劝着劝着互相推搡起来，没一会儿就开始拳脚相加。一场
/ ?4 m+ @2 i8 S6 M/ V& s殴斗莫名其妙在她眼前爆发，不知是哪个被揍出一袋子药品，场面更加混乱，酒
6 L: n& A' h' f2 {8 I瓶和杯子飞溅，她躲得算快却还是受了伤。

    “跟我什么关系都没有，警察却把我扣了整整一晚上。”邓冰义愤填膺总结
完。

    董大志没有接话，她的版本和陈俊祎告诉他的差不多。他大概能猜到原因，
" i& t* }% L1 }' z' o) }& z陈俊祎查审案子的时候看到邓冰的资料留了心，把她拘到警局也是为着安全着想。
, W4 R* K( }8 i$ E这让董大志想起一件事儿，“你在酒店打算住多久？”
" D* J! _# e$ B* m  X, T
    “不知道，包扎时我问过医护人员，伤口还好，应该几天就能去掉绷带。肯
3 U8 y2 {6 u+ Y# g  ]定会留下疤，不过用粉底遮遮应该问题不大。实在不行，穿长裤长袖也能应付。”

    “那要多少天？”董大志皱眉坚持要她给个结果。

    邓冰会错了意，轻松回应道：“放心，我卡里钱足够应付。”
. n- A) K/ J0 @3 w3 h
    董大志满脸厌烦，“可不是么，你他妈什么时候缺过钱。”
' j( N: m4 t( \; {
    邓冰瑟缩一下，一脸受伤的样子，扭过脸假装看着窗户外的风景。
* S. E. d6 w) }$ k
    看到她的反应，董大志的表情变了。他正要说些别的，但邓冰忽然回头，对
着他尖锐地喊道：“我如何生活、谁来付帐，都不关你事。我不在乎你的意见，
你没有权利对我阴阳怪气。”

7 x* S$ s; T3 y    “嗨，我不是在凶你。”

    “你一直在凶我。”

    他们一路再没有说话，直到董大志将车停在一个住宅小区。邓冰疑惑地看看
周围，几栋半新不旧的小高层围着一个中心花园，道路两旁零星栽着几棵小树。
虽然已经过了上班高峰，来来往往的人群仍然络绎不绝，一点儿不显得冷清。围
' C9 @1 ~7 U. X$ W! w6 w着小区的巷子，摆了很多卖日常生活用品的摊位，虽然看着凌乱不堪，但交通便
利，下楼吃喝玩乐一应俱全，步行就可以解决大部分生活需求，很适合年轻人居
住。事实上，从到处都是出租、招租的牌子也可以看出，住在这里的人没有多少
当地人，大部分都是从外地来的打工仔。

    邓冰问道：“我们在哪儿？”

/ M. K8 g0 \6 d8 ^" X    “我家。”看着邓冰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，董大志问：“有什么问题么？”
9 x8 s3 k4 Y* `2 N
    “你从见到我就凶巴巴了一路，没想到你竟然会邀请我来你家里。”邓冰的
面颊有些泛红，声音透着掩藏不住的惊喜，跟着董大志来家门口。
! R& {7 \6 c5 g7 n6 Z  \: t) ?
    董大志拿出钥匙，打开门示意她先进。刚迈了一步，邓冰好像撞着一面无形
的墙，脚步戛然而止，让他措不及防差点儿撞到邓冰。
, z$ J; T3 L/ j) _1 p/ T+ i
    屋子里，周欣竟然没走，不仅如此，她还当这是自己家似的，窝在沙发上一
边吃着薯片一边看着电视。

    董大志黑眸一寒，“早上不是说让你起床就离开的么！”

8 D7 H1 m# g1 ?; I0 L; ~5 y    周欣从上到下打量了一下邓冰，客客气气对董大志道：“我想等等你，说不
+ z; y# ?6 e6 q0 ]" {定你还要继续呢！这女孩儿看着面生，一点儿经验也没有，要不要我留下来，教
: p$ x+ ?% f, C1 Z她怎么做不说，还能俩人一起伺候你。”
& S* o- Z$ t: I, a: h( J$ V
    邓冰顿时涨红了脸，“我……我不是……”

    董大志跨步上前，从皮夹里抽出两百块钱，连着皮包鞋子一股脑儿塞到周欣
( I- I! X, p' Q) B) j8 H手里，提起她就往门外推，然后砰把门锁住。之后他看也不看邓冰，朝卧室走去。
一边走一边说道：“酒店那种地方不适合单身女人住，这些天你呆这儿吧。这里
还算安静和方便，要买什么了楼下有个小超市，不过天黑不要出门。”

) n- g1 o! h# q9 a) ]9 s" g    “睡这儿？”邓冰看看四周，虽然这个公寓的房间不小，可明显只有一间卧
+ m/ ~% |# P! q5 q室。她的脸有些微微发烫。“但是……”她的嗓音逐渐减弱、消失，不知说什么
好，也许她希望他会打断她的话。

    “别想歪了，我要出门。”董大志的面容紧绷、声调平板。他又恢复成刚才
! `6 O! ?8 ]3 O) p见到她时的吓人样子，平静的脸孔和冷漠的眼神像是在他们之间筑起铜墙铁壁。
7 e  E* F0 p" d- M" G$ Q) K他拿出一个旅行袋开始往进塞衣服，简单收拾好后就朝门口走，直到打开门才又
说道：“这里有把钥匙你收好，离开后把钥匙留给隔壁的赵奶奶就好。”

' G! v, j1 M$ o% \) i0 w    邓冰不敢相信董大志就这么把她撩在家里转身走人了，这么多年过去，他竟
然一点儿没变。邓冰有些泄气，刚要坐下来，想起那个高挑妖艳的女人，到底还
8 F- o) h; V1 |是选择退后。她扔下手袋，开始在屋内踱步。他没变，并不表示她也没变。去他
( `2 w8 r, R1 `) v2 i. l" D的董大志，过去也许总是被他牵着鼻子走，那是因为单纯无知，但现在完全是另
: f, A1 e) n1 U: a3 o" {4 @外一回事儿。
. E  S' G4 G/ c8 M* u
    来来回回走了几十圈，受伤的腿到底让邓冰停下脚步。她环顾房间，发现自
! I/ T+ ?0 f# f己竟然找不到一处能坐的地方。邓冰一脸坚决，对着空屋子大喊：“跑得那么快，
& g$ K. Y% ~+ i2 P* B真是聪明呢！不过，这次休想唬住我，你不会得逞的！”

+ q4 R: [. r, v( I    她狠狠‘哼’了声，董大志虽然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，邓冰却没有错过
他告诉她这是他家时，他眼神中迅速遮掩的讯息。或许他们多年未见，但有些事
情他没忘，就像他曾经告诉她的一样。她绝不会放弃，也绝不会乖乖地逆来顺受，
" _6 w' R4 y' {9 w5 W) D傻不拉叽受他摆布。

9 X' H/ ^+ s2 b# ?    邓冰拿出手机，脑子里开始飞速思索接下来的计划。与此同时，另一个小小
的声音在耳边萦绕，那声音很熟悉，几乎伴随着邓冰成长的记忆，她一直想摒弃、
' \* W, O& D1 ~) c. C$ g想遗忘，但却无能为力——他怎么就又把她甩在一边？
9 y! Y+ [1 p  D
    他怎么就又把她甩在一边？董大志不敢相信这是他做出来的事儿。虽然看上
去他很从容，其实内心知道，自己这么做和逃跑没区别。让邓冰撞着周欣就已经
够尴尬了，他还一句解释都没有就把她单独撂家里。
, T" ?: e- b( M  O: {& M4 U
3 @  s4 n8 |" e8 T1 M. O: N    董大志第一天见到她时就和她约定不会离开，可那时年轻气盛，根本不知道
% \8 G2 {9 u" P; l' f8 D0 T承诺的是什么。虽然他从不质疑违背约定是为了邓冰着想，然而改变不了的事实
" D6 p/ }; v$ U6 C# h+ K' ~# K+ v是他一次又一次走进她的生活，一次又一次狼狈离开。无论理由再冠冕堂皇，是
他辜负了邓冰，这一点董大志比任何人都清楚。
& ^$ r! d. A# I6 B" l
8 W9 Q  ^$ T% M$ D, C    他从没奢望邓冰有一天会站在他的家里，虽然寒碜简陋，但却完全属于自己。
那感觉说不上是吸引还是痛苦，总之有些受不了。跟邓冰再次相遇，打开了储存
已久的记忆匣子。距离第一次不告而别，有多长时间了？
, ?3 Q* w, m  s0 q: T( T0 C3 b
& B+ A2 z& H. }% R+ I/ a三. 哥哥，你没事儿吧！
. A" }( W  c, J  j9 k7 G6 p5 |, H    十二年前

    董大志收了胡闹的性子，竟然真的拿起书本用功起来。寄宿学校的生活和董
大志以为的有些出入，虽然周围同学的家庭清一色非富则贵，可这会儿的男生已
经有了很强的自我意识，大家各有各的圈子，没什么人给董大志额外关注。所幸
他适应力强、交际手腕不错，倒也结交了一群死党。韩道诚性格有些孤僻古怪，
2 \2 @9 F) C+ q# a& j* h他在班里品学兼优、为人彬彬有礼，可偏偏走得近的是最不入流的何宝山。平时
) f3 q; |2 [6 e4 e) {和韩道诚混在一起，两个人一文一武倒是配合默契。

. g; r& Z2 Y, Q) e/ f7 a" Y3 P    董大志入学没几天，就被这俩人收归旗下。韩道诚也是母亲早逝，家里只有
( n& R4 @0 g. W. k7 H/ t' i7 v/ \个医生老爹，平时忙得根本不着家，偌大的房子里大部分只有韩道诚。每逢周末
9 M6 r) s  L9 S0 m; F或者放假，董大志在韩道诚家里混得时间反而更多些。这很容易，韩道诚只是用
他一贯彬彬有礼的态度，诚恳认真地对郑孝山道：“郑伯伯，大志很聪明，学得
快，我很乐意帮他的，您放心。”
3 ^1 Z0 }' [9 I0 j1 {& h
    郑孝山知道他和韩道诚、何宝山交好后，也没多说什么，只是私下给他一张
银行卡，语重心长道：“有了朋友就需要交际，要交际就得花钱，希望你善加利
用。”
$ i$ P  n  v& @" v" z9 ]
. j' K! R) G- W8 V, ]0 v% {9 n( B* Z    董大志对于扩大朋友圈子和自己的知名度并不热衷，他留下来的唯一原因是
7 [, B) j( ]6 O! q2 N; r邓冰。不用很长时间他就明白邓冰为什么欢迎他的到来，朱霞对这个女儿若非不
理不睬就是尖锐地出言斥责，然而有外人在场时，她又一副母慈女爱的样子。因
5 }$ e( f, |: i: V& u! c& R9 P为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外人，而且还是朱霞打心眼儿里瞧不起的外人，有董大志在
家她总是比较克制。不止一次，他撞着邓冰低着头、像是在认错又像在走神，令
  z! V1 M9 {: c# A  a朱霞恼怒得忍无可忍，可又不能当着他的面训斥。
& ]' B4 r" r( @
    邓冰甜美可人、心地善良，董大志乐于做她和她母亲之间的挡箭牌，给她一
. v% L  g, P% @" y) `点点保护。其实严格说起来他并没有多少机会看到她，两人上不同的寄宿学校，
都是到周末才回来，而回来的大部分时间，邓冰也被各种学习班占满。寒暑假时，
/ B  _4 M3 o1 j她又会被爷爷奶奶接走。董大志几乎记得每一次和邓冰见面的情形，同时内心忍
1 z- T. g3 G) j8 I& P不住涌起微笑的冲动。当然，他隐藏得很好，没人能够看出他对邓冰的关心。平
! v& N$ P) S& b& O$ S4 H+ G) j% J0 ?0 d时最多不带表情看看她，点点头附和或者打个照顾而已。

5 r8 n; h: ~; l    这样的日子怎样也算不上辛苦，然而随着时间推移，这个妹妹的存在有如芒
7 v; w7 Q( r( T9 c刺在背，带给他无穷无尽、不得纾解的渴求。他在韩道诚家里呆的时间越来越多，
7 w) v& y* {4 w8 e: [7 J% H5 i有时候甚至彻夜不归，就连郑孝山夫妇也习惯了他很少在家的状态。

    端午这天放大假，董大志、韩道诚、何宝山三个人又在外玩了个通宵。他醉
醺醺回了家倒头就睡，睁眼儿已经下午三点。董大志懒洋洋爬起来，冲了个澡才
0 x4 n) H) O! f' }+ o) v1 L觉得精神恢复过来，刚说下楼找些东西填肚子，却发现邓冰的房间门竟然是敞开
着。

- _1 P% a( e& r: z: W3 g    从走廊的窗户望出去，郑朱两人的车没有停在外面，家里倒是头回就他们俩
在家。董大志往邓冰房间又走了几步，听到屋里传出气急败坏骂人声。他禁不住
" i$ c' o2 j) @好奇探头瞧进屋里，邓冰没有注意身后的董大志。她身体前倾，收拢双腿跪在地
上，视线投向柜子底下，富有光泽的黑色长发几乎垂落到地上，董大志可以清楚
2 D2 x/ ?! t5 N' L/ Z" V看到她从脖颈到臀部的优美弧线，苗条纤细的身形。他猜这和朱霞的功劳分不开，
# n' ^* |2 A' E. |邓冰正值青春期猛涨身体，朱霞却因为她脸上的婴儿肥还没完全褪去而严格控制
0 H" K5 M9 S: [2 u/ a她的饮食，最狠的一次一个星期邓冰都只能用苹果度日。
9 F4 r# w6 y* _' @! h
9 ^: n3 _. l2 K3 F0 f" d5 i8 z    他故意咳嗽了一下，在门口闲聊似地问：“嗨，怎么了？”

6 Q+ J7 F, o) B5 A& B    邓冰听到董大志的声音很是意外，中午和母亲从爷爷家回来时，她们都以为
家里没人。最近这段时间，节假日从来不是董大志在家的点儿。

    邓冰蹙起柳眉道：“有麻烦了呗！”接着恶狠狠说：“年糕叼着我的钥匙藏
, r+ M& W- L3 m: H( m在柜子底下，我打不过他！”

: h0 H" M$ o* p4 H& E" Z( j    ‘年糕’是家里一只玳瑁猫，每天的任务就是吃喝拉撒睡。董大志笑了笑，
& K! z7 n: X2 d" p) M“这年糕脾气可真糟糕啊！”
/ @: f! C8 v. p; G/ y
" y$ w3 I9 {' O+ ~0 w9 K8 g# e# n: I   
% |0 v+ O: s! Z  b5 Q# Z* ~; G

mingyuxin

邓冰揉着手臂嗯了声表示同意，“他表达得很清楚了。”
3 ^; H( N  p: z+ B" U) ]
5 M3 e2 P1 `+ v  X! d& |    董大志犹豫了下，谨慎地迈腿走进邓冰的房间。这是他第一次进入二楼的其
他房间，米黄色的房间被布置的非常女性化。邓冰有许多书和照片，墙壁上更是
满布各种证书和奖状。他在她旁边蹲下来，朝柜子底部看了看，然后直起腰道：
0 A" j* N+ ?! K0 H$ k" s) [& t“你把他怎么了，让他这么害怕？”

    “我只是拿钥匙链在他面前晃了晃，他就以为那是他的了。”邓冰既生气又
6 a* K% N. s/ o* P" h% r委屈，可也知道不该和只猫较劲儿，她问道：“我们要怎么做？”

8 B5 i  X/ T, `" Y) {    “处置这只猫？”董大志绷着脸，严肃说道：“我们可以宰了他，一劳永逸。”
0 {8 @) @% b; l- k2 ~; i
/ |' f8 m- |' K+ P9 b9 U" u    “嗨，一点都不好笑，董大志先生。”董大志的确没有露出微笑，但邓冰感
4 L0 G0 d  q% c7 ?' |觉他心底在偷笑。

    “我不是在开玩笑。”

    邓冰急忙挺身挡在他前面，“我会自行处理，你可以走了。”

8 {8 S4 k$ C2 I& O6 g8 X- G  k    董大志撇了撇嘴角，道：“你用网球拍将他逼到角落，然后我可以抓住他，
把钥匙拿回来。”

: @* A; ]# l. X) s. n    有了董大志帮忙，两人很快就制服住年糕，但董大志张开双臂把猫放开时，
年糕的反应出人意料。他显然对被抓住非常愤怒并一心要对这个始作俑者复仇，
逮着机会，快速伸出爪子往董大志眼睛划去。
5 R* V# c- X$ t; w. E5 U& n
    “啊哟！”董大志半坐到地上，用手捂住眼睛，年糕得意洋洋地喵喵大叫，
/ B2 w7 ^% P3 P# r8 k5 @' @" ^飞速逃离。
. B8 e2 G0 R+ U0 k
: M. O$ R  K) U0 G# Y0 r8 m    “哥哥，你没事儿吧？”邓冰担忧地爬到他跟前，跨坐在他腿上，使劲儿拉
扯他捂着眼睛的手，“大志哥哥，让我看一下。”

    董大志揉着眼睛说道：“我没事。”
. P% O0 I0 i- W$ ]5 k
    “让我看一下。”邓冰又说了一遍，捧住他的头不让他躲避。
6 @/ }! F9 d2 I
& ~+ R. @- x" @( ~    “我会把那只猫捉到，然后宰了他。”董大志喃喃道，任凭她转过他的脸庞。

, M* |) c- c& q! }/ y9 M) `    “你不能这样做。”邓冰温柔地检查他黑色眉头下缘的细小伤口，用衣袖轻
  o; W" I  \* w轻抹掉一滴血。她松了一口气，指尖滑过他的眉心一路来到下颚，轻触鼻尖笑着
说：“幸好年糕没瞄准，你的眼睛没事儿。”

    “我很高兴你觉得好笑。”董大志咕哝道，眼中疑惑退去，露出几乎像是愉
! s6 e1 p# B/ w. \! j' c快的眼神。
$ {; w5 T! ^& ?5 b/ P. a& u
8 ]+ m& ^" C& r  \8 E2 s$ n    邓冰逸出更多笑声，好像冒出池塘水面的泡泡，生机勃勃、令他着迷。
4 y' J. v9 x/ H* K, Y
9 A0 ]9 \0 Y( U) e: F    邓冰抬手，专心致志整理他的头发，起初根本没想到坐在董大志腿上与礼不
& M" f3 f* X4 y5 P3 e) `合。直到她发现董大志眼眸里斑斓的黑色，以及下颚长出淡淡的胡茬时，这才意
识到离他有多近。董大志身上带着沐浴过后的清爽气息，再仔细闻一闻，还蕴含
" ^+ [+ O3 K% w* |, x4 m着温暖诱人的男性味道。不仅如此，身下强壮有力的肌肉，吹拂在脸上炙热的呼
6 |! x0 _/ h3 q% w, c) t吸，都传出灼烫的体热。邓冰虽然还在上初中，但对男女之事也知道七七八八，
; S& w6 ]' d. L0 D' D7 u- R  H无言的吸引令她大吃一惊，不禁有些仓皇失措。
) O( X" I2 F; g& d" S
    董大志凝视着她，那双独特的眼睛困惑却又充满温柔。他伸出手，缓慢地将
9 h4 H3 `/ i3 n她拉近，一只手搂住她的脑袋。令邓冰不解的，他把她的头压在肩上，把玩她颈
背几绺松脱的发丝。自从第一天晚上逮着他开溜，他们就再没如此接近过。邓冰
6 t, {0 K. A' n  D1 w( }上次就发觉她喜欢偎倚在他怀里，她像小狗般往董大志胳膊里又钻了点儿，晕晕
然的感觉由脊椎一路往全身扩散。

    当邓冰的手指梳过他的头发，董大志的呼吸随之不规律起来，一股奇异而且
5 x# z4 R% q! f沉重的感觉席卷全身。他的心脏剧烈跳动，如果声音再大一点，就称得上震耳欲
聋了。董大志既恼怒又兴奋地抱着邓冰纤细的身躯，他很容易就能翻身压倒她，
9 V* ]* m( Y! J: m0 y让她陷入厚厚的地毯中。然而，他强力控制自己，抓住她两只纤细的手腕放在胸
2 x2 n( b# y. F! [: A4 N4 g: ~% L前，原本只是阻止她的碰触，却没想到手心里，邓冰的皮肤滑腻温暖，指尖甚至
可以感觉到脉搏的细致跳动。
; w! N0 N. J: m
% [* j5 c  {- |, q6 r5 y    董大志暗骂一声，知道他不能碰她。尽管充满无可否认的吸引，邓冰毕竟仍
7 T5 t# T9 D: {# q. U/ `然未成年。他松开她的手，牢牢握住她的上臂，猛地把她从大腿上推开。董大志
: v. K5 K6 x7 o& H觉得有些气喘，好像这么做耗费了他很大的力气。他站起身从地上捡起年糕刚才
& r: Y4 a; U: y3 C  Z) ?1 \叼在嘴里的钥匙，一言不发递还给邓冰。

    邓冰起初有些不知所措，从眼睫毛上看过去，董大勇眼底的火焰依然明亮。
可刚才还是一副轻轻松松和她调笑的模样，怎么眨眼就好像变了个人，冰冷而疏
! u, X% g* `1 e0 Z7 j; F$ I远。她不确定地说：“嗯，我得出去。”
7 ^  m  B+ S8 T' D! N; Z1 Y; `0 }
    “我也是。”董大志沙哑的嗓音听上去有些古怪。

, B! k! t$ j8 C8 v$ _( m) B    两人一起出了门，走在光天化日之下，董大志紧绷的神经才稍微有些放松。
# p' z# N  L6 l) ?& w可刚走到马路，他就突然从邓冰身边退开半步和她拉开距离。董大志注视着邓冰
  v4 k7 n4 F! ^! b3 z的身后，面色有点畏怯，和以前那种无所顾忌的态度截然不同。

    邓冰纳闷着回转身子，朱霞像个幽灵般站在一株法桐前，阴沉的眼光默默望
4 _. R5 V) v7 S( o2 X8 A' Z% x: ~着他们两个人，苍白的脸上一无表情，令她看起来好像一尊被遗忘已久的雕像，
6 s, K2 d$ e& g! p; I: k冷峻吓人。
4 C, Q* r! R+ X
4 l1 H& X; \+ S    “妈。”邓冰规规矩矩打了个招呼，她不认为自己做错什么，但还是微微有
9 a2 w0 G, H: ?' f1 l些脸红。

    朱霞机械地点点头，用空洞的声音说道：“快吃晚饭了！”说完她就转身回
+ C8 e. [* f/ y3 ]& c2 P1 u屋。
" X8 A" X  d% H. [: g$ {9 ^
8 t2 E' ?. W' c) a$ |& @, X    太阳已经下山，天边仍然绯红一片，朱霞瘦长的影子在晚霞照耀下向前移动，
* ^! V3 W( I1 j% o; Q- s9 Y给人一种妖异怪诞的感觉。

1 h. k; J% E! R. T5 M    “你快点儿回去吧！”董大勇的声调显得有些无精打采，眼睛里有抹深思的
3 Y: R/ S. X/ K% ~1 E神情，一股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。

    果然，当天晚上邓冰被接回爷爷家，董大志随后被传唤到郑孝山的书房。朱
霞坐在他旁边，不急不徐缓缓说道：“听说你在学校混得不错，成绩上升很快，
: ]) X# \% F* i0 v% M- G8 I5 D) c还交了很多朋友。你很像郑孝山的儿子，聪明、执着，只要有你老子一半的手段
和心思，将来衣食无忧不是问题。讨了他的欢心，再有他的资金和资源，说不定
也能做出份事业。”

    董大志看看坐在一边的郑孝山，他平静如水，脸上没有丝毫表情。董大志知
9 h8 b# Q7 Z8 o" n. e道无论这场谈话的目的如何，郑孝山都选择站在朱霞一边，用沉默表示对她的支
持和接受。明白自己将不会得到郑孝山任何帮助，董大志也不再维持小心翼翼的
态度，非常干脆地说道：“我他妈才不在乎他的钱和狗屁资源！”
' D* K* j& K& c+ g( Z1 U: @7 T
! K7 x. ~' j! T& H    “你他妈只能在乎他的钱和狗屁资源！”朱霞立刻吼斥回去。
  G* l1 ~6 _# v! p4 v
    她的这一吼顿时让董大志惊住了，自从第一天的羞辱之后，朱霞对他的态度
: _8 j6 h' R0 r2 H! Q: S5 @都是漠视和冷淡，这还是头一次又将全副注意力放在他身上，甚至失态飙出脏话。

    朱霞显然还没说完，一个字一个字恶狠狠道：“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的
算盘，现在就清清楚楚告诉你，离我女儿远远的，你碰都不能碰，不，你想都不
能想。你就算在这屋里住的时间再长、成绩再优秀、前途再光明，你也不过是件
$ t5 R& Z* _) s  K# C我们捡回来的垃圾，一个妓女的私生子！你一无所有，劣迹斑斑，必须靠郑孝山
3 ^8 ~. z: R% O* C* L" e的保护才能免于牢狱之灾。你给我记清楚，我女儿绝对不会和你在一起。”

! K7 ~/ q6 g: x; H    那一瞬间，董大志恍然大悟，原来朱霞知道！他对邓冰有过很多想法，但是
+ M$ Q  d( `/ \1 I没有一个与未来有关。拥有邓冰的愿望不可能成真，根本不在考虑范围内。他心
知肚明，一切深入接触都会以灾难告结，但那消除了不了董大志对她的渴望。从
见到邓冰的那一刻起，他就想要她，强烈的渴求仿佛从肌肉的每个毛孔散发出来。
# a9 J( @9 |( `
    他想要她，又想要更多。

& v9 r) j! x- |7 g    无论希望再渺茫，董大志觉得总是要试试才对得起这份心思。他不笨也愿意
改变，从住进这栋房子的第一天起他就在观察郑孝山和朱霞的生活。他想等邓冰
% r- f) W7 o+ b, [" t长大，等自己长大。郑孝山给朱霞的，他也可以给邓冰。董大志小心隐藏他的心
思，尤其在郑朱两人面前。他本以为这是很容易的事儿，毕竟他们从未正眼看过
/ L# R  f& t# R& M% F他，要么把他当成背景，要么对他故意视而不见，董大志为此常常暗自庆幸。

6 i/ u; S3 ?. X4 {& T" m% k# A- G9 V    然而，他错得不能再错。朱霞和郑孝山都是已经聪明成精的人物，他一个十
# Z4 {" C% B/ o" d" }+ j几岁的毛头小伙儿怎么可能能在他们面前藏住他的秘密，更不可能有他们玩手段
和心机的水平。朱霞训斥完后，随即要求他回房间收拾行囊，接着郑孝山带着他
离开，他甚至没有机会和邓冰说再见。
2 w! D/ p3 C1 t: x9 G+ j, m! Z
# ^- ~. N6 t9 j/ G& X    郑孝山已经安排好一个学校附近的小公寓让他居住，里面家俱一应俱全。董
大志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做好这一切，想来有钱确实好办事。

    安定下来后，郑孝山这才开口问道：“嗯，关于邓冰，你没碰过她吧？”

8 f8 L( y; v9 E! \    董大志还没从朱霞的训斥中回过神，乍一听郑孝山的问题，他才猛然抬头，
“你说什么？”
# E/ \5 W1 e  F( ~5 S( g
    郑孝山好笑地说：“这有什么吃惊的，我早就看出你喜欢她。”
3 l7 _2 v6 c& }. R1 e: R
    董大志有些泄气，“我不知道那么明显。”

3 d% g! b5 a3 J& Q4 K    “对我而言吧，别忘了我是做社交网络大数据的，靠的就是玩弄人们的感情
" z( b- {. r3 L; y, {# L赚钱。”郑孝山停顿一下，追问道：“怎么样？”
5 a' }+ {1 K( R% V) v9 B
    “没怎么样！”董大志看着窗外，无奈承认，“可是我喜欢她，谁能不呢？”
+ `' D# L2 p! _- Z' Y
4 ~6 c8 K) j& q1 x5 L' ^    郑孝山点点头，一副安慰的语气说道：“记得才接你回家时，我让你琢磨想
: Q/ i! l( c& N* m# a- a要点儿什么，邓冰这选择其实不错，我并不反对，但朱霞对你偏见太深，这条路
( |# \- e. g1 Z8 B* K6 u+ E看来行不通。不过，碰不着就碰不着了，也别泄气，外面多的是邓冰这样的女娃
$ I/ V; P! I& u儿。照你现在的努力和情况，即使没有邓冰，以后找个和邓冰差不多的，也不会
5 E/ C) k/ y3 Z* N$ W, l2 C是难事儿。”

    董大志这会儿已经了解这个称之为父亲的人，郑孝山对他没有感情可言，更
. l' L8 o. q) [  B不关心他这个人的死活，但只要他是他的儿子，就不能忽视他的利用价值。撩昨
天董大志也会不介意，毕竟邓冰的母亲和他是夫妻，只要有可能能帮他得到邓冰，
他什么都可以忍受，包括这个深恶痛绝的父亲，可现在说什么都没了意义。
" z- D* w% O- n% D( Z
    董大志选择了另外一条路，一条真正属于他自己的路。高中毕业后，他迫不
8 P0 V7 B* F6 O1 r, F' o9 B及待参军，很快就和郑孝山切断联系，和邓冰切断联系，和这段笑话似的日子切
& ^7 t) l/ [# O! ^+ L+ z断联系。

3 e5 q; g- `, h& [; F/ w- T    那一别，就是五年。
/ i9 M' G: M  ]' g( p3 [
  M0 m0 Q9 j/ R0 E6 T四. 我哪有资格当你哥哥。
    七年前

    邓冰刚走到街口就发现董大志在门口守望徘徊。认出他的一瞬间，她欣喜万
分，不由自主加快脚步向他飞奔，可少女的矜持让她跑了两步就定在原地不动，
. ~2 l; v* I7 n( i3 W6 f6 y/ }& S只呆呆地仔细观察。五年的时间让董大志变化很大，他又高了些、壮了些，原本
  {2 e4 U$ F1 U! i很青春的中分斜刘海儿发型现在变成板寸，黝黑粗犷的五官让他看上去更显刚毅
8 u) {0 f% v- S" q4 z和沉稳。
* L" a+ v& Q1 D0 [
- B0 L; x: y& y5 ], W- H    邓冰对董大志的不告而别充满疑惑，没想到他会悄无声息离开家、离开她。
她不知道父母在其中充当的角色，他们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他走了。邓冰如果多问
8 y) V+ f9 m4 g& V$ W& l两句，朱霞就会严厉制止。开始几天她还指望董大志和她联系，可最终只能接受
事实——大志哥哥走了，连声再见都没说。她暗地里哭了好几个晚上，也承认自
己表现得很傻气，可她就是感觉像被董大志抛弃了似的，他明明和她有约定。

    “都到门口了，干嘛不进来？”看着董大志准备抬脚离开，邓冰在他背后喊
( Z& s4 T+ W) Q0 L# T5 y. z0 l了一声。

    董大志愣了下，停下步伐转身面对她。邓冰背光站着，他看不清楚五官，但
午后灿烂的阳光包围着她，单薄的白衬衫变得透明，显露出纤细丰满的身型。董
大志喉头一紧，只觉得血液抽离头脑，身体也有些摇晃，邓冰比他离开时出落地
更加美丽。
% S$ [# a- O: C
    邓冰期待地扬起柳眉，但董大志眼神深不可测，双手插在口袋，全身紧绷，
- ]% h4 z7 \4 s7 Z4 ~" C文风不动。仿佛知道他的顾虑，邓冰补充说道：“他们都在医院，今天回不来了。”

: K0 \1 w' e: f* W" ^; h) J    跟着邓冰再次进入这个富丽堂皇的家，董大志不知道事情变得更好还是更糟，
一切都还和他第一次进来时一样，甚至连座机电话下的丝巾都没改变。邓冰脱掉
帽子，拨弄了下头绳，熟练地将一根发夹插入辫子里，但还是有那么几缕发丝不
5 S: _! j& ~! o: L5 O! z) ~听使唤散落出来。她也不多说，脱了鞋子光着脚丫走到厨房，从冰箱里拿出苹果、
& P* s- p! Q# ]8 n5 w菠萝和一个柠檬，快速将苹果和菠萝去皮，砰砰砰切成小块后，一股脑儿放入榨
汁机中。趁着榨汁机轰隆隆工作，邓冰洗好两个杯子，将榨汁倒到杯子里，挤上
0 o; q" T/ ~0 y- m; i) `; h柠檬。

+ [5 }) ^; v  `" l    她抬眼看看董大志，问道：“要冰么？”

    董大志愣了愣，一时不知如何反应，“要……不要……”

    邓冰笑了笑，从容地往俩人杯子里放入冰块，坐下来递了一杯给他。“说说
啊，这些年你都躲到哪里去了？你退伍之后，爸妈就再没你的消息了。”
) l- c: ]0 c4 t/ U  U: j5 P- y2 h
    自从书房一席谈之后，董大志就绝了对这家人的所有念头。参军只是个过渡，
0 V( E8 L. ?1 I) s& j: D' B1 j他需要另外一个两年重新找到自己想要什么，和梦想无关，只是纯粹的生存和生
3 P" h: L' H# z( e活。退伍后不久，他隐名埋姓在一家拳馆找到工作，开始只是给初学者当教练学
习抱架，亦或者给比赛选手当人肉桩。董大志对谁都有股狠劲儿，包括他自己，
7 v& L; P  l. d: a) \( |所以这个打和被打的活儿倒是让他做得有声有色，过了没多久他也开始上场。
  T4 q, H& Z/ m5 ^6 G
. l* K! a0 ]. t6 P  O' F2 @    日子就这么平淡无奇进行着，三天前一个自称赵芸的女士忽然来到他面前，
亮了警察的身份后，告诉他郑孝山正满世界找他。不是因为爱心爆棚，而是郑孝
" x4 z7 K* n  h% b3 \3 ~/ ~山肾出了毛病，需要肾源做移植。他财大气粗，不缺钱找个健康的肾，也不缺孩
* c  I* p9 q3 J" V5 y9 Q子给他一个匹配的肾，可想找个心甘情愿的就是另外一回事儿。董大志知道后，
* @$ b& ?, o4 h$ f3 s7 }1 a第一反应是仰天大笑，没想到郑孝山竟然有一天会需要他的‘资源’。

1 t: J* g. |" M) f; \, f* }7 ]    赵芸极力劝说，毕竟郑孝山是他亲生父亲。董大志只是拒绝：“我死了他连
7 H+ @. F  [6 Q. ~眼皮都不会动一动，你说我会救他么？有其父必有其子，没错，我果然是郑孝山
亲生的。”
! i: k  Q7 e  a7 V7 D
: x# {# q9 m% Z& C/ c6 R    虽然董大志拒绝救人，但心里的那份惦记却死灰复燃。起初他努力不去想邓
, k0 e( W8 A. O0 n4 u( R5 l冰，因为与之相连的还有他被朱霞训斥的屈辱和痛苦。现在，董大志已经感受不
5 b- p8 @! K8 C$ T到当年那股深切的心痛和愤怒。那是好久以前的事，他不过一个十八岁的毛头小
伙儿而已，正是情绪最敏感、最容易翻腾的时期，如今早已免疫。要知道，从郑
  M$ g" w  Q' k. T7 w* {家离开这些年，他一直在受伤、恢复、再受伤、再恢复中度过。现在的他明智许
' ~# d/ z/ G) I; B2 h8 c4 p多，也刚毅许多，事实上他已经不相信任何事情能伤害他。

9 P- H# M/ F! E/ S9 b    然而，他仍然很好奇，现在的邓冰是什么样子？他还认得出她么？他发现，
$ T* w; d0 B; j) @$ R# R7 m想知道答案的渴望远超过他可能再次面对郑孝山和朱霞的痛苦。所以，他回来了。
而邓冰也长大了，不仅不再是瘦弱纤细、娇小柔弱的小女孩儿，而且出落的亭亭
玉立，浑身散发诱人光芒，全然一副天之娇女的从容模样，简单的‘要冰么？’
/ k# ]( r* x: W# j( P. P三个字，就能问得他结结巴巴、措手不及。董大志只觉得和她的距离越来越遥远，
, u" `0 R9 u' X3 C0 H' ]1 w7 z1 R$ }+ j他能指望什么呢？从他走出郑家的那一刻，就注定这样的结局。

" Q$ q  ]# W; [- J    邓冰打断董大志的思绪，开口问道：“你听说了？”她并不奇怪为何董大志
在一别数年后，挑这个时候再次出现在家门口。

    董大志抓着凌乱的头发，点点头，“他怎么样？”

    邓冰毫不隐瞒，语气沉重地说道：“我们守了两天，医生说手术进行得很顺
利，所以我才回来的，希望爸爸能挺过这一关。不管有什么错，对不起多少人，
他对我一直很好的。”

    那是因为你是朱霞的孩子，董大志没有说出来，表面也不为所动，“他那么
# f& j5 R- c: l8 s  V本事的人，要什么都会有人愿意给。”

    邓冰并不意外董大志的反应，继而问道：“知道冯鼎言么？”

$ r- L  T0 M* B3 B' r    董大志‘嗯’了声，入伍那两年虽然封闭，但并不表示与世隔绝。冯鼎言是
继董大志之后，被曝光出的第二个儿子。不同的是，冯鼎言的妈是郑孝山的同学，
9 s& b! ~+ l: U/ f5 w& h6 M当着情人的同时，没耽误自己找丈夫嫁人。冯鼎言知道后，根本没管这一对是亲
爹亲妈，不仅把俩人堵在卧室里，还狠狠和郑孝山打了一架。最后，更是光天化
1 Z& E2 n+ s8 q) |日之下把他们轰出家门，没一个星期就便天下皆知。
% P* Y, x, T) {2 v, e9 |' x! r
    邓冰叹口气，无奈地说：“所以你的反应还算好，冯鼎言就差放烟花庆祝了。
爸妈也没办法，只能寄希望其他渠道。好在幸运，到底找到一个匹配的，前些天
家里简直乱成一锅粥，现在总算可以看到恢复的可能了。”

3 c$ F+ Y  p' D( f    等着医救的病人固然受苦受难受折磨，而守着病人的亲人，生活也一样会被
3 p/ j# f! p( P+ R% i, F搅个天翻地覆，哪个家庭都不例外。董大志当然也知道，所以才忍不住回来看看。
他又仔细瞅了瞅邓冰，终于问出他最关心的问题：“你还好？”
; T2 H/ j1 d6 I" l
2 j/ W& G5 a5 o3 K* h6 |    邓冰凝神盯着董大志几秒，好像在问‘你是问抛弃我的这些年，还是爸爸出
事之后这几天？’董大志有些紧张，虽然心里有无数版本的说辞，可真正面对邓
冰，他才发现自己还没准备好如何解释当年的不告而别。

3 X2 j% G5 e0 V# L    然而邓冰并没有像他以为的，问出任何令他尴尬的问题，只是轻松说道：
5 Y0 }: ^- g& `% _# K“我其实知道的也很晚了，妈一直没告诉我爸生病住院的事儿，怕影响我高考。”

    噢，是了，转眼邓冰也已经高三毕业，他抢先问道：“你考得如何？”
% X& f& ~! A6 O1 j
    邓冰一副无所谓的样子，“我妈没抱怨。”

; E- \; ^& v$ D/ s1 p    董大志挥挥手，“既然这么说，那应该是很好了，恭喜。”
5 D: A4 d; ~, L4 P- `* u  k& V, u
    邓冰斜着脑袋打量他，好像在掂量他这话的真心程度。她大胆上前一步，声
音没抬得特别高，但脸上的表情却慑人心魂，“亲我一下道恭喜？”

+ i# O6 a1 `9 q  k7 P6 O    屋内一片寂静。
  D  b# t; m5 \% B
    董大志像是被痛击一拳似的退缩了下，阴郁消失，取而代之的是马上逃遁的
样子。他满脸惊惧，“不行。”
+ y' `- W  I- m
    然而只是片刻的功夫，董大志迈步来到邓冰面前。没错，他不该的，但他忍
不住。他倾身捧起邓冰的面庞，低下头，嘴唇划过她的肌肤，找到她的唇吻住。
这一吻轻柔而温存，却不是单纯无邪。
( f8 R  P9 B/ K' R: P  d3 g0 @3 M, h
* ~, a6 D8 F; o3 Z4 o% C! W    “这不是一个好主意。”董大志说着又亲她一下，手掌勾往她的脖子，将她
5 W5 P+ ?/ i) }  R8 G" t身体拉近。董大志告诉自己只要吻她就好，他不会使局势失去控制。
8 p! C- p" s- [7 R; |9 s
5 v4 E) X+ ^1 b* S8 h1 b    “简直糟糕透了，这种感觉不止糟糕，而且危险。”董大志越加起劲吻她。
不，没有危险，脑海中有个遥远的声音向他保证，邓冰很快会推开他，很可能再
5 q* [: L* P5 b赏他两个耳光。
+ j7 e0 A% B2 p4 y0 p" b
    她没有推开他。
# ?3 \& O' Z8 m) ?
, O/ \; `7 ^/ Q8 Z( F0 \    邓冰的身躯柔软而顺从，嘴唇在他嘴角移动并回应，丝绸般的长发挑逗他的
: C0 t. {, i0 r5 L6 ^手背，请求他将手指探入。肌肤的芬芳渗入他的鼻息，原本拒绝屈服的渴望在体
3 C! x8 i4 b- j$ J8 L内瞬间苏醒。董大志捧起她的脸庞，仔细品尝他的梦想、青春和渴望——那味道
有如打完拳后精疲力尽的夜晚，疼痛、孤单。当然，疼痛会消失、他也很少孤单，
所以他清楚知道渴望邓冰的梦想和热情是多么没有必要，那些向来与他无关。
4 x+ A' u+ I' j% v% g* W
  T- X" L2 r  }! u: L  l# C    此时他应该察觉到危险，察觉到体内蠢蠢欲动的感受，并就此住手。但他已
' K& d0 b+ {: c5 w9 `/ w. F5 Y9 S经错过理智思考的时机，辨识不出当下的危险。董大志只知道他尝到一个女人、
- J4 o' ~( M3 L4 m) `; x5 Y闻到一个女人、感受到一个女人；而她是他绝对不该碰触的女人。

1 p& V) z6 }' L, i- N; q    他知道自己终将会被邓冰掳获，当他跟着她再次回到家里时，他便已经知道。
董大志放开邓冰的唇，呼吸不稳地喘息着，眼睛却一直看着她。邓冰的样子不比
他好到哪儿去，胸口上下起伏，眼角带着三分湿润、三分桃红，眼神妩媚勾人。

    “大志哥哥，”邓冰用几乎不可闻的声音叫着他的名字。

    “你妈会剥了我的皮，我们得停下来。”董大志贴着她的额头低喃，声音粗
+ I4 w$ H% \' T嗄，眼神黝黑。

    “我知道。”
$ R1 a9 C" u7 U2 r8 F* R0 f
    好吧，再一会儿就好。

    董大志的指尖沿着她轻薄的衣料滑行，越过她的下腹和髋骨，来到臀部，紧
紧扣在身体里，纤细的曲线贴合他坚实的身躯。他的皮肤像着了火，拥住她的手
臂微微颤抖。董大志的身体清楚记得当年将邓冰拥入怀中的感受，还有她蜷伏在
他双臂间的模样。
: @1 K' H5 l2 s, X
' |! R* }7 Q* B4 s    “我们真的得停下来。”

. v1 @- j' b/ m% a' t3 u. s; F    “我知道。”
3 ]9 Y4 S+ \+ `& W2 k6 q' X9 ?9 M
    只要再一会儿。
9 }- v1 g" v5 H# H1 A1 d# e5 R" ~
    董大志的双手缓缓上移，停在她纤细的腰际。他不断告诉自己够了，可那两
个字毫无意义，一点也不够。他将头埋进她的颈弯，呼吸她肌肤的芬芳，亲吻她
平滑的喉咙。邓冰头往仰后，任他为所欲为。她的顺服让他心跳加速，脉搏激动
1 `" ]  @! z# e8 J得宛如雷鼓奔腾，像暴风雨似地把理智锁在外面。

    董大志的嘴又重重覆盖上来，火热而用力地亲吻她。他将她举高，直到一只
& n* ^) p( e0 @5 ]9 w前臂扣在她臀下，另一只手像钢板稳住她的背。邓冰伸出双臂环住他的颈项，两
条腿圈住他，裙子轻柔地包裹他的髋部，董大志顺势将她放在餐桌上。
0 w" M: _' Q5 i5 n2 S+ W/ y; u
    “天啊！”邓冰用力将他拉拢。
7 d7 A1 _* o+ f, ?/ P
    董大志想过应该挣脱，却发现将她搂得更紧，而且不由自主手臂逐渐滑到她
/ d0 v5 D* R1 j2 X/ Z- I身前，伸展手指覆住她的胸部，一股融入掌心的温柔令他心头一震。他喃喃说着
亲昵的话语，沿着她的喉咙亲吻，同时拉扯她的衣服，露出蓝色的蕾丝内衣。他
3 S9 E3 F# V2 D把短窄的内衣使劲儿下拉，一方浑圆白皙的乳房立刻裸露出来。邓冰没有丝毫抗
3 C/ B! M$ @4 M: p拒和遮掩，用顺从向他表明她对他的渴望。事实上，邓冰不仅仅是任他为所欲为，
$ d% W0 N2 N/ X  |1 E; [$ z她口中发出的呻吟，以及炽热的肌肤，都在告诉他她已经投降。当他明了到这个
事实时，他的身体立刻升起一股紧绷，使他更加肯定自己对她的欲望。
0 j$ H$ |5 r3 I0 Y' ]$ T, ~
    董大志稍稍后退，双手在她肩膀来回打转，然后沿着锁骨往下，停留在饱满
' f% \2 I6 v; W的胸脯，激得邓冰身体阵阵颤栗。董大志埋头贴上去，舌口并用地爱抚，牙齿轻
9 O7 z+ ]5 P& L$ }轻擦过敏感的乳峰，双手顺着身体向下，一点点将裙子推至腰间。他的手穿进她
. U" e: ^8 r3 ^3 G4 R# N& F  C5 G的内裤，握住柔嫩的臀，不时滑进神秘地带，没一会儿手指头就勾住内裤拉扯下
来。
. I  N$ U4 D0 o; Q
    邓冰根本不明白董大志是如何做到的，上一秒他们还在亲吻，下一秒她已经
& c0 o( J9 F# V: T6 C坐在餐桌上，双手撑着身体，衣服、内衣被翻到肩膀，裙子被拨到腰间，内裤被
! t, P: b5 _6 I7 d2 d2 F1 l# M扒离身体，所有隐秘的地方全部光溜溜呈现在董大志面前。高耸丰满的双乳随她
$ o4 ^: H1 \2 Q, k: b! ^( E" a, i粗重的呼吸上下晃动，乳尖已然紧绷并泛着玫瑰红色，身下萋萋芳草并不浓密，
# Y* `7 x' a0 g4 N* J( A但又细又软，服帖地盖在皮肤上，两边嫩肉紧紧闭合，中间一道缝隙若隐若现。
! F% z* Q  o4 j4 A
" O7 P7 Z' _8 s4 u    董大志将邓冰双腿朝两边分开，摆出如此不堪的姿势，即便是刚才还显得很
5 j0 F. c9 z9 \$ p# o# V顺从的邓冰也耐不住内心的羞涩，特别是见董大志久久没有动静，只是注视着她
3 @% |; R0 b7 @% d( L2 J, ?裸露的一切，并且死死盯在她敞开的腿间。邓冰不喜欢这样张着大腿，她用颤抖
5 n! d) u3 P: d* d% E8 x的声音表示抗议，试图夹紧双腿合起来，却抵不过董大志的力气。他不仅死死按
, @9 D! p1 @9 b7 V/ C& z) _住她的双腿分开不让她动弹，又趁机向下一路抚摸过去，来到诱人的三角地带，
' x2 ]) {  M- g" Q& H手指找到阴蒂慢慢搓捏，接着一根手指抵在入口探进去。
1 e, `! ]0 z% g- R& d! S
    “天啊——”邓冰无法说话，无法思考，只能一手勾住董大志的脖子贴到他
胸膛，髋部扭动着，试图更靠近他挑逗的手指，无声恳求她永远说不出口的事。
+ ?2 d$ m# l( H5 z* y3 ]
    “放松。”低哑的声音从耳边传来，同时胸脯被董大志轻拍了一下，邓冰不
敢再使劲，由着他的手指在身体里向前探索，直到进入一个位置不再向前，而是
' U# N# {7 p3 L左右摆动起来。酥麻的感觉让邓冰再次颤抖，每次他的手指摆动一下，邓冰都控
制不住的挺起下身。看到邓冰的反应，董大志的手指转了个圈，换了方向又重复
" N" {5 H0 n* ~0 H$ t/ q& a了一遍动作。她体内已经湿濡，让他的爱抚更容易，速度也越来越快。

- x+ ^9 K: K1 l/ `    邓冰只觉得一股兴奋的感觉逐渐升起并越来越强烈，这陌生的感觉让她吃惊，
1 s8 Q0 j7 V4 l  Q2 N, p. e% `更多的却是害怕。她努力缩紧臀部，期望可以让他停下这种挠人的折磨。可是随
着董大志的手指在下身摆弄，无论她怎么做，仍感觉到一股热流源源不断涌上心
& ~4 B7 [* q$ o$ v" H- a) j头。邓冰有些慌张，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，在董大志的逗弄下，有东西正慢慢
流出来。她不自主伸出手抓住董大志的手腕，想将他的手扯出来。董大志却用另
  U: v+ G' X8 X! S6 y3 j5 g3 b! w一只手拉开她，又倾身向前亲吻上邓冰的耳垂和雪白的脖颈，不时向她的耳朵里
轻轻吹气。

& ^5 O1 {3 K1 q- Z    邓冰好像被掐住脖子，软绵绵枕在他宽宽的肩膀上，在他耳边娇喘哀求：
“停下来……别这样……”

    董大志好像没听见似的，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下的意思，反而变本加厉又伸进
去一只手指。邓冰只觉得身下凉飕飕、热烘烘的，从末料到一个男人的手可以提
; f' {$ D' N! S- @" p) o, x供如此恣意的快感及折磨。每次他攻击一个地方，自己都情不自禁的颤抖。一种
从未有过的感觉浮上心头，不曾痛过的地方开始抽搐，她想要某样东西，她不知
( `' L) y' a! {) {9 X* V道要什么。

    董大志很快感觉到邓冰的反应，伸手在花骨朵上下按压，还轻轻旋转来回扫
! e5 U/ Z+ u; K& x+ B动。邓冰哪里经受过这种刺激，全身上下不停打颤，嘴里更是不断发出嘤嘤的哼
声。突然间，董大志感受到邓冰全身紧绷，两腿也紧紧夹住他的手指，一股清凉
7 o1 Y. T3 |2 z1 a9 q的蜜液倾泻而出，邓冰哑着嗓子大叫出声。

9 Q# q; ?( t8 P/ x    幸亏这时候董大志一把搂住邓冰，才没让她像水似的瘫软下去。她喘息着，
脑子渐渐恢复思考能力，虽然是第一次经历，但并不表示她单纯无知。她意识到
4 f) [( {; v5 F! R. U! |& I$ d自己刚刚经历人生第一个性高潮，虽然身体倦怠无力，每块肌肉都柔软酸痛，但
这感觉很棒。带着满足，她开始微笑，而且似乎停不下来。她好奇地抚摸着董大
志抱着自己的手臂，沿着体侧描摹所经之处的每束肌肉，坚硬强健而且非常男性
化。
( L0 k8 I5 e' Z/ B; v. ~" l
, o+ i( x, i3 P8 G2 r4 ~    董大志紧紧搂住邓冰，内心世界在羞愧和激动之间摇摆。意识到邓冰的小手
! e2 V$ P8 d2 ^8 m& B( D, `渐渐向南，他赶紧一把抓住她，声音带着克制和恳求，“不要，我已经混蛋透顶
5 A, N. X7 X# e& |; A2 D/ [" O了。”
* Z- k7 P0 a/ I/ N$ e0 ^
1 J' R: @5 |9 R' {! A9 p    邓冰很是奇怪，不明白董大志为何忽然退缩，“怎么这么说？”

    “我不该碰你。”董大志稍稍拉开两人间的距离。

  x( U3 Q8 g& P8 u8 G    “碰我？我还是处女呢！”邓冰停顿一下，皱着眉头不确定地问道：“我还
* V# B8 {" |$ I% v. B是处女么？”

    “是。”董大志咬着牙吐出一个字。
& A1 p# i/ w* e$ [
3 U- D8 P0 C; `+ o    “那你干嘛不继续？你不想么？”

+ |0 |* b/ L2 Z9 h    “我永远不会那么说。”董大志放开她，眼神中混合了几分忍耐、几分温柔。
1 H2 }* {9 u2 [* `
$ g5 `9 \0 k" b. D! o    邓冰气急败坏地说：“当然，你当然不会。你是我的好哥哥呢！”

    “我哪有资格当你的哥哥。”
" s2 g7 H% H7 ^" w$ E
    邓冰更加激动，“你当然是我的哥哥，好哥哥，好哥哥，好哥哥…”她越叫
# U# j2 z1 \# F- @% e越起劲儿，什么内容都没有，只是赌气似的一味叫着好哥哥。
( ?" E9 {& T. Z' M' Y  c
    董大勇硬得像石头，脑筋却是软趴趴的，全为坐在面前的这个女孩儿。她的
秀发快要松落，双唇因他的亲吻而红肿，散乱的衣服，裸露的皮肤，怎么看都无
法加强他的定力，而邓冰一遍遍嚷嚷着叫他哥哥，只让他的脑袋几近爆炸。就这
) p: k; Q  f% h- ]: l% s$ p样，连接现实的最后一线清晰思绪，以及脑袋里的最后一点理智消失殆尽。

    他是白痴。
7 \# y. B3 _# r$ E
$ B$ x* I4 U1 n2 P5 ]/ b- f    “好吧！”董大志一把抱住邓冰朝楼上走。他以前觉得奇怪，为什么公螳螂
& j0 m7 _* X4 ]甘冒被吃的危险也要和母螳螂交配，因为进化出了问题，所以不知道那是‘做’
死么？说到底，死亡对物种应该没有好处。当然，他也很佩服这些小动物，即使
6 O9 `- s0 `2 N! T+ U1 k丢了性命也要勇往直前地‘做’。现在他终于明其中的动力，冒险又怎样，死翘
翘又怎样。只要能让邓冰赤裸躺在身下，他无所谓。

    “你要干嘛？”邓冰搂着他的脖子问。

    “干嘛？让你恨死我啊！”董大志抱着她来到邓冰的卧房。
6 u. y4 N7 z2 W) z
    “我永远不会那么说。”邓冰悠悠然将他的话甩还给他。

) f( V) o6 h. A9 q( G4 L! E    “走着瞧。”

    邓冰还没反应过来，人已经躺在床上。董大志立刻覆在她身上吻下去，双唇
: _$ b) ^5 D) x6 Y4 }9 L流连在她裸露的肌肤上。想到从未有人采摘的花朵即将属于自己，董大志的呼吸
- ^! o  E* h8 m" P更加急促。他撑起上半身站起来，将衬衫和贴身背心由牛仔裤中拉出，一边脱掉
" X. V* N* K; r( F; _0 c/ Q鞋子，一边把自己扒个精光，一丝不挂站在邓冰面前。
8 f9 @' w+ a7 X; j' z0 `" q
    董大志立刻发现刚才还朝他绽放迷人微笑的邓冰，这会儿却紧张不安地扭头，
不敢看向他的方向。他再次贴到她身上，低声问道：“你害怕了吗？”

# j1 v' T; X" F: G& [5 n- G    邓冰没有答话，这会儿正是她的一个人生里程碑，对她来说实在太重要，生
怕做错说错毁了这美好时刻。

    董大志抓住邓冰的手放在自己胸前，让她更加熟悉自己，同时大手握住她的
乳房来回揉捏。邓冰的肌肤腻滑如酥，乳房在他肆意的揉捏中也鼓胀高耸起来。
董大志身子微微向下，一口将乳头含进了嘴里。

5 H# c+ P$ M/ M/ O8 R' ?/ e' L& D    热烈的气息喷洒到胸前，邓冰感觉到董大志的舌头在自己的乳头上来回扫动
* a3 w4 {2 r5 f" S( h吮吸，另一边乳房也在他的拇指和食指间变形绽放。慢慢的，她将紧握的拳头展
! C& ?7 M2 D8 N& U4 Y7 F3 C开，试探着张开手心放在董大志宽厚的肩膀上，滑到背部，指腹顺着背脊上下。
董大志的皮肤光滑而有弹性，大片肌肉紧绷着，麦芽色的皮肤在她白皙的手指下，
3 m1 Y& u7 R% I. t3 ?# Y. _显得更加雄性化。

    感觉到邓冰的顺服，董大志更紧地抱住她，嘴里也更用力的吮吸亲吻，同时
0 @/ I; C& x0 d% A; ?' W0 Q一件件将邓冰身上松散的衣服剥离，直到两人赤裸相对。董大志稍稍退开，目光
在她脸上、身上来回梭巡。老天！她真漂亮。董大志脑中闪过关于妹妹的零散思
绪，但一切都不重要了。此时的邓冰，又细又软，成熟中透露着青涩，宛如覆盆
1 U( z5 j  n5 l子和奶油般躺在他面前，欲望像融化的火焰窜过他的身体。

$ }/ m* a' K9 r7 x, [$ h    董大志渴望地做了两个吞咽动作，声音带着颤抖：“冰儿，你不知道我多想
5 w: `1 ^! A& m  |' ~* W操你。”
  x8 w) e6 ]  Q; T! b1 J! g* H
$ O. _% A  H- K7 @3 g2 J4 S% M* }    邓冰紧张万分，董大志的目光几乎令她燃烧，而顶在腹部硬邦邦的家伙也蠢
* C8 o6 z% X! W' |# T+ a( B2 ]: j/ s蠢欲动。她鼓起勇气，嘴角扬起，勉强挤出一个微笑，“我想我大概知道。”

    董大志摇摇头，并没有动作，希望用聊天让邓冰放松下来，“你知道什么？”
5 @- b( `* W' z$ r; i2 M
5 M6 G$ a% b! B2 X! T# J' p) e) w- u' H    邓冰想了想，道：“书上说有的女人会很疼，有的根本毫无感觉，和是不是
处女毫无关系。”
( S3 s) q( f/ D. D
; M' D- _3 c0 J6 A/ r: r    董大志仰起眉头，“书上？好吧，书上还说什么？”

1 v) f- C; l; d' r+ Y    邓冰满怀希望地回应：“女孩子的初次要给一个健康的，有经验的，痛惜自
& O7 M5 H  [1 [; l己的男人。”
! O6 i$ Y0 ?2 I% N  L
    董大志十五岁就把第一次给了邻居，一个四十岁的寡妇。那寡妇经验老道，
教会他很多性爱方式和知识。从此以后不乏投怀送抱的女人，当然不是图他钱，
他一贫如洗，所以喜欢的自然是他——的身体。董大志向来接受得心安理得，各
取所需很公平。他需要性爱发泄旺盛的欲望，所以床上、或任何其他地方，玩起
来没有顾忌、随心所欲，但他不懂诱惑处女和夺走童贞的技巧，也不懂怎样教女
人学会鱼水之欢。可那又怎么样呢，此情此景已经在他的想象中、梦幻里重复过
3 q# w2 I$ |/ r& ~很多遍。他会非常温柔，爱抚邓冰的肌肤，亲吻她的面庞，膜拜她的胴体，千方
- v- [; I" C) o0 ^* x; N百计取悦她。
( v" }4 B2 `' N3 ~5 x3 ~
    董大志柔声保证：“我会慢些、耐心些。”

    邓冰呼吸沉重，体内阵阵酥麻的感觉让她下身不断往外流水。她不安地在董
5 \! G% e" S. A, x大志身下微微扭动，小手不小心碰着一个散发热气的粗壮硬物。未等反应过来，
她的手被董大志一把捏住，跟着就被按压着抓住这东西。握住的一瞬间，邓冰明
白过来那是什么，她羞得想缩回手，却被大志死死按住，并且带着她在上面来回
滑动。
' g3 p/ P3 X* G2 P: }  e
    感受着手心里的灼热和坚硬，邓冰的脸更红了，想着一会儿这东西就要进入
自己身体，心里又多了几分好奇，不禁多用一分力气箍了几下，顿时惹得董大志
4 \3 q2 t- l0 i; v# C2 r5 P3 X% o叫出声。邓冰连忙松开，但董大志却仍拉着自己不放。她放心下来，又照着刚才
$ H- q4 L5 j% V, o$ \的样子上下抚摸，滚烫的勃起细腻滑润，摸在手里格外舒服，邓冰忍不住手指在
上面转了几个圈。

    董大志一颤，身子朝着邓冰顶了顶，大手滑到她圆润的大腿之间，顺着稍微
分开的腿，轻车熟路摁了上去，那里已经湿润肿胀，为他准备好了。
9 T& L" R+ j1 h+ a. _/ h
    邓冰即刻意识到关键时刻就要来了。她缩了缩身子，小手立刻停下动作，闭
上双眼不敢睁开。
+ R5 F" B  T  s- H, \2 I5 ]
    董大志道：“冰儿，睁开眼睛。”接着又是一声请求：“拜托？”
& k$ U% Z  f7 h& }; W
    邓冰缓缓睁开眼睛，水汪汪的黑眸凝视他。董大志靠得更近，一只手沿着她
7 y; K- e0 n; Y5 `$ e: n的肋骨往下滑过腹部，然后来到她的臀部，火热粗壮的勃起靠上来，邓冰眼睛睁
得更大了。

% D- ^: C' q# h- `& y5 v0 C    董大志轻声低语：“我想看你……即使就这一次。”
  j. L: ]/ I, S% }% P9 z' n8 r
! {; L& n$ e0 ^0 x& F    邓冰咬住下唇，不让声音透出心中的慌乱，“我——”她不知道该说什么，
紧紧闭上眼睛，可想起他的话，又睁了开来。
' R: v( q' M. M5 v7 P
    “别怕，尽量放松，好好感受”。
2 ^, E/ G5 Q2 X/ D% @( L  A
    要改变心意为时已晚，她也不想改变心意。邓冰胆颤心惊点点头，听话地让
1 v, W( X4 q: \0 g双腿紧绷的肌肉松弛下来，然而潮红的脸蛋和紧紧抓住枕头的双手，还是泄露了
' X( M6 t8 c6 H* J她此时的不安和紧张。

5 Z. V2 ~/ L7 H8 Y& w    董大志感觉到邓冰的害怕和顾虑，他并没有着急进入她的身体，只是握着自
己，让头部在邓冰腿间上下滑动，将渗出的液体全部蹭到上面，另一手在那粒花
骨朵处来回摩擦旋转，直到一股清亮的蜜液从入口缓缓而出，他才再次抵住，并
用手指在他进入时将她分得更开，然后慢慢滑入她体内。
5 z, ?! N$ e) c0 y: ^
    “大志！”邓冰不由自主抓紧枕头，呜咽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。

+ w7 ?& A6 o; M4 O    “叫哥哥。”董大志稳住自己，嘶嘶吸口气。邓冰不知道当她那张娇艳的樱
8 ]5 p* `8 v0 o桃小嘴叫哥哥时，他身上的血液跟岩浆似的，可以烧得火山爆发。

3 X- X/ G# L: V. A8 k; @    邓冰嗓子里嗯了声，全副注意力都在两人相连的地方。奇怪的，那种被撕裂
  ?4 @2 ?9 k6 f5 s9 ]2 O的感觉并没有传来。她只觉得一根火热粗长的棍子从下身捅了进来，仿佛一直捅
到喉咙，然后某个地方被刺了一下，有什么被顶裂开，不等她多想，棍子退出去
; b+ q2 N; n) U- d* B  y少许，跟着又重新探入进来。

( b$ a6 G. Q7 z; ?5 r! I/ g    “哥哥！”邓冰喊叫出声，同时拱起身体。
" K5 y: y# M0 d- ?
) P# K7 a& E% H4 ]    董大志顺势全身挺入，往前冲破最后的障碍，让自己深深入鞘。他感觉到邓
冰所有肌肉都处在紧张的自我防卫中，直觉告诉董大志这时需要等待，他深深埋
在里面一动不动，直到她颤抖着呼出一口气。
" ~" O: X) {: J$ g
; i4 b7 W6 u3 j    “谢天谢地，”董大志好不容易挤出话来，随即问：“疼吗？”

. Y( ?0 A0 G" b9 \8 R$ r    “还好。”
1 [, j3 C( C+ x+ {
    董大志在邓冰唇边重重亲了一口，缓缓往回抽身，选好时机再完全推入她的
甬道。紧窄的甬道布满蜜液和血渍，又热又湿。因为刚破身，每一次进入都能感
, ^1 }) ^; n" n觉到窄小的甬道被自己大大撑开，而退出来时，又好像有只小手紧紧握住，刺激
得董大志就快放下谨慎什么都不顾，只想狠狠地进入再进入，然而邓冰虽然没有
& u& j/ W! L3 @喊痛，但会说话的眼睛仍在告诉他她还在适应阶段。董大志强忍着节奏，只有大
手失控地在乳房上来回抓揉。
" I$ _( ]1 d3 Q6 G8 M
9 W- d% L: G3 d, L9 J    起初邓冰只是觉得极度不舒服，撞击一下重过一下，像是要把自己顶穿似的。
她想结束，但双腿无法合拢，不自主的只能收紧下身，希望把他挤出去。可这么
做的结果却是让董大志发出阵阵呻吟，果断有力攫住她的唇瓣，同时推进越来越
  C& A$ @/ V9 ?- m7 c! z& }深。渐渐地身体开始膨胀，从他们的结合处一点点蔓延到全身，替代原先的不适。
邓冰不禁拱起身体迎接他，手指陷入他健壮的肩膀。

    董大志俯身全程观察着邓冰，嫣红的小脸上已经泛出动情的潮红，微张的小
嘴在他每挺进时都会发出低低的嘤咛，怎么看怎么动人心弦。董大志心里一动，
速度更快了，抓握乳房的手也多用几分力量，乳头更是被拉扯揉搓得肿大起来。
4 g, c0 Z$ |! r& s. F邓冰很快就受不了了，一遍一遍呜咽叫喊着‘哥哥’‘哥哥’。膨胀的感觉越来
" x- f2 i, k9 G: C; f# I& F越强烈，最后邓冰只能任由自己滑入混乱中，然后被抛到空中，再像一片落叶似
: \/ h+ g; [# E6 a8 ^7 X的轻轻落下。

$ n- g4 ~& r3 E. `, `    “冰儿，”董大志半是低吼，半是呻吟，“他妈的，操呢！”董大志好像坚
( _$ T  n) n$ U% `! x3 M+ ~持不下去了似的，紧咬牙关开始嘶吼着往前冲。他或许应该慢下来，应该问问她
* f5 e, |6 }9 G- ^1 c" G还好吗？痛得厉害么？但他就是不能。实在太久了，而他也太需要她，一旦开始，
, G7 \( q% O) I5 m; y4 Q他毫无阻止的能力。直到忍无可忍，他才猛地从邓冰身体里抽出，浓稠的精液一
/ Q7 r( T4 i. f9 _5 \' C股股射到邓冰的身上。
# c: O4 W4 S: |- s4 w
    邓冰迷迷糊糊觉得他现在应该不是在咒骂，可脑子跟缺氧似的没有办法思考
和仔细分辨。过了好一会儿，她才回过神董大志已经离开她的身体。她的目光回
2 `2 k; {9 o) n5 G$ b到董大志脸上，发现他喘着气，抬着身体看自己。
+ f7 G# k" E7 S; d( ?) j+ Q
! o7 @9 N' V2 D7 z    邓冰软绵绵地问道：“怎么了？”

- k" n" k* O8 Q6 z0 }    “看你。”

  `& C% f' @9 ]" d/ u- J# s    邓冰有些不好意思，撇脸低声说：“我渴了。”
# P2 m" q: x# D$ M2 P3 `
    “等着。”董大志翻身坐起来快步离开房间，再次回来时，不仅拿着一个玻
璃杯，还带来一块温湿的毛巾。他小心将邓冰身上的汗水、血渍，以及自己的精
8 k# z& E' ~! F6 c1 N% e液擦拭干净，这才把玻璃杯举到她唇边。她喝了一些，还有一些流到了她的脖子
上。董大志将杯子放到一边，再次抱住她，吻走一串串水迹。

* V9 A2 N) z* O' d( v    邓冰把头窝在董大志的肩膀上，一手放在他胸前。她感觉到面颊又开始发烫，
- L3 m  O6 _8 C4 K3 A( @. v尽管房内没有其他人，而且也不会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。但，老天，董大志真那
么做了吗？真的亲了她的胸？进入那里了？她的第一次真给了董大志？
  |7 i/ C, ~; Q
1 P# V# B/ m. A, w4 U    董大志埋进邓冰的头发，嗅闻那股只属于她的诱人味道。伴随着满足的放松，
他感到一种无名的遗憾和刺痛。董大志松开抱紧她的双手，看了看床头的闹钟，
说道：“冰儿，我得走了。”

    还在做梦的邓冰立刻清醒。她提起精神，勉强挤出颤颤的笑容，“你希望快
点离开？”

   
$ a) {5 \" O6 ~$ _* P

mingyuxin

董大志低声含糊地说：“你想我走么？”
% o, l" n" e' U' ~1 ]1 k- ?9 K; U- H
$ H- V+ O9 s9 k    “从来都不是我说了算，不是么？不然五年前你不会一个招呼也不打。”邓
/ |, X: v7 A* O2 Q1 `9 X冰受挫地笑笑，声音在喝了些水后恢复不少力气。

2 ~# A: X, O' K' O! C& V    “冰儿，我没有希望。”现实的巨大力量在两人之间拉扯，邓冰就要去上大
学了，他们的道路只会渐行渐远，他给不了邓冰需要的生活。董大志晕晕然地想
: V# J2 ~- I' ~# F5 h# i着，和邓冰怎么还能保持着虽近却遥远的距离。
( j' R; g' e+ a0 q0 d* m* U
    邓冰的脸色阴沉下来，“那今天算什么？”

    “从来都不是我说了算，不是么？”董大志苦笑一声，“想想我妈是什么人？
想想我爸又是谁？我妈是个吸毒的下贱妓女，而你比我更像郑孝天的孩子。”
6 e! Y8 V5 A: l) k* i# u
    邓冰停下动作，十分气馁地回道：“我忘了。”

" `% o4 U# w2 }% P/ r9 y    董大志沉默几秒后才回答：“我没忘。”

+ d; y6 N" C$ V    邓冰鼓起勇气看向董大志，“那就是说我们只当什么都没发生，永远也不会
$ }; i4 H# |0 w3 @讨论这件事了。”
; w  J# Y$ T* ?& r% A& }
# H! B2 D% _: H: E    董大志起身捞起地上散落的衣服，显得很是从容平静。“不必讨论，”他面
; b3 Y7 V% W9 R, w向她，缓缓说道：“我永远也不会忘记。”

    临走时邓冰告诉董大志她的学校和手机号码，董大志记了下来。她却注意到
7 P4 v( \1 v$ M) @' t* [) E& y董大志没说会联系或者有空去看她的话，她想问可是又怕问。邓冰趴在窗户上看
+ d$ @/ u7 S  |! m; t" Z着董大志远去，希望他能回个头，让她觉得他其实也很舍不得，就算自己骗自己
4 Q- Y% t2 }, z  X% U+ |$ \& U% j# s5 A也没什么，可董大志连这样的机会都没给她。
6 J# t2 p0 B; Q1 n* z3 a: _0 d
# l3 \0 p: G1 ^; C    邓冰略带伤感，嘴里不说心里却很痛。她喜欢大志哥哥，虽然仍然不知道和
& I" B0 H& X1 `爱有多大差别，但她确实对董大志怀有期望，那期望远不止是床上那档子事儿。
% f6 w; I  r; I/ s, J只是董大志再也没有出现过，比第一次好点儿是他给了个理由，说了声再见。邓
冰也明白过来，她的大志哥哥终究还是不稀罕和她之间的这份怪异淡薄的情分。
. r. `1 B" p& ]4 k* H& v% ?
" ~8 r5 q& ~8 o" z8 u- K4 T
( ]( b# n' d( r% }. E* m" [    五. 没哥哥对我这么好！
    现在

! ?7 Y' U) E' ]( g+ M    董大志拎着行李袋来到‘麒麟’，在办公室支了张床，就算暂时安顿下来。
他平时无论白天黑夜或者节假日，大部分时间也都是在这里呆着，所以即使现在
- g, \' ]2 l. D! d换成七天二十四小时，也没觉得有什么不方便。
3 G7 w- u, l) f# y' \6 P
    董大志两年前开始接管‘麒麟’，门面是健身馆，晚上是个地下拳场。这还
多亏上次来找他的警察赵芸，自从说服他救郑孝山失败后，她倒是和董大志仍然
保持着联系。后来他才知道赵芸是一个很有本事的女人，在公安部办公厅当秘书。
赵芸有天问他是否感兴趣接下‘麒麟’管一管，规模小而私密，主要是些朋友以
* P8 R0 U, O  H2 \# s及朋友的朋友来玩的地方。

    董大志不能否认这提议很吸引人，是个难能可贵的机会。他没有什么野心，
" Y+ o$ H) c) y3 g. C0 P, ?' @8 U但却从未放弃有份事业的渴望。任何人都不可能放弃，他只是放聪明了些，不再
去到处碰壁而已。如今有扇门为他敞开，他怎能抗拒试试自己能耐的机会？
) G8 A2 X: v# s2 [8 R2 [
; u  m, y! U8 x3 B- z& [    董大志终于开始真正做件事情，而‘麒麟’好像带着某种护身符，一切进展
  j6 b3 Y: g6 X- u' o顺利。虽然他从来不曾非常喜欢竞技、赌博、管理，也没有多少经验，但聪明的
0 N4 G. v4 @0 C  p脑袋加上努力的学习，几年下来倒是做得既有效率又保障周全。当然，偶尔他也
会觉得筋疲力竭，不过他都能做到不把情绪带入工作中。
; Q. G" E. h% z4 Y
    ‘麒麟’稍微走上正轨，赵芸就把她的儿子陈俊祎介绍给他。董大志这才意
识到赵芸的本意，陈俊祎在他妈的的影响下，警局里混得顺风顺水，然而无论哪
' R8 _4 ?& x/ m7 m8 ~# N' B/ i里，想崭露头角不仅需要借势，也得有自己的势力，于内、于外都得有，而赵芸
9 X$ ]) o9 Q/ d- E- T. Y毫不隐瞒董大志和‘麒麟’就是为陈俊祎准备的外部助力。也许这家子一直在警
% t3 `. G* x. _7 f" Z- F界工作，总是看到的社会阴暗面，所以他们母子对董大志的来历和身份倒是没有
& b# I: L  H# Y0 j: b1 C偏见，双方合作愉快。

* {* S3 N  f4 ~% j! M+ A, J: k8 H; Z    董大志和陈俊祎渐渐熟悉起来，然而大家毕竟在社会上爬摸打滚很多年，性
格上已经世故定型，即使再了解彼此，并且建立起难能可贵的默契和信任，也仍
' ?( h" y* D8 x0 z% J% X然小心保持距离。
7 F6 Y2 m3 b. j- `  q
    两人在警局见面后，陈俊祎就没再露面，接连好几天也没来‘麒麟’健身或
是看比赛。董大志有些纳闷，正琢磨着给他打个电话，陈俊祎就走了进来。看见
$ [9 V8 W) L' N. ^董大志正招呼着将拳场台子在俱乐部的中心大厅搭起来，他并没有走上前，而是
* K/ X; m: U  h- C- y/ p! r) ~远远给他使了个眼色，朝后门院子走去。知道陈俊祎有事儿，董大志借着抽烟，
, M; {# S% q; K5 n没一会儿也就迎了过来。

    “我的顶头上司现在都什么时候来你这儿？”陈俊祎递给董大志一根烟，自
* e5 x& Y. ?! _己也叼了一根，摁下打火机，点着烟吸起来。

    董大志疑惑地看他一眼，找自己的老板不该在办公室么，哪儿用得着来健身
) s# I6 [! m7 ?" b- K房。“以前都是周五晚上，最近时间并不固定，听说老婆刚给他生了儿子。怎么
, J7 }* Y5 J" r' v6 T  Q; \了？”

0 w; q5 i$ q7 M    陈俊祎点点头，“有个人想认识他，你看能不能关照一下。”

    “什么事儿？你还解决不了？”董大志明白过来，这事儿在健身房倒是司空
9 W' a) Z2 c# o3 Y" ^/ p. c- e见惯，想认识警察无非为了两件事儿，要么自己犯事儿求警察解决麻烦，要么求
警察帮忙给人找麻烦。

) m' H7 g7 n6 V5 r- D* V    陈俊祎不以为意地挥挥手，“不是局子里的事儿，冲着他老丈人去的，规划
局局长，说是要批个项目。”
+ {' h* W7 }2 P. K2 e& x6 G) I
    董大志觉得奇怪，“你介绍不就完了，干嘛绕这个圈子？”

    陈俊祎露出鄙夷且无奈的表情，说道：“他看不上我，我巧不巧的偏偏就看
上他现在的位儿了。”

" `! F( y6 L% L; \* Y* ?! o9 X    董大志白他一眼，带着一丝亲切的嘲弄，问道：“哪个先？哪个后？”

! `+ j: s! x" q4 E    陈俊祎哼了声，略带恼怒地说道：“我管呢，他马上就要升职，空的这个位
0 V% M9 R* L6 [" a7 e置好多人都盯着。他妨我妨得紧，别说给我帮忙，不找我麻烦就算好的。”

    董大志呵呵笑起来，想来陈俊祎势在必行，“行了，我留心着，看着了就给
8 |# Q" a& T" N+ [. P你打个招呼。”
" d/ _) t) W& M% b; n1 \* j3 Q
    陈俊祎点点头，想了下又说：“回头找时间聚一下，我先介绍那人给你认识。
) m- [' d6 |  o5 E, }1 S我是因为插手管只会更糟糕，要是你也不想管，我就不揽这事儿了。”
% u, g+ V% C0 _. ~6 [
    “哇，谁啊？这么谨慎。”

6 O: K% Z7 Z" y+ f4 g8 P, q    “见了再说吧。”
3 c/ S" `! ?& l- v1 z+ c6 V# U0 Y
    陈俊祎的含糊其辞让董大志忽然警觉起来，“你上回给我找的麻烦，我还没
' A' b' K! Q0 o6 f" L) r解决呢！”
4 c1 \" q: y$ D* C0 V
    “邓冰？你不是把她接回家，过小日子了么？”陈俊祎停顿一下，又对他露
( f, s% X' F# l- |" w出老于世故的微笑，说道：“你这小子还是一肚子坏水，也下得去手啊，竟然把
) @' [" @! M2 V: k& ?+ i! |; k  g自己妹子给操了。”

    董大志手一抖，险些半截烟掉到地上，“什么？”
6 K" i) K( m5 k' M* O$ J0 L! L
1 c; ^, @( @/ d$ w/ t$ W& u    看着董大志嘴里好像塞满棉花的震惊表情，陈俊祎明白自己话多讨嫌了，张
嘴想说什么，但最终还是咽了回去，只是支支吾吾道：“昨儿办案子路过你家，
* H' ~: w) T0 [' p1 r! @看到她，所以误会了。”

; R" Y& R) g& o! Q! {    董大志很是意外，他躲着邓冰三个星期，想着她十有八九已经离开，听陈俊
祎的意思邓冰竟然一直没走。他心里有些忐忑，可这么躲着也不是办法，第二天
到底抽空回了家。没想到一打开家门，他愣了一下赶紧退出去，狐疑地看看门牌
9 t7 B  ]! g; O/ U. y1 q* T' }号，又看看手里的钥匙，确信没有走错才再次小心翼翼踏进屋里。
6 y" L5 {+ R/ U7 j; d
  H& O' \" U3 _( Q7 y    整个家和他离开时已经完全不一样，靠墙摆放着一组纯黑皮革沙发，面前一
: _' F8 g5 u& R张方形的毛玻璃茶几。一台超大的电视机挂在对面墙上，两边立着音响。客厅另
% l1 j  C+ e9 h一端是张檀木方桌和四把椅子，桌上摆放着一个晶莹剔透的水果盆。天花板上两
! M& x  B3 _* B! u7 W; `! O2 ^个水晶吊灯同款不同形，分别照着客厅中央以及四方饭桌，整个屋子显得简洁明
) ]! ]/ L' }2 d4 a亮、温馨漂亮。要不是窗户上仍然挂着他熟悉的窗帘，董大志真不知道走进的谁
的家门。

    董大志看着眼前一切，咬牙切齿挤出声音：“邓冰！”

    屋里非常安静，没有任何回声。这会儿已经接近中午，想来邓冰出去吃饭了。
- |3 h3 \* W6 v* S8 `7 f董大志压着火，又看了看厨房、洗手间，最后来到卧室。那里的变化更是夸张，
地面铺着厚厚的绒毛地毯。屋子中间摆着一张大床，白色的床单罩着看不见本来
面目，但黑色的皮质床头板却分外显眼。然而，比起床上看到的，屋子的变化就
$ y7 {: l/ A1 Y7 Y0 B0 b是小巫见大巫，今天这么鲁莽地进门是个错误。
3 I& ^* S; J& T( Y; P
    邓冰睡眼惺忪慢悠悠从床上坐起来，双颊绯红，乌黑浓发微微带着波浪一般
( e6 Y" L2 e( y- G' x* T1 P的卷儿乱七八糟四散在周围，婀娜娇美的身材曲线若隐若现，说不出的娇媚动人。
她穿着董大志的一件纯黑圆领短袖衫，因为实在太大，一边领口已经掉到肩膀下
+ _& ^9 x( n1 J; M, i" T' w面，露出圆润如削的肩膀，下摆一直耷拉到大腿，一双白嫩的小脚丫踩在地上，
足趾柔嫩，趾甲上还涂着淡淡的银红色。凌乱的床铺衬在她周围，让董大志心脏
差点停止跳动，纯粹的本能几乎淹没了他的冷静。

* M  j! R$ V2 [1 ^1 T    邓冰虽然迷迷糊糊被吵醒，可好在早就对董大志进屋后抓狂的反应有心理准
6 S9 |* P1 R8 I3 X0 f& P备。她尽量不笑出声，抛开屋子的变化不说，裸身穿着他的衣服一定让董大志很
" x7 o. T" k/ |# u# b. I; o8 ^, j1 t不好受。她可不傻，即使现在的他愤怒异常，眼睛也藏不住对她的吸引。有那么
片刻，邓冰的确为他的处境感到难过，而她清楚知道这不是他造成的，罪魁祸首
该是她，但她不为所动。

    邓冰站直身体，徒劳地整理了下凌乱的头发，说道：“嗨，早上好。我不知
, u2 _& B# D" \: k( a/ o- K道你今天回来。”她丢给董大志一个希望是明快入世的微笑，但好像并不管用。
) _( E# {, J# @1 B$ z, J
    “这是怎么回事儿？”董大志深吸口气，忍着心里的怒气问道。

    邓冰睁大眼睛，做出一副无辜状，“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。”她拂开挡在眼
$ T" a/ b% T+ N前的乱发，绕过他来到客厅。看到他扔在茶几上的钥匙和手机，邓冰毫不畏惧拿
起来，先是将钥匙放在门厅鞋柜上的小篮子里，又将他的手机放到充电器上。
: m+ [  u% I5 z& Z
    “来这里。”邓冰好像主人般招呼他道：“喝酒、茶还是果汁？”
5 p7 B, a  s. z' ^: X! d
6 y: c# i: V2 d& c! Z; f    “我知道自己的厨房怎么走。”

, @# s, v& n' W; K8 m    “噢。”邓冰愉快地笑笑，“不过你也许没用过新的酒杯、茶壶以及榨汁机。”
. J3 a  j& Z$ V6 I! q
) [. x8 @0 x" q, f5 _, [; h: D    董大志脸色更加铁青，来到厨房站在她对面。邓冰可以感觉他心底正在酝酿
的怒气，她有些好奇，猜测他将何时爆发，这个时候她是该引爆还是该浇水？邓
冰一边琢磨着，一边快速将将削了皮的西瓜包装纸拆掉，然后将瓤块放到榨汁机
5 c9 O8 W1 E5 s, B) ~( V里，眨眼两杯西瓜汁就做好了。邓冰拿着一个杯子，伸出手正说要递给董大志，
到半中央又缩回来，朝他明艳地一笑，“要冰么？”

) \+ O  C% I2 c3 Y* [    看来她是决定激怒董大志了。

    果然，董大志绕到她面前，两手钳住她的胳膊，低吼道：“少来这套！”
, q, M4 u* j' K' h' C
    邓冰从董大志双手里挣脱出来，大声抗议：“我就换了几样家俱！”

' H% D4 C% N; X6 v) h0 C# {    “我原来的家俱呢？”

    邓冰倔强地仰着头回答：“回收了，你放心，我买的质量比你原来的要好。”

    董大志瞠目结舌，“你怎么能随便扔我的东西！”
1 n. c# m+ P- U
    邓冰皱皱眉，“你不可能稀罕那些家俱啊，隔壁赵奶奶说起过，你是连房子
带家俱一起买的。住了半年，连个灯罩都没换过。”

/ Y) C5 g' `9 B) X& f    “所以？”

' X$ T0 N# g# [2 C, b( i    邓冰终于发现董大志阴沉的脸色不是开玩笑的，争辩显然只会令他愈发顽固。
# J5 s$ k4 Q/ Z/ [. C她退后几步来到客厅，希望和他拉开些距离，然后努力通情达理地说：“想想啊，
你不可能指望我去睡你和其他女人睡过的床吧！”

    董大志两臂交叉固定在胸前，好像在极力遏制不要上前掐死她的冲动，“我
# p; M6 c' U; L; M( p的沙发呢？餐桌呢？”
; s& w4 }) T  ^+ g& \" E
    邓冰有点儿脸红，喃喃道：“嗯…保险起见，以你的本事，谁知道你有没有
……”

    “我的电视，顶灯又碍着你什么事儿了？”

    邓冰放松下来，“原来的电视不能上网，顶灯么，有两个灯泡本来不亮了，
我想着既然要换灯泡，还不如直接把灯也换了。”

    “说完了？这就是你的理由？”
: K$ _; D& S: q
    “我还没开始呢！”邓冰撇撇嘴，继续说道：“那些家俱又老又旧，我不知
道你怎么受得了。而且啊，跟我新买的沙发也放不到一块儿，颜色和样式都不般
配，所以只能换——啊！”

! Z$ I: u5 s9 \$ @    邓冰睁大眼睛看着董大志忽然上前，立刻冻在原地无法动弹。她的静止是任
: Y' |; p8 Z# \- B$ l- M) U: X5 i9 }何生物在碰到掠食性动物时，一种出于本能的反应。然而，董大志并没有攻击她，
& V1 L; X" c8 T7 h% `而是一把抓住她靠近自己。
“你干嘛！”邓冰喊道。
0 Y# d3 V% C5 k7 _9 W% i" s+ A  v
4 x, |6 r0 c4 R1 s% _+ v    “般配？”董大志把她抓得更紧，对着她吼道：“你要般配是么？你看我站
在这个屋子般配么？你要不要也把我换了！”

( S2 j; q& |6 B% g% o) k$ S1 W. U    邓冰喘息着说：“不是这样，我没想换——”
: d/ H6 m4 w; o; T: A( l4 T
    她的话还没说完，董大志就一把抓住她的后脑勺吻了上来。或者说，这并不
是一个吻，只是张嘴覆住她的唇使劲儿摁压。邓冰朝他胸口砸了几下，撑住自己
的上身使劲儿远离他的面庞。然而董大志紧紧将她嵌入他的身体，直到她能感受
到他身上的每一块肌肉、躯体的每一个起伏。他的手指穿入她的发间，再次贴到
她的唇吻起来。
  R* S  w( ]3 q; z2 e4 |( {
% B3 Z, Q. F% l- N' Y6 Z& ?    邓冰没想到他会这么做，她原本只是计划用换家俱来惹恼董大志，让他知道
不该转身离开，没想到状况迅速失控。嗯……坦白讲……她真的没想到么？邓冰
7 |! T  o9 X! O  p不敢肯定。

    邓冰的手环在他的脖子上，触摸他宽阔结实的背脊，再来到胸膛。心脏敲击
着她的手心，沉重的，一下又一下，力道猛得让她无法呼吸。她只能扣住他的背
紧紧攀附住他，手指在他肌肤上留下瘀痕。董大志的吻更加猛烈，带着愤怒的舌
头撬开贝齿使劲儿探入，缠住她的舌头大肆攻击。邓冰兴奋起来，不仅接纳他的
7 z- S# @$ l/ _吻，更叛逆地还以回应，黑眸中闪烁着不驯。
0 ~3 {; r# r0 ?& G/ [
    “妈的。”董大志哼了一声，虽然被她气得七窍生烟，但邓冰近看时充满魔
+ b3 U( }$ V" s7 t3 x力，嗯，远看也是，怎么看都是。他将脸埋在她的颈间，深深吸口气，品尝她的
肌肤，啜饮她的香气，一如记忆中的美好。妈的，即使她总是高高在上，可他就
是忍不住把她压在身下。董大志什么都没说，只是飙了个脏话，接着再一次吻了
8 h" f. P0 W) ~  s% S上来，重重的，火热的。与其说是吻，不如说蹂躏更准确。

    董大志的手从她背后滑下，在纤细的腰部停留片刻，直到捧住丰腴的臀部，
使劲儿将她按向自己。勃起紧紧贴在她柔软的腹部，惹得他脑门子的血放了闸似
% W: h( X6 Y* h- n的往身下涌，一股触电般的感觉穿过脊髓。要不是裤子阻隔，他会不假思索进入
" Q- ~& v* E$ j+ }  j6 b邓冰火热紧窒的体内，而那是最糟的，他对邓冰的渴望强烈到自觉像个原始人，
, ?* `6 }6 p4 J" O$ B: g别说思索，他连想都不会想。
- J1 i/ ?% A7 ]) R
    他必须放开她，很简单，他只需要松开手臂，尤其是感觉到邓冰在他的怀中
" R' i3 V& z% f) t/ n* X! F  o* L* Q挣扎。董大志即使不情愿，可还是顺从地让她落地站立。意外的，邓冰的唇并未
& k, X- Z0 a9 r! n/ o: C4 K. O/ ?离开，而且不断逗弄、挑惹、充满索求。董大志很是庆幸，换个姿势继续抱着她，
柔软的曲线摩擦坚硬的躯体，刺激身上每一个细胞。也许她也有同样的感受，邓
! z% T( v5 J4 N2 }# J" t. W1 p冰的身体开始移动，隔着单薄的衣服，缓缓摩擦他的肌肤。
: B$ k2 N1 U) A7 f0 b& a
    董大志摸索着探入邓冰的衣服中，手指张开来到胸前，一把握住她的乳房抚
# R& R) m! S5 d" Y$ z# ~& A0 F% E弄，同时拇指和食指攥捏住乳尖，诱哄她不断靠近。邓冰猛地惊喘，双手在他颈
; F6 S+ q3 i# i背重新交握，踮起脚尖迎接他的手掌。他又开始拉扯短袖衫的领口，邓冰听话地
6 [9 }% {% j. f2 Z' ?5 _) u缩缩肩膀，胳膊探出，领口随即被扯到胸部下缘，一双漂亮丰满乳房蹦出，仿佛
2 p6 s% Q7 ]! |7 I等不及向他炫耀。董大志瞪足双眼，舔舔嘴角，嘴巴迎接上去。
6 c. q5 J, T# U
    邓冰忽然停止动作变得安静，小手在他的肩上紧握成拳。这事儿太邪恶，但
她不记得上次这么想要是什么时候。当董大志火热的呼吸喷到她的胸部，她欢喜
地呻吟一声。董大志立刻张嘴将整个乳房吞进嘴里开始吸匀，邓冰不由自主发抖，
$ f/ |8 |* R1 x& Q5 l整个人融化在他身上，发出轻柔而细微的嘤咛。好像得到鼓励似的，董大志起劲
儿叼住乳头，舌头在上面扫动，直到乳头变得湿润和挺起。
, a# N* O8 L* T7 J% I1 C- T
    火焰窜过骨头，好像就要爆炸了似的，邓冰拱起背部，不顾一切地说：“大
志，还要！”
% [( p; s# u' e
    董大志的裤子就要着了火，兴奋与期盼的热浪开始在他体内翻腾。他的手一
寸一寸沿着柔软无比的大腿肌肤向上，伸进她的内裤中，粗壮的手指向下探，直
到两只手指扎扎实实进入。邓冰随着他的动作全身一抽，浑身每个角落都在努力
# N7 Y! q& i) z( j, e- t4 s抵抗他手指的力量，然而董大志快速而粗鲁，手指在她体内灵活动作，拇指从容
6 k5 L$ f6 U+ h, i/ t: o: u6 X不迫地揉过，紧绷感越攀越高，带来一波又一波热浪。

) m' D* E% m( }* o$ x, z/ A4 n    邓冰很不舒服，却又舍不得退开，有些酥，有些痒，渐渐的双腿发软，再也
站不稳身体。她搂紧他的脖子，情不自禁抬起一条腿蹭着他的小腿，接着是大腿，
) Y, `4 K$ [8 h* G: b最后圈住他的腰将他紧紧缠缚，同时髋部也充满索求地抵压在他手上用力磨蹭。
只坚持了一会儿她就受不了了，指甲掐入他背部，咬住嘴唇将董大志抓得更紧，
甬道极力收紧，想要扭搅住他的手指让他慢下来。董大志不止是慢下来，他甚至
停下动作完全抽出手指，看着董大志整个手掌都给打湿，邓冰这才意识到自己刚
刚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高潮。
6 s9 X6 ]3 s+ T0 i
    董大志撇嘴笑了笑，双手下滑来到腰部，迫不及待地快速沉下身体，将挡在
# I$ j" P4 Y$ `6 A+ d眼前的衣服推高，露出黑色的内裤。内裤的质地柔软顺滑，前后只有两条细带连
接，董大志肯定他只用一只手就能将细带扯断，然后邓冰身体最隐秘的地方就会
显露出来。
4 n  F6 J* b* ^, q! [- h0 i/ I7 T
    “哇！”邓冰意识到董大志的企图，把手放到他的脑袋上，充满期待。
* u2 S1 l. ?/ R0 v$ D
8 b/ t2 j& M5 k% n) ]$ k/ s, ^    董大志抬头看了她一眼，“你倒还知道。”说着撕裂的声音传来，她的内裤
被扔到一边。

3 _( P6 o. k5 P0 G    “我一直在学习。”邓冰抬高她的一条腿搭到他的肩膀，半靠在矮柜边，稳
0 ~( U  R) [% P$ K- v1 [& w& D8 \住自己。

2 l$ Y2 p5 {5 ]* f5 T8 T5 ~) s    董大志俯低身子伸出舌头沿着腿间的缝隙上下舔弄，显露出里面小小的洞口
( h) R9 e! j% {& [0 V3 z2 n% t! o和花骨朵。他更加激动，将邓冰的双腿死死压住，埋头贴了上去，嘴唇不仅加重
力道，还用鼻子去拱那粒花骨朵，舌头更是在上面打转吮吸，没一会儿就染湿一
大片，而那花骨朵也慢慢张大，惹得邓冰下身一跳一跳，直到高潮来临。邓冰惊
) f) j4 {8 e* ?+ _声尖叫，抓住柜子边缘使劲儿支撑着自己，一股股蜜液流出。董大志呻吟一声，
开始大口大口舔舐，直到邓冰体内的颤抖痉挛缓和下来，他这才放开她站起来。
3 w9 V$ L1 w' U
, ?( C+ S3 k* J5 m4 O    董大志摸索裤子上的扣子，但邓冰快他一步，掌心拂过他的胯间。董大志低
下脑袋，嘴唇抵在她的肩上压住叫声，仿佛初尝人事的青涩男孩。他的勃起隔着
* V3 b  r+ U4 A裤子和她的手磨蹭着，他想帮她、帮自己一把。董大志无法再忍耐，拍开她的小
手，将裤子褪下。

    邓冰低头看着布满青筋的勃起，‘嗯’了一声又伸手抓住，牵引着他挪了几
! t9 v$ l- W3 P6 B( h步，靠在墙上。董大志的胸部因激动而不停起伏，他吸了口气，头部猛然往后抽
" F1 B9 z5 ]# b  D" I! p- {退，一手来到她的下颚紧紧掐着，呼出的鼻息烧炙着她的脸，“保险套？”
" B' ^0 k5 q6 ?8 L% \- ^
5 M# D& h9 u9 l0 P& H7 \& ?    邓冰勾魂摄魄的眼神带着挑逗，声音滑腻如丝，“不用。”她抬起一条腿，
8 p( a" Q% r2 J抓着他引导进入。

& x1 d8 c& r; C$ S0 N  `( W    看到邓冰熟练的动作，想起她刚刚说的‘一直在学习’，董大志忽然不着急
" }( ~- [: C! V9 a# z+ D8 D4 _了。他忍不住说道：“你学得很好啊！”

, ?( [, X3 ]& Z" H9 ?    “聪明呗，对手厉害，我学得自然快。”邓冰说着，再次微微倾身示意他快
, r% J; |/ M: T4 I+ E点儿。
9 s; p" n2 M) Q# ^
, h; B  \$ o9 y    董大志心里有些复杂，随即又挥之脑后，邓冰有多少男人和他无关。他缓缓
滑进邓冰已经非常湿润的甬道入口，停了两秒稳住自己。紧接着，往前一个流畅
的发力，直直戳入她体内。董大志低哼一声，只觉得里面又紧又热，层层包裹着
" K' ~& M& J' |3 c自己，前端更是被牢牢吸住，滋味儿妙不可言。
* v1 T6 p3 }9 {: Q& S" J
    邓冰身却像是忽然被掐住脖子，身下的饱胀感让她无从适应。可刚叫了一声，
嘴唇便被含住，董大志的舌头钻进她嘴里来回扫动。
7 X) N' \6 _0 p" r
3 z: ]% C0 H6 ]0 Z9 q; V8 d1 }    好一会儿，董大志才松开他的唇，邪恶地微笑，“喜欢快的么？”

. `; C& a5 o7 ~5 M  m# t# I  y" ?    邓冰的回应是圈起双腿，将他锁在身上，然后抬起髋部让董大志入得更深。
“我记得你喜欢什么，”她捧起董大志的脸含住他的下唇，喃喃说道：

" {) Y7 B3 C; E  q" a" ^/ }- X    “操我，哥哥。”

0 j# W4 b1 u) r+ u/ v. j    邓冰最后几个字说得尤其妩媚、甜腻，仿佛在告诉董大志她没有忘记。欲望
跃然而起，夹杂着愤怒和嫉妒。董大志哼了一声开始动作。他们毫不优雅、也不
( o7 W6 n+ W3 ~. P( {/ D1 F' k; z一致，身体互不配合，声音更谈不上悦耳宜人。仿佛彼此在较劲似的，带着需求、
7 m7 [' {2 S3 H' l( ]% C+ ~+ G热火与完全的放纵。
% m) k  b2 m  G/ G6 a  `; {1 z
    董大志抓着邓冰的身体使劲儿冲撞，同时恶狠狠问道，“你的对手，应该很
4 m/ c# |/ n* Y; T; J% C3 l般配了？”
/ ^9 y  [; F5 I
' m0 Y: {- P4 B  F    邓冰不敢张开眼睛，董大志的勃起在她体内越来越炽热，身体更是无比敏感，
7 S: U& B" `8 [$ ]花心几乎都要融化。听到董大志的问题，邓冰边喘边哼哼：“可不是，没哥哥高、
) I% E) f0 e; C' |没哥哥壮。”她每说一句，董大志的力道就大上一分，邓冰实在受不了，使劲儿
3 q: B3 g/ @6 ?( Y# `# ^2 V吞了口气才继续回道：“没哥哥粗鲁、没哥哥暴躁。”
7 W8 L% g; k: X* k7 X
    好像在故意激他似的，邓冰体内阵阵绞缩，柔嫩的肌肉紧紧箍着董大志，不
5 E/ V4 T- `$ w* {; O断蠕动挤压，刚好使龟头前端磨蹭到一个小窝儿，每一次碰撞都让他的神经产生
* _7 D6 A/ G: H. v5 H一鼓难以忍受的酸软，自我保护告诉他远离缴械投降的危险，偏偏自己又舍不得
那销魂滋味，频频接受邓冰的逗惹。尤其是听着邓冰哼哼着叫他哥哥，说他粗鲁、
( w# b9 \) ^( Y' O暴躁，被她撩拨地更是忍不住全身压上去研磨。
/ {# h7 j- t* S, v8 A( [
    董大志极尽全力的动作，只将邓冰折磨得声音都走了样，“没哥哥对我这么
5 j4 V+ T  r- l8 K坏。”
+ a$ P( N: {5 m
* Z/ P  ^( ^$ H* X8 ?  G$ {    董大志更加得意，小腹一阵暖热，撞击越来越快，每次都是全根抽出再尽根
$ B; k# t# p- d5 y+ h8 w而入。邓冰不自觉的将腿张得更开，只希望董大志能进入更多一些。他的手指滑
6 o( D! I1 {. E到她的身下，抓住臀部上提，更方便他深入探进，虽然只是小小的位置改变，但
% t) o& r- D6 J% q2 S, o6 ]- \3 C让他的动作有了差别，也或者她正抵达临界点，邓冰呐喊着在他身下拱起身体，
' O, a  H, ~9 M4 r- G, t3 Z0 S肌肉紧紧箍住他收缩，腿使劲儿在他腰上死死一撑，劲道甚至使得两人双双离开
  o3 j- v* r* t. Z  K) ?1 {墙壁。
4 G; [! [$ [; P# X6 p; [. `
7 [. T* B$ S) V1 c    邓冰的喉咙嘶哑地发出一声喊叫：“没哥哥对我这么好！”

7 A8 a+ W2 z9 Z3 D    董大志想问她最后在说什么，可思绪已经迷乱，让他没办法集中注意力。他
- m  Z* E2 I8 A& I再也克制不住，或者说不再克制。大喊一声间，浑身肌肉爆发出巨大力量，狠撞
几下抵在她体内，将她死死压在墙上。直到一股股精液被清空，他才长舒一口气。
等到他重新能够呼吸、思考，双腿有力量支撑时，董大志这才小心将自己从她身
, G- C" e" O) s% j7 o3 S体里抽离出来，然后解开邓冰缠在腰上的腿，缓缓放下。

    邓冰张着嘴巴大口大口喘气，间杂阵阵咳嗽。董大志刚松开她，软绵绵的身
子一下失去支撑，顺着墙滑了下去。邓冰慌忙固定住自己，但没想腿却碰到旁边
的柜子上。她吃痛骂了一句：“大志，你真该死，我的腿。”
6 j: H5 ~6 I( i/ I& m9 }! k4 p/ V% ~
7 j  e7 B9 [2 s9 a9 a    “我该死？该死？”董大志连声问，直到看着邓冰扶着腿，这才知道她伤着
9 f6 e5 u$ r" v8 U' J' g7 R自己，声音立刻柔软下来，关切地问道：“你的腿怎么样了？”

    “伤口磕着了。”

8 ~9 |) ~$ X* P+ p# s' a- _5 W    “我看看。”董大志蹲了下来，揉了揉腿上受伤的地方，“抱歉，我没注意。”
4 h. e( U6 y) ~/ n+ _- G! S1 Q
8 p4 H% ~% x3 V" }. c7 ]0 g    董大志忽然的客气和礼貌让邓冰有些无所适从，皮肤也跟着发冷。她一点儿
不害怕他粗鲁暴躁、冷脸发脾气，但对这样的文质彬彬却很陌生，不知道如何应
5 h0 Y/ I: p) c; f  {( a付。邓冰有些尴尬，小心拉开两人一距离，转过身将衣服整理好，漠然说道：
“你得走了。”
7 N) I3 X7 N1 r% U4 t1 h0 Q7 z0 P5 o
    “冰儿……”董大志望着她，仍然想抱她。意识到这点让他很是生气，几分
钟前他才将她的乳房含入嘴中，把她操了个天翻地覆。可现在，她连穿件衣服都
要转身背对着他。

    邓冰顿时警觉，‘蹭’得又退开一步，“别这么叫我！”

    “嗯，我的意思是——”

( j; u( Z, S7 |- [& O    邓冰看的出来董大志有说要话，但她这会儿不想面对他，还不想。她打断他
道：“我想你该走了，我不要你在这里。”她眼睛盯着门口，不再看向他的方向。
% x2 j% Y5 D7 n
4 Y3 T$ R0 d6 Y: x! o7 D    董大志皱起眉头，“你好像忘了，这是我家。”

! B! F% s$ v9 A1 `    邓冰一听，没办法再假装轻松淡然，“你说的没错，这次轮我转身消失了，
' b6 Y3 Z3 n" j# U) V对吧！你要不要也塞给我两百块钱，然后把我推出家门呢？”

# @; ]% a1 P/ I! _2 ?    董大志的眼神转为严肃，“提她干什么，那不过是玩玩罢了。”

    “可不，我当然相信你是玩玩罢了，因为你做得出来。”邓冰的声音不自觉
有些尖锐。
  F, }& ?9 H2 k) m
    董大志叹口气，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，“邓冰，我知道你心里在怪我。如果
0 v; M" u$ o: E7 X时光能倒转，我当初不会做出那么鲁莽的事。”
) b, e' m% a! U5 f
    “不是说不提那天的事儿了么。”
* x( o4 s& G: C4 h8 f7 T
    “我真的很后悔——”
9 V6 c* j4 {1 y0 M
. r9 A9 ^  V4 H# f1 g( i    邓冰畏缩了一下，那感觉好像被人拿枪爆了头。董大志即刻意识到自己说错
) z- Q- I" s  L  w# G' ~0 V" k了话。他赶紧纠正，试图安抚住她，“冰儿，不是你以为的意思，我没想你离开。”
: m4 M  F7 \/ i: p( n' y2 D
    邓冰挑衅地抬着下巴，“我说不提就不提，你走吧！”她重复了一遍，回到
, u5 t1 i$ g) R- o6 h7 u3 u! {卧室重重关上门。

5 e  B7 N2 u4 q+ S$ N; {    董大志有些懵，刚刚和邓冰经历一场久别重逢的性爱，她喜欢么？讨厌么？
他不能肯定。当然，他可以肯定给了她高潮，但之后她却推开他，一副没办法再
2 ~5 X1 A. J7 C9 n! q0 ]8 T' ]面对他的样子。其实他也没意料到事情会如此发展，他用了七年的时间告诉自己
即使操她的感觉再完美，也绝不能再来第二次。仿佛在‘证实’他的想法，董大
, t- Z2 p0 Y; M- }1 Q3 s" X志回到家，前一刻还在和邓冰争吵，下一刻便与这个一辈子都抓住他要害的女人
* c+ a, h% K' ?6 T. Y; a又来了次翻云覆雨。

# {1 K  v/ k9 H( l    董大志握紧拳头，还想走向前继续争论下去，可也知道这会儿不是最佳时机，
无奈之余，只能从屋里退出来。他一点儿不舍得离开，寻思着等一会儿上楼和邓
! d, y" t% U# r- l3 g冰说清楚，忽然一辆面包车停在他身边。

0 D7 `( z2 o5 q    一男一女从车上下来，男的大包小包从车里卸货，女的拿着手机，扯着嗓门
喊道：“喂，是邓冰，邓小姐么？你预定的窗帘到货了，我们现在在你楼下，这
就上来给你换窗帘啊！”
   

mingyuxin

六. 我从没把你当过妹妹。
    现在

    邓冰一晚上都没睡好，她很矛盾。虽然表面上看，她的内心已经恢复平静，
可不知为何，满脑子都是被董大志抱在怀里的感觉，还有他的手、唇以及其他。
; f* Q: G/ V8 ?( l4 }7 g- E邓冰从不认为自己懦弱怕事，不管生命中出现什么，她一向照单全收，并且努力
成长。她一向认为这是勇气，然而每次想起董大志，她就会有一种倍受伤害、生
4 j/ t: p5 K. O. T9 f" m气又寂寞的感觉。
+ |( h. |, K+ k, `9 a5 J: a1 P' a
    刚刚和董大志经历一场火爆的性爱，过程激烈而完美，但她没有料到过后会
有这般苦涩和煎熬。为了让自己平静下来，并且恢复正常神志，邓冰知道赶走他
7 Y- ~) r5 d' ^( c3 |是对的。如果董大志再晚走一会儿，她很可能会再次脱了衣服红果果站在他面前，
( _8 k) }% c# F4 V! q* v双手奉送自己，只为证明董大志是否真的抱歉。想来她真是疯掉了，她在哪里看
0 J3 d7 O4 M- a# z( B) Q到的，一个人是否痴傻的重要标志就是不停重复相同的动作，却期待不同的结果
出现。她想哭个天昏地暗，至少哭得脑中一片空白才好。
1 j- Y# w6 W0 {- O- `; |; j
    第二天，邓冰一大早起床，快速冲了个澡就开始收拾行李，计划在董大志回
7 G" A. b3 E6 `- {来之前离开。没想到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，紧接着是董大志的叫门声。
- ^/ l8 p: ~; l% c7 e, A# X原本想避免再次见面的尴尬，可现在看来不可能了，她只好开始武装自己准备迎
' E& F- L- s& U+ Q6 `3 a3 s! i$ a战。邓冰挑了一条丝绵的靛蓝色七分裤，搭配同样色系的刺绣收腰白色无袖上衣。
她熟练地把头发盘起来，用一个海豚装饰的簪子固定。不仅如此，她仔细画好晨
妆，戴上珍珠白耳环，一对手镯和一个小小的镶钻戒指。
/ G+ _+ `4 ~" R/ g
    邓冰知道自己看起来很漂亮，这身打扮带给她无比自信。董大志不会懂，这
是对他发出一种挑衅讯号。原本计划董大志回来后，看到的不光是焕然一新的家
俱，还有光彩照人的她。可昨天并没有按邓冰拟定的剧本走，董大志不仅予取予
, [1 g: j7 ~) G& \求，最糟糕的是竟然对她忏悔抱歉。今天，她要将主控权从头到尾握在手中，不
' a* N4 H# U2 N- u6 |  B能让他想如何就如何。
# J8 M' q' n6 O8 a& p
    邓冰缓缓打开门，董大志仍然穿着昨天的衣服倚靠在门边，面目平静，没有
4 _0 n- V' m' W* d. Z# t7 c+ x7 i丝毫不耐烦和恼怒。他从头到脚放肆打量了她一遍，眼中闪烁奇异光芒。邓冰大
+ K: h+ Y, U6 k9 H1 t5 s' G/ m胆迎上他注视，辨认出一丝笑意和虎视眈眈的饥渴。

2 e4 K2 l, ~+ x" S5 q$ C1 l    “花了很长时间。”
* u$ Y  ~) L* h
3 G2 `, _( O/ S9 J& @5 L% p4 r! N    “我们有约么？”邓冰转身不再瞧他。这是他的家，他既然决定敲门才进来，
那等多久都和她无关。

    董大志跟了进来，“我一晚上都没睡好，能等到这会儿才来算你幸运。”

6 w, ^# z6 `' |    “我这就消失，给你腾地方。”她利索地收拾好自己的洗漱和化妆用品，一
股脑儿塞进拉杆箱里。
5 C8 E) z/ q& n0 ^2 A
    “你这就要走了？”
1 l6 B0 u  u# s& n
    邓冰将拉杆箱的拉链拉好，看都没看他一眼，说道：“不走还呆这儿干什么，
' K+ }+ G2 R' x: T& z等你再说抱歉么？你不可能以为我还会让你——”

4 E" ]% M  C, v" p' w3 i+ m$ |    董大志打断她道：“你打开门了，样子更是花枝招展。”

, n7 B5 Q! m2 H+ Z1 x    邓冰白他一眼：“所以我就想找你操我？天啊，你可真是够自大的。”
% V: g6 ?* Y: I$ _0 \; z+ ~
    董大志挥手将她一把摁到沙发上，邓冰吓了一跳，以为他会杀了她，或是给
3 W9 G! @. P0 q# L1 o$ N+ g( v她一巴掌，或者——吻她？可是董大志什么都没做，只是用高深莫测的眼神看着
- A5 T. k# B- \: X她，说道：“你想么？嗯？我想，满脑子都想，你其实也非常享受。”
9 [+ r3 h9 A' t7 `
/ C, u. g1 S) v4 N: l1 ^    两人离得如此之近，邓冰可以看到他细细的发丝，满布胡茬儿的下颚，浓密
$ {- a9 a9 z5 _7 b7 d8 F的睫毛，还有眉角下方那几乎已经看不见的小疤痕。想起当年坐在他身上仔细查
看那道伤口的傍晚，想起那个时候的天真无知，邓冰有些烦躁。她使劲儿甩开他
的手，不耐烦说道：“一切都是假的啦，只是卖弄和勾起欲望，就像游戏，你不
3 a7 C0 N% N  E明白吗？”
' r( I, J+ |- {3 P( ]( P* q7 K! ?
  P0 @3 R9 u5 b5 ^% c    董大志眯起眼睛，用危险的声音问道：“谁不是游戏？”
& Q* y/ X# U; v5 u
$ Z1 K) \! `7 R) {    邓冰耸耸肩，“我这身打扮，怎么着至少也得配西装革履。”
/ \$ {3 }; z! p( O( P
    董大志不以为然，讽刺道：“餐厅门迎？”
+ ~9 f; |5 K$ Y% \
# {: d. U. d2 A7 h  c    邓冰知道董大志想激怒她，她不为所动，反而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，“我不
6 _  {7 Q! W3 v  r知道门迎的行头多少钱，一百？两百？我说的是定制，后面最起码再加俩零。你
知道，那种天之骄子穿的行头。”
; ?( h2 k# [2 g
    她倒要看看，谁有本事惹火谁。

* b3 V$ Z+ a2 t, N) F9 j6 u    “这就是问题，对吧！”董大志压低了嗓音，心底蓦然燃起一股邪火，想起
多年前朱霞对他的谩骂和羞辱，他几近愤怒地说：“你想要找操，可人却不对，
/ M& Y+ n8 n3 R9 x$ P我明白。”

    邓冰给他一个灿烂的微笑，“天啊，你可真聪明。”

    邓冰没有否认的事实终于绷断董大志的神经，彻底激怒了他。董大志抓住她
的胳膊站起来，径自将她拖进卧室，然后推到床上，一起摔了上去。邓冰疯狂挣
- O: c7 S; [0 a- p7 G扎、握紧拳头使劲儿拍打，扭动着想要钻出他的身下。董大志忍受她的拳头，没
有反击，只是迅速用硕大的身躯制服她。之后，董大志攥住邓冰的腰，用力将她
% v% E- T2 u" K3 j翻了身，确定她趴好身体，又将她的脸庞深深摁埋在枕头里。
0 r, s, B$ k' H5 }1 E
    “好吧，我们用你喜欢的方法，把你的脸蒙好，假装你在任何其他地方，我
6 O5 i! |& I0 R' I是任何其他人。这是你想要的么？”董大志问道，声音愤怒而无情。

    “大志，住手！”邓冰摇晃着脑袋想要摆脱董大志的钳制，另一只手拼命向
- o& X6 ^5 k3 r; J+ o* e下阻止。

    董大志抓住她的臀部，将她提了起来，一把扯掉裤子。“答案不够正确，再
# k7 d# \$ I# _+ [说一遍。”
: h: ^  [) f) Z
, n9 v# U8 E7 Z, c+ a' `' m- m8 G0 b0 N    “你别碰我！”

    董大志哈哈大笑，“你打算如何制止我呢？”
' \* G  z2 d/ d* {0 V' y
- o+ l  |. z+ R" A# z% n7 J$ v2 q    董大志快速脱掉邓冰的内裤，伸到下边摸了一把。不知什么时候那里已是湿
2 O; j- Z2 L* w3 u漉漉一片，蜜液在明亮的灯光照射下闪着印记，流淌到雪白的大腿内侧。董大志
+ Y# B; ^, m; W  v' u, a笑道：“真是他妈太棒了，还没碰你就已经湿透，咱们连前戏都可以省了。”

    邓冰挣扎着骂道：“你混蛋！”
/ n0 [- U* |, Z: e% Z! e0 S- d
    董大志的手指定住，把她热火焚身地丢在那里，问道：“你想我停下来？”
- o1 S9 k* v( V3 q$ y# P- q
. u, {* p2 _4 F! L    当然！邓冰听见脑中的理智大声呼吼着现实，但董大志手指滑过她的手臂，
粗壮的手宛如钳子般抓住她，将那声音淹没，没有希望找到丝毫力量远离。董大
- u+ O8 A# y9 T! B志于她就好像急剧旋转着的漩涡，她只会不由自主靠近、靠近再靠近，直到最后
( l8 {  O* r! _4 c& @; T: b被吞噬。总之，太迟了。

7 x) a  [+ @0 A    邓冰喘息着，最终松了身上的劲儿，软软地说道：“不。”

9 p5 t  V  _# b0 \7 d1 a0 U4 m    董大志从嗓子里嗤笑一声，松了手把她扔回在床上。邓冰扭头，看着他脱掉
衣服，露出麦色修长的躯体，虬结的肌肉不住跳动。董大志将邓冰痴呆的眼神尽
收眼底，他哼了下，将她的面庞再次摁回到枕头里，顺势将自己的身子整个嵌入
邓冰双腿间，然后在背后箍着邓冰的双手用力搂紧她的身子，让邓冰别无选择地
, ?% L3 L& y* Z9 T7 A; w8 [" S紧紧贴在自己身上。
" P9 q3 E( W$ b; E9 ]
    “你个小荡妇，乖乖闭上眼睛，好好想象后面操你的是个金子打造的天之骄
" ^8 C) x, R/ q# b子吧。”

8 r, T& ^* ^6 U; ~. j0 @0 N    邓冰立刻开始反抗，努力挣脱董大志的钳制。无奈董大志使劲儿箍住她的腰
部，又将她的双腿分开搁在身体两边，坚硬的勃起死死顶着，根本逃不开来。她
  ?7 X5 @7 h, `拼命摇晃身体，不让董大志更进一步，但忽地身子被他往上一提，身下一空，正
想喘口气，又被狠狠压下。

  N7 e8 g9 w5 y' J3 }    董大志先在一片湿润的入口挺了挺，让勃起头部醮些滑腻腻的花蜜，然后一
点点往娇嫩的甬道里拱刺。任凭邓冰如何推拒挣闹，只是奋勇直前。刚进入一半，
就觉得邓冰体内窄紧滑润，娇嫩的内壁不断收束蠕捏，万分舒爽。

    他舒口气，缓缓退出一截子，然后下体猛挺，一探到底。顶得邓冰‘哎呀’
娇呼出来，叫的人又是心痛又是得意，诱惑着董大志再来一次、两次。董大志俯
% i; K: V6 r' f/ W! T下身，缓慢地抽出，然后重重地刺入，节奏一点一点逐渐高昂，伴随着呼吸也一
阵急过一阵。他嘴里说着淫靡的话挑逗刺激邓冰，身下更是一刻也不怜香惜玉。
每次将邓冰身子提起后加倍压下，恨不得将自己整个人都塞进那小小的甬道中。

    邓冰快晕了，上下的颠簸让她无法稳住自己，身体被紧紧抓住还不断往外拉
扯。他们的交合粗野、放肆、筋疲力尽、每一下的撞击仿佛都敲打在心口，兴奋
, T' L8 J" M. S+ O和欲望在邓冰全身上下横冲直撞。邓冰想要留下那股挠人心肺的感觉，又想褪去
董大志猛烈动作带来的痛苦，可她不知道该怎么做，整个人好像被卡着脖子似的，
' V" b2 i: @. a/ Q3 O- |+ p) J4 F抽搐着缩紧下身，就为了让他在里面多留一阵、放缓一些。而她这么一做，却爽
翻了身上的董大志。正玩弄的痛快，却不防被邓冰来势汹涌的高潮一夹，差点泄
  t0 l  Y, E( N  k# v- Q了出来。

1 |; m6 P/ w0 m3 X7 Z    董大志一个巴掌拍到邓冰的臀瓣上，阴沉笑道：“夹得真爽，你就是这么伺
候那些天之骄子的？”
" ~5 Z: f, l% \& ~9 _1 w
    邓冰气喘吁吁，说道：“讨厌。”她想挣脱董大志的掌控，无奈高潮过后，
, a+ K2 r1 T7 p7 `8 T身子已经一点儿劲儿都没有，只能软绵绵半瘫在董大志身下。
7 f3 r; U0 `; Z9 I% w6 `
& o+ j0 A0 W2 D" ?    董大志掐了一下她的腰，命令道：“别松劲儿啊，我还没玩够你呢！”说着
弯下身子，宽健的胸膛压住邓冰的背，手臂从腋下穿过来到前胸，握住两只丰满
娇软的乳房死命揉捏。邓冰吃痛，伸手去拉他肆虐的大手。董大志知道他劲儿太
2 `) V( y" r: F$ H大，倒是由着她，将手松开，趴在她耳边低声道：“嫌疼么？我才刚要开始呢！”

    他闷哼一声，直起腰的同时将邓冰提起，再次重重插入她体内，发起一轮凶
6 k2 g  J, |+ a1 Z! ?' C- ?9 |狠的攻击，挑刺她最敏感软弱的地方。邓冰经受不住，嘤咛叫道：“轻点儿……”
# V/ H5 U* Z7 K: y8 L4 B! J但董大志却充耳不闻，反而加了腰上的劲道和速度。邓冰实在捱不过，知道董大
! O" G8 |* E6 R+ e) N- y' y# X志若再不手下留情，非弄死自己不可。邓冰深吸口气，一手使劲儿撑住自己，一
手从身下探到两人交合之处，手指轻柔地碰触、挤压。

/ b3 T  [) u7 ~/ e  D# u+ @    火热和紧实的甬道，再加上邓冰的小手在外瘙痒，让董大志舒爽得溢出呻吟，
瓦解他最后一丝自制。他的气息越来越浓重，最后只能闭着眼咬紧牙关，几个猛
+ \) c' z; }4 ~5 t2 q, ?烈进出后死死揪住她的头发，扭动着朝她身体贴紧。董大志嘶嘶吸了口气，这才
松了闸口，将一股股精液射入进她身体。
7 Q, n: v* x: s/ ^. F1 D. f& r. }
    直到两人呼吸减缓，董大志这才瘫倒在邓冰身上，脑袋侧枕到她旁边。谁都
没说话，仿佛刚才恶狠狠的态度，剑拔弩张的架势全都在疯狂的彼此索取、四肢
) J. s/ Z6 g) g1 S: T0 }纠缠扭打中宣泄出来，只剩下‘望湖楼下水如天’般的平静。
! D  G# A! L3 q7 F
    邓冰的手臂圈住董大志脖子，拨弄他的短发和耳朵，目光在他五官和面庞徘
0 x! ~& ?2 r+ Y! u- {徊，最后停留在他的眼中。她呆呆看向那双清澈无比的眼睛，黑眸里倒映着自己，
有些迷，有些醉，心中涌现一阵莫明的悸动。
2 x+ k+ H; D) R- K4 F
    那句话不停地在她心中敲打，最后到底冲过灼烫的胸口。邓冰脱口而出：
: T: N4 B) _5 G4 H) g“没有。”
0 m6 l& q9 P, N8 W# W; \) p
    “嗯？”董大志锐利地看她一眼。

    “我刚才没在想像其他人，从来没有，只有你。”
) ?6 t0 g6 O( o1 s
    董大志陷入沉默，过了好一会儿，他才静静问道：“冰儿，你为什么一直留
: k/ X( B  v3 \+ i! J3 c在这里？为什么这么做？你想要什么？”

    “你这个样子问我要什么？”邓冰嫌弃地把他的脸拨到一边，“我错了，以
" l2 a1 n/ M# V$ R为你的感觉会和我一样。”
) ~  A% j' b, ^2 a1 ~
    董大志揉揉太阳穴，无奈说道：“冰儿，你还要假装一切正常多久？无视大
难临头多久？”
. c0 Z# G) w/ k) ^* ^3 b
    “能有多糟糕？”邓冰想了一下，又说：“如果灾难早已临头，我们更有理
由尽情享受时光。”
0 N3 T# p+ ^/ R
' _$ p8 @/ Q4 x1 B' Z8 C    “对我可以，可对你行么？”董大志摇摇头，道：“我还没醒来就开始担心
- u; `# F' K  k. U你爸妈了。”

7 i# t4 y* |4 A& V1 z. U3 {    邓冰一怔，皱眉问道：“什么叫对你可以？”还没等董大志回答，即刻明白
过来。过往的一切在邓冰脑中快闪，她使劲儿回想，竟然找不到董大志对她说过
任何关心、或是喜欢的话，更别提那个‘爱’字了，没有，一丁点儿都没有。邓
冰将他推开，从床上滑了下来坐起身体，大脑有片刻空白，没办法进行正常思考。
5 I8 P, M% c/ {7 q! I
) \0 N/ b% y4 J2 E    回归现实的时候到了。
' h( z/ G: [6 u, b, |6 I
    邓冰快速将揉在身上的衣服整理好，然后又开始打理已经乱七八糟的头发。
) ]# N' [# o6 N整个过程两个人都很沉默，气氛有些尴尬，糟糕的是如果打破沉默，好像只会让
# \% ]; R8 o7 C# m, J6 N; Z气氛更加尴尬。
9 D* B. r6 E5 D8 Z$ S2 H
    她从镜中看着董大志，他已经穿戴整齐，但眉头紧锁、神情严肃。邓冰平静
% E& ?) Q8 ~8 F2 |- y, q9 y说道：“放心，以前你不曾如此焦虑，现在也没必要。就像你说的，那是我爸妈。”

1 V' d' v+ ?- u  L) K% b) _    董大志更加心烦意乱，他用手揉着已经开始抽痛的额角。“冰儿，我真的很
关心你，信不信由你，这是为你好。”
1 E4 b4 ]4 F! @: r- q. W1 J
    邓冰嗤笑一声，把梳子仍在桌上，转过身面对他。既然提到关心，那索性把
话说开。“去你的，我那时候虽小，很傻很无知，但并不表示我没有感觉。你丢
& p2 B+ \$ Z5 a4 E+ F下我一声不吭跑了，再次出现仍然一个字都不解释，呆了没几个小时，我衣服还
5 r- T$ h- v$ u# e+ I1 {没穿完你就着急离开。”
; \6 @1 D$ f" Q; j6 {" l/ ^! p
1 P$ C+ I, L! ^9 _: x4 o2 l, p    “不辞而别是我的错，我混蛋，你要让我白纸黑字写下来么？”好吧，他在
这方面不是模范标兵，邓冰看轻他，他必须接受并忍受，因为那是他自找的。
# S4 }  @- T* w7 s! b
    “所以，你也承认是你的问题了！”

2 ?4 w9 A6 x% n/ w  g, L1 V& |9 n    董大志苦笑道：“可不是我么，想象你妈看见了会怎么说，她一高兴，可能
1 t& R5 B! P7 R5 B( _1 [' `8 b- i就准许你吃牛排了。”
/ @2 l: D  }+ n5 I$ @" l
. A1 F! b6 B2 n5 n9 G/ R    “别把我妈扯进来，”邓冰一阵气愤，天可怜见，适时消除了某些怪异与犹
  c& p5 v' b% k$ a+ a6 h7 W豫。

    “所以你冷着脸不说话不是因为我对你就是玩玩？”看着邓冰立刻就要张嘴
8 b4 H% b. w3 z# [$ i* @# T, z的样子，董大志摆了一下手，生气地说：“别否认，我太清楚你脑袋瓜里刚才在
想什么。这个世界围着你转，想要什么了，伸伸手别人就该放到你面前。”

! e- f/ J2 x- g) H6 t" |5 k    董大志的愤怒刺激了邓冰，她用一根手指戳戳他的胸膛，“去你的，你凭什
么这么跩的样子。”

3 F% O9 C; h& U6 n1 G& b  h    董大志挟住她的手臂，强迫自己保持冷静，“你能不能休息一秒，好听听别
人怎么说？”
' C9 K" E5 ]2 z2 |  A% K8 }
. n: f/ |( \2 v1 ]) O" f    邓冰用力抽回她的手臂，大声道：“在我讲完之前不能！你根本没有理由生
  m0 r3 K' C3 }1 T' l7 q# e$ p" X气。讲一堆大道理，表现得好像我犯公主病。你自己看看这个情形，叫我应该怎
- L5 r, z7 c* x' N+ I& ^& l, ]么想？我一直留在这里是因为想等你回来，我把屋子变得面目全非因为我想和你
- q; j7 h* q0 e+ x! g在一起。结果呢，你还能表现的再厌恶些么，要么阴沉着脸忽视，要么发脾气凶
我，要么抱歉说你有多后悔，老天啊，我的心都碎了。然后呢，你现在告诉我你
改变主意了，很关心我呢，我应该怎么想？你觉悟了？董大志，你对我从来没那
& x8 W6 _! {1 r8 C$ j么好。”
* k2 `: u# O  U* X; x' s
. P( b  D5 {1 b    “一点也没错！”董大志也耐不住性子，大吼着肯定。

    “很好！”邓冰也跟着大吼：“我们达成共识。”

    “对！”

0 h4 J. t- k7 ?. }3 O! U. F( t    争吵再次陷入沉默，邓冰气得想把他骂个狗血淋头，只是千头万绪不知道该
! f/ Q3 w$ }- D- N  H从哪儿开始。这个男人失心疯了么，竟然一副赶尽杀绝的样子，真当她是块儿抹
布，用完了就丢。
5 F7 E& F7 _5 u" b1 }
    董大志看着邓冰终于闭嘴，深吸口气默数到十，这才道：“你说完了？”

    “没有！”邓冰想都不想大声否定。

    董大志闭嘴保持沉默。
+ T0 Y! k/ ^. r6 Y& v7 _4 [
    过了一会儿，邓冰这才道：“说完了。”至少干净的话说完了。
3 ?+ W! ?9 e: P; Y
; I$ ~+ j0 n1 Y! [" U    董大志凝视着她，每当邓冰站在他身旁，他便无法疏离。邓冰似乎有种本领
6 n+ ^. P& u1 J1 k" Z总能让他抛开过去和未来，只专注于当下。他有些发抖，感觉自己正在某件事边
* _6 P$ `& X$ V, J8 ?缘，一时之间既害怕又兴奋，还有一种虚脱的感觉。这么多年爱着她，占有她，
然后又有如逃命般将她拒于门外，董大志不想再逃避了。一丝卑微的希望开始出
' w: t. T* W7 t& W+ C7 I* W现，或许这样他将不会感到歉疚，也可以放宽心享受邓冰，以及发生在他们之间
的一切可能。

3 z# v5 l+ ~4 |+ s( M( b1 R+ ^    他咬着牙说道：“我从没穿过上万的西装。邓冰，我以为你会懂。”

; t3 e5 V3 ?) t0 }) t' K" |    “哈！你想要……”邓冰的语气尖锐，准备再次发动攻势，可是立刻觉察到
" E) R+ g! J+ j& a6 l) N8 S7 d# X自己说的话将会有多蠢。

    看着邓冰闭上嘴，董大志这才柔声道：“我不是因为没人瞧得起我才想操你，
0 ~4 u6 J8 [( q& n$ [2 g6 k6 f% ^也不是因为朱霞禁止，或是郑孝山首肯。”董大志将邓冰拉近，在她上方停止不
动，“我从看见你的第一眼就没把你妹妹，从来没有，我从没把你当过妹妹。我
就是想要你，你应该明白我的顾虑，邓冰，只是你根本没意识到那有多困难。”

6 g% |' e2 l2 `2 [" c7 s' J' u    邓冰睁大眼睛瞪向他，好像脑子不够使似的，没明白他说什么。
. y) [! B5 p0 B/ G
, X: D2 C: ~4 x8 e7 X$ Y    董大志清了清嗓子，才接着说：“嗨，别光傻站在那儿，不是挺能说会道的
么，说点什么啊。”
% `/ [& D+ t4 R2 {. h$ j5 M5 G1 O) J' w
    邓冰结结巴巴问：“你……你刚才说什么？”
$ N: o# B8 J- T  q
    董大志自嘲地笑了笑，声音中含有苦涩，“要我再重复一遍吗？我没穿过—
—”

9 I0 [7 I: Y: D2 @$ Z/ `8 K    邓冰强行吞下涌到喉咙的激动情绪，后悔刚才用西服刺激他，立刻打断他：
“我很抱歉。”
: {  p1 Z2 ~  i0 h
$ Y) h. ^$ I$ U) k! d4 x! I' ]    “我才不要你的抱歉。”董大志想要抱住她，可是邓冰后退一步，他只能再
/ B: R2 ]- e2 I4 h+ v7 f  b次放下手，“我不要一而再、再而三的失去你。”
7 ?4 a! J1 t  C! d5 a3 Y
    邓冰下巴一抬，眼中带着挑衅，“以前不是你失去我，而是把我甩了。这区
4 E" s( o8 {1 y( v, }别可大了！”
6 b! W- x8 A. M4 ]' k- X
( p! o3 Z& _" Z* ]    “你说的对，我怎么没想到？”董大志直视着她，眼里充满坚决，“你的代
0 s- C4 y# p% G价会很大。”

2 _! i3 B* [9 B, c2 y/ y3 g3 u2 V    邓冰想了下，好像确实拿不准，“也许吧！”她又觉得这答案不尽如人意，
于是又诚实地加一句，“我不知道，董大志，我可以试试看。”
7 I3 U1 ~0 ^1 O
$ r% S6 b7 ^% p7 g    气氛缓和下来，两个人刚刚紧绷的神经总算松驰下来。董大志苦笑，“你说
4 i2 C+ m9 G5 A的好像很简单似的。我要求很多，你不觉得吗？”

    “啊哈！毕竟没那么高尚。”邓冰从睫毛下窥视他。
+ O% ]7 @3 _% r' r3 ]& p2 Q
    董大志伸出手臂再次试图把她拉起怀里。这次邓冰没有拒绝，她的指尖刷过
, `# _$ i" c6 Q2 f% r' S他的嘴唇，然后踮起脚尖。第一次，他们的吻绵长而悠缓，充满柔情和浪漫。

& I8 f4 `; Q0 ]! n. L+ N# |% J5 Q0 R" O    直到喘不过气来，董大志才松开邓冰，让她的肺部能够吸饱空气。邓冰的脑
% l: V& g* z# [. t# B$ |* p0 @袋被董大志摁在肩窝，好一会儿才注意到他抱着她再没动静，她抬起头顺着董大
- J$ Z) c2 f7 U$ T志的视线，这才发现他在凝神盯着墙上的一张巨幅照片。
4 L4 W) y+ C5 b1 M3 D* n: r) ~% X
6 r+ X8 a" Y! q( K    几天前邓冰走在小区被影楼推销员拦住，她不过是在绿色背景下摆了几个造
" N, C  C% W- f. _! y7 ~型。摄影师做了些处理，把她放到一片广袤的沙漠中。大风扬起邓冰如云秀发，
  {1 O; M6 ^: [+ O1 g# J生动的眼睛似乎注视着他，秀丽的脸上展现出既坚强又性感的气质，说她美得倾
$ k1 I: j: ]4 ~9 t) C& n国倾城还只是轻描淡写。

    邓冰随着董大志端详几秒，说道：“嗯……我看上去……是不是很彪悍！”
  _' ^5 n' J: r. [0 A
    “你本来就是。”董大志笑着摇摇头，听上去有些疲倦。
/ D  _2 Y* F. G: a  r* C
    “我？”邓冰笑出来，“不，你才是呢。我只是含着塑料勺子长大的坏脾气
妞儿，不是么？”
: ?, I4 u" O3 B
    董大志没理会她语气中的戏谑，“你以为要从那种环境出来就不用彪悍了么？”
. F2 X7 G) p/ |
    邓冰有些惊讶董大志态度的转变，她小心翼翼看他一眼，“也许你是对的。”

, o+ ^5 B; `2 Q9 }7 O- W$ \    董大志抬起她的下巴，使她不得不直视他，“你母亲会告诉你这不是真的，
4 I* a# q) _+ f) V+ t+ i/ |. g只是一时迷恋或别有企图，无论你母亲说什么，你要记得我不是假的。”

8 Z' |, ]: }1 o6 T) y  y6 s    暴风雨已然罩顶，他可以想象朱霞的反应将会有多激烈。无论她说他什么，
董大志都决定不再放到心上，这是一项生存技能也是他面对世界的方式。使他忐
忑不安的是内心潜伏的罪恶感，无论朱霞的话将有多刻薄，她说的是事实。董大
志配不上邓冰，一点儿也配不上。邓冰和他在一起，让他有很多顾虑。他怕朱霞
伤害她，也怕别人瞧不起她，更怕邓冰久而久之会因此而后悔。可是，他还是想
  u4 i  ]) i5 W: x# A把邓冰抱在怀里，他承认自己没那么大方，也没那么大的决心离开她，第一次是
' U: }) q. z4 v他年轻、第二次是他怯懦，他受够了给自己找理由，邓冰选择了他，他当然可以
选择邓冰，邓冰是他的。

2 G, X6 b  j  R6 \6 N! m    “不要相信她的话，好吗？因为这是真的。”董大志又强调一遍：“是真的，
千万不要忘记。”
) ]% X% }- n# ?5 U$ @
    邓冰抬起头，董大志脸上的表情将她的五脏六腑化成一滩水。这不是一天两
4 r3 R9 w% e) }+ F* z+ p2 h& O5 |天就能让董大志打消顾虑的事儿，邓冰知道他们将来肯定会有争执和吵闹，但是
董大志的关心和爱是发自内心的。当她需要他时，他会在她身旁。董大志好像生
命里一个稳定的力量，给她支持和陪伴。

    “不会的，我保证。”她勾住他的颈子，微笑着说：“我们这可就算约定好
了，不再分开了啊！”
# {. i8 f% Q5 P8 P$ q
. d$ n( D% r* O( B尾声. 不当哥哥当我的男票了。
& @+ a5 {( N/ ?+ ]# w5 N    一个月后
/ ]! A$ i$ W% y1 d/ F  F
4 @8 K1 V: j3 V$ C, X    邓冰这么说也是这么做的，虽然她大部分时间仍在学校做实验写论文，可一
有时间就会和董大志腻在一起。偶尔参加朋友聚会，她也总是坚持要他同行。董
大志讨厌那些聚会，但又忍不住对她落落大方向周围人介绍自己是她男票的态度
骄傲。这些人就算骨子里再怎么势利，算计的再怎么精明，但凡能在某个领域取
得一些成就的，不能不承认，做起事来非常认真努力，而且面子上客客气气，公
共场合总是温文尔雅、含着微笑，维持着该有的礼貌和教养——包括朱霞。
5 r$ _7 n8 l1 C  _
    他们是在邓冰一个表姐的订婚酒席见的面。邓冰原本说都是小辈儿聚在一起
玩个热闹，没想到进了餐厅才发现来的人比以为的要多很多，除了亲戚朋友，还
+ y0 r- R( V- L# Q  D有老板、同事上下级，活生生搞成了个正式宴会。朱霞发现他们时，邓冰的脑袋
正枕在董大志的肩上，手臂搂着彼此的腰。
) R# w: m5 `) E+ G8 g  a- O; i' b
    “我们被撞见了，你介意么？”邓冰直起身体，离开他的怀抱，拉着他的手
说道：“打个招呼就好。”
0 z' ?# L1 }# g% f6 p- C
    他们来到朱霞面前，朱霞瞪向董大志和邓冰，脸上没有丝毫笑意。董大志十
# A& a  y; l/ a1 Q几年没见朱霞，再次见到了竟然和记忆里一模一样。岁月并没有给她的面庞留下
多少印迹。剪裁精致、昂贵漂亮的衣着，一丝不苟的容妆，一如既往的仪态典雅、
精明干练。他可以想象，如果邓冰随着她母亲的意愿生活，三十年之后会是什么
样子。
" `5 N& b, m! E$ Q6 W8 y9 j. U; C& N# Q$ w
    邓冰保护性地站在他们之间，但董大志越过邓冰站在她妈妈面前，异常冷静
2 B- |  [1 P; w4 U, s地对朱霞说：“今晚我要带邓冰吃晚饭。”这个要求有些怪异，要知道他们现在
8 R# i! r) g4 |! D, ^就在一个宴席上。不过，董大志相信朱霞知道他是什么意思。

    朱霞看起来似乎无法决定用何种方式回答董大志，撕咬？还是尖叫？在她身
2 w: ]5 ^  Q3 `6 Y) P3 L; n6 l上看到的不是冷酷无情，而是骨子里透出的鄙视，她仍然是那个瞧不起他的朱霞。
2 T5 q9 C/ m3 F0 Q/ f/ C' ]她阴沉地盯着他，回道：“我说不有用么？”
$ }3 E% T, e; j3 o) N+ I7 ]. H
    “没有。”
! x9 u: D3 A0 w3 E. U0 x
    朱霞抽筋似的点一下头，“我希望你过得一团糟，希望你有自知之明，希望
$ D" \, A1 G  F" k2 f( f你放弃她。可以按这个顺序，也可以省略几个步骤直接跳到最后。”

1 l; g$ C8 t: h9 w. H    “我不会。”董大志答得斩钉截铁。

- ~& D% w6 X# e- |5 U7 [# H3 G8 \    朱霞吸了一口气，继续说道：“如果你对她不好，我会毁了你，让你一无所
- i8 D( X% a4 p) f8 i, X有，生不如死！可以按这个顺序，也可以省略几个步骤直接跳到最后。”

    董大志点头，“这很公平。不过，你有什么怨气都冲我来，别为难邓冰。”

    朱霞不理董大志的威胁，望向女儿说道：“我爱你，所以祈祷这不会持久。”
- E, s4 N+ M! F
    朱霞转身离开，董大志紧绷的身体这才稍微有些放松。他长吁一口气，虽然
4 t, X8 \) y. A5 j和完美差得很远，但绝对是个开始。他肯定朱霞此刻已经要想方设法用各种方式
拆散两个人，以后肯定不会给他俩好日子过，他只虔诚地希望随着时间推移，情
5 Q$ K! y" k# b4 E6 g况能有好转。
, a. y' j0 i/ Q5 e/ D& m
& O2 S. c" F2 z3 T  Z    邓冰却生气极了，“她不该这样对你，真是不公平！”

    “没关系，”董大志把她重新拉进怀里，“她不相信我没有关系。”
2 e0 o/ Y3 U8 K
0 U8 Q9 u. f* G; g5 o    邓冰眼里泛着泪光。“很抱歉让你受委屈。”

/ U, [* M; {% z    董大志亲吻她，“没事儿。”
5 `7 O5 X3 @. f- J; w7 l* w
* a2 ^. E' v8 {; }  W. X' M0 H- s    “真是不公平。”她再度咕哝。

& }8 d" }- i: Z% ]. }    确实不公平，占尽便宜的人是他。
/ M: o0 {' Q" {( V# a2 R
) |8 X; H  N' |8 c: F2 D; a    宴会几乎到午夜才散场，董大志一手开车，一手握住邓冰的手放在他腿上。
7 Z1 A8 U6 j: v6 o+ H$ w她闭着眼睛靠躺在座位上，或许没有睡着，但绝对是疲倦极了。董大志抚着邓冰
的手背，举到嘴边亲吻了一下。邓冰张开眼睛转过头笑着看他，他也回她一笑，
4 t. O9 H2 Y6 d/ L3 I  U  ]心中充满愉快和满足。

3 j+ M) w- t* W& h    “我们现在去哪儿？”邓冰发现他们并没有朝董大志的公寓方向走。

    “这宴会根本什么都没吃着，陈俊祎刚才打电话过来，我们一起吃宵夜。”

1 P5 L7 H  n# j- V    “陈俊祎，”邓冰重复了一遍名字，听上去很耳熟，然后想起来她被关在警
  g; o$ ]6 N# T察局那天，这个人曾审问过她。

    两人推门进入餐厅包厢时，陈俊祎先是愣了一下，然后笑着打招呼：“我那
2 |" C  K! |: E# `) n3 G% j- T会儿知道你是谁时，第一时间想到把董大志叫来。看着他的反应后，我就意识到
他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一直单身。那时就想对他说要是再不趁着机会抓牢你，除非
傻子或者瞎子。好在这小子到底开窍了！”
; n+ g, ?/ `1 h% `
" O6 k5 [! X3 m1 q( i: }$ k    邓冰羞红了脸儿，董大志笑呵呵刚想说话，忽然注意到有人走了进来。他扭
头看过去，一个身材颀长的男人出现在包厢门口。董大志忍不住内心喝彩，老天
2 v5 z' V: g* U& n/ W, F在造就此人时一定花了好长时间和好多心思，所以才能给他如此出众的轮廓和帅
气的容貌。高挺的鼻梁，薄薄的嘴唇，剑一般的浓密眉毛斜斜飞入鬓角，这样的
# `5 N: j1 m* o! A2 X* M  p% y五官原本该给人一种严肃和锐利的感觉，但一对细长的桃花眼却让整个人显得充
. o- a7 I- \! n# i2 e满邪魅和一种漫不经心的成熟。
2 P, E0 ?$ y) o: Q1 T
2 W6 S3 c) t6 H: {5 R! H    陈俊祎也瞧着来人，示意他进来，指了指对面的位置等他坐定。这才为他们
互相介绍：“你们应该听说过彼此，董大志，冯鼎言。”

7 a- @9 q9 N" S$ W) w1 ~4 j    俩人听到对方名字果然愣了愣，互相打量对方半秒，一致看向陈俊祎.

    冯鼎言恶狠狠问道：“妈的，什么意思！开玩笑也有个限度。”

/ D9 t8 t& M8 i! w) U- j3 |; @    陈俊祎一点儿不受影响，没事儿人似的说道：“我哪有那闲工夫开玩笑，叫
你来当然是为着你的好。”
3 E2 T4 N0 [1 X, h1 m
    “我走了，不听你在这里胡扯。”说着，冯鼎言起身就要往外走。

    “怎么，害怕了？就因为对面是自己兄弟。”

    “怎么回事儿？”董大志皱着眉头问道。知道冯鼎言的存在时，他第一反应
是郑孝山这个混蛋作孽不断，然后意识到自己有个货真价实的亲弟弟。这感觉很
- b( S- @4 k, a1 h) z+ B0 k奇怪，就像他意识到邓冰不是他亲妹妹时一样奇怪。

) @7 `8 O# G1 C# F6 J$ r$ w2 H0 a    陈俊祎没有直接回答董大志，而是朝着已经走到门口的冯鼎言喊道：“你上
5 o3 @+ r1 W: l1 o回和我提的事儿，他能帮你。”陈俊祎又瞥了眼董大志，“如果你这个哥哥想帮
的话。”
  s1 X# T) P! i, p  _
8 n% D$ ]$ U. Q5 N5 e6 _; Z( P    董大志这才想起陈俊祎前些日子在‘麒麟’和他提的事儿，怪不得当时陈俊
祎支支吾吾不肯说对方姓名，原来要帮忙的是冯鼎言。来这么一出，估计是不想
5 s. C# U5 ^5 t; x& }4 o给董大志第一时间拒绝。虽然血缘上是至亲至近的人，可人和事儿都来的忽然，
董大志有些琢磨不出味儿，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。

: S) N- H- Y+ o6 A    一直坐在旁边的邓冰这会儿倒是机灵了，看着几个人僵持在那里，谁都不主
+ s" s$ A+ j6 N8 w+ v动迈出第一步，直到董大志向她稍稍点头，这才站了起来，走到冯鼎言身边。

5 J- ?9 O/ \4 s$ L1 D2 V6 l    她拉着他的手肘，轻松说道：“陈俊祎把我给落了，只能来个自我介绍。我
是邓冰，郑孝山在我三岁时娶了我妈，是我的继父。董大志当了我几天哥哥，现
: Q, r* |! Q$ p! @在，不当哥哥当我的男票了。要是我将来成了大志媳妇儿，你怎么都是我正儿八
. e& s1 @) `: x, ^4 X5 y6 j6 |经儿的哥哥了。”

    冯鼎言愣了愣，忍不住瞄了眼董大志，然后又把视线转移到邓冰身上。虽然
4 l; K( m/ A* e6 B$ t, J在场的几个都没说话，邓冰几乎可以听见冯鼎言脑子里的念头。她笑着点点说：
“大志和你一样，恨死了我爸，可并不妨碍衬着我爸捞着点儿好，要知道，要是
没我爸，他也认识不了我啊！”

# w! s% G2 P- }; n& r) N    看着冯鼎言没有躲开她，邓冰这才把他重新带回到座位上摁了下来。她给他
( E! o- w" X; B8 A, x2 @9 L的高脚杯倒了酒，然后说道：“如果大志真能帮你，你更是该利用起来啊，也该
轮你跟我爸那儿讨点儿好处了，你说是吧？”
    ——完结

  m; s- f  N) p3 R7 U  {4 l* J$ s1 z

想起了我的初恋。。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