初恋再现之约定

mingyuxin

楔子. 我很高兴有你当哥哥。
! F4 \3 C: V* o4 A/ b5 t9 d3 l6 ~) A    十三年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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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郑孝山到达看守所时已经傍晚，经过繁琐的手续，终于把董大志接了出来。
两个人坐在车里都没说话，董大志对这个从未见过面的爸爸没有丝毫兴趣，而郑
& Z/ g* [* h# S8 D. P4 O3 @孝山忽然多了个儿子出来，也不比他舒服多少。

9 q, }; `' f4 w+ f& [  j    董大志从小就知道自己是个杂种，妈也不是好人。董燕卖了淫吸毒，吸了毒
2 j- E+ U1 u8 [' I卖淫，虽然总说他爸有一天会接娘儿俩，但还没等到那一天，她就嗑药给嗑死了。
那年他才十岁，但也明白自己成了没爹没娘的孤儿。这种环境长大的董大志自然
. F( L/ ]- u4 X+ x/ {8 Y学不着好，问题少年的标签自从贴到他身上就没扒拉下来过，性子越来越匪、事
情也越做越出格。直到有一天，董大志偷了舅舅的车打算卖钱。刚开出省就被警
察拦住不说，还发现车里满是空酒罐子。舅舅早想把他扔出家门，立刻向警察表
态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，他不会插手分毫。董大志虽未成年，但因为犯事儿记录
累累，而偷窃加酒驾的证据确凿，法院决定严以厉行加以处罚，判他做一年的牢。

    董大志再执拗，也知道这次麻烦惹大了，终于向法官坦白父亲的名字。如果
他诚心悔过、父亲又能为他提供一个稳定良好的生活环境，法官会对判决酌情处
理。警察很快联系上郑孝山，他起初根本不相信自己有这么个儿子，直到亲子鉴
定出了结果，这才决定接纳董大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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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郑孝山给他的解释很简单——董燕行为放荡、谎话连篇。当年声称怀了他的
孩子时，他以为她在敲诈勒索，所以才没放在心上。董大志却知道，郑孝山不过
是因为他妈是个妓女，所以才不认自己这个儿子。如果有那么一丝心痛，董大志
也决定挥之脑后。当初向法官说出郑孝山这个名字也是迫不得已，那是他逃离看
守所和牢狱之灾的权宜之计。他根本没打算和这个叫郑孝山的男人有丝毫关系，
1 {7 J6 i# `/ W+ M, E  H, t& l从郑孝山把他从看守所捞出来后的那一刻，他就在脑子里制定逃跑计划。

+ I2 q; L- u! m& H9 _* Y4 c    “我早已结婚，我的妻子对你的消息还在适应。这对朱霞确实很突然，想来
你也应该理解。”郑孝山终于开口说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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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没有搭话，只是戴上耳机，将手机里的音乐声调到最大，撇着脑袋看
窗外的风景。郑孝山的老婆是人是鬼与他无关，更何况他知道这些鼻孔朝天的人
. z* s: Z. {% z2 H, _  W打心眼儿里瞧不起他，朝他皱眉绕道走的多得是，加她一个也不会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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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郑孝山看着董大志消极的态度也闭嘴不再试图交谈。路上走了几乎两个小时，
郑孝山才把车子停在一栋绿树成荫的别墅门口。这座房子十全十美，白色的油漆
栅栏看起来好像每天都有人仔细擦拭，庭院中更是没有一片树叶敢随意落下。走
7 T/ H' ^1 j; j4 t1 ~6 r进屋子，董大志万分震惊，这正是他想像中有钱人住的地方，宽敞明亮的空间，
家俱年代久远，水晶枝形吊灯散发出灿烂的光芒，似乎每个角落都有珍贵的花瓶、
5 c0 z& w  M- R: P" S* G雕塑或书法挂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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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 G2 O, r8 W* R* m2 H    他和这样的环境格格不入！

    “楼下的房间你可以随意。”郑孝山边说边带他向楼上走，来到走廊尽头的
; v$ s0 q1 b" R- x一个房间停下来。房间的布置很简单，一张床、一个衣柜、一个书桌。即使这样，
也比董大志住过的任何地方都要宽敞和精致。郑孝山引着他进入房间，说道：
“楼上都是卧室，你只能用自己的房间，这个房间带洗手间和淋浴，很方便，所
$ I& `) h6 N. ]2 O以不会有问题。”郑孝山虽然还是很客气，但语气却认真起来，‘只能’这个词
儿咬字尤其清楚。

    董大志‘哼’了声，不客气说道：“放心，你这屋儿很安全，我不会偷你东
西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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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郑孝山没有理会他的嘲讽，继续说道：“我们有个女儿，邓冰，比你小几岁，
2 o- A+ Q: _) |/ L* ^$ l算是你妹妹。她妈妈很宝贝她，所以任何情况下都千万不要招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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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 h. {2 j# A$ S, K( k9 q    “邓冰？”董大志首先注意到的是邓冰的姓，有那么片刻以为邓冰和他一样，
都是郑孝山鬼混的产物，所以才没跟郑孝山同姓。这和对于郑孝山的存在完全不
同，他从小就知道他爸抛弃了他们娘俩，所以这个所谓的父亲和后妈，与他而言
/ l+ G9 a5 b. J5 V不过是陌生人，但今天他却头回听说自己有了个妹妹，并且可能和他有着类似的
经历，让他心里涌现出一种异样的感觉。

    郑孝山想了想，还是决定解释清楚：“邓冰是朱霞和她前夫的孩子。她爸爸
( l7 w& x! D0 V3 G: n2 o6 T是我的一个生意合伙儿人，很遗憾，在她两岁时车祸去世。”

    噢，所以，和他没关系。董大志顿觉愚蠢，他们怎么会一样呢？瞧这房子就
知道，他妈和他什么都没有，而她们，什么都不缺。

6 h! L4 q0 S7 e" U2 t- F    “你先收拾行李好好休息，明天我们去学校见校长，谈谈你的情况。”郑孝
山看看表，朝门口走去，“我还有事，要出门一会儿，晚上见。”

    董大志看着他匆匆下楼离开屋子，又仔细听了听，直到确定郑孝山开车走远，
1 p4 L# l2 _# c这才拿起自己的旅行袋，打开房门朝楼梯走去。沿途他已经注意到附近有条路通
向地铁站方向，如果小跑，大概半个小时就能到达。他得先找个地方藏起来，低
调一段时间，等风头过去再做打算。没想到刚下了一个台阶，大门忽然被打开，
  A  y, k/ u0 H+ t" d. T5 }- @董大志赶紧从楼梯退了回来，快速闪身躲到角落的阴影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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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一个中年女人首先走进来，她身材苗条，脸庞细嫩漂亮，高高的鼻梁下紧抿
: F; v4 f3 f, z, o) }, w' h% q: N着嘴唇，头发一丝不苟盘在脑后，身上穿着剪裁精致的西服外套，裤子似刀削一
! z$ `: O2 o& O9 `9 X样笔挺熨直，稍稍露出高跟鞋鞋跟，这个女人从骨子里透着典雅和精干。此刻她
5 M. e9 ], B, W/ V脸色紧绷，看不出任何表情，董大志猜测这该是郑孝山的妻子朱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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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A& K5 v. O( C6 D  G& `    跟在她身后的是一个扎着马尾的小姑娘，应该是她的女儿邓冰。白色的校服
) p; M. g" y1 I1 a+ |9 b裙随着她的脚步一摆一摆，一双大大的眼睛带着稚气，脸蛋微微透着粉红，白皙
的皮肤衬着精致的五官。头发即使被发夹夹得很紧，可还是挡不住一些碎发逃出
# |9 ^: }0 x3 S$ t7 M发夹四散开来。看她的身形和眉眼，不过十二三岁，刚刚上初中的样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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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 y! z2 _* A/ \1 T7 Y    朱霞将皮包放下，看向邓冰的面庞，皱着眉头说道：“不过在学校呆一个星
期，看看你都干了什么，怎么能不事先问我就去拔牙呢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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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小心翼翼说道：“我忍了三天，已经发炎了，真得很痛啊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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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 y, {1 F( T3 ~/ Z- E    朱霞一点儿没觉得大不了，训斥道：“消炎药还不够么，一下子就把四颗智
3 M* B" l/ q: Z- Z# j5 J# Y1 l/ }齿全都拔掉。你这脸型，少了后面几颗牙就会显得颧骨更高，要多难看有多难看！”

    邓冰不再说话，只是坐到餐桌旁，顺手拿起篮子里一个小面包，刚下嘴就被
+ H( E, {1 n  ~- ~. I1 K她妈一巴掌拍飞出去。朱霞生硬地说：“还吃呢！要我说多少遍，长大了要有女
% w: D4 s% y/ A8 @3 r孩儿的样子。这会儿正是你容易发胖的阶段，一日两餐足矣，平时不能再吃零食。
/ ~+ {# S* e3 ~) _$ ?5 [- i你就是不打算听话么！”

    董大志感觉到朱霞的怒火随着每一个字越烧越旺，接着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，
* _+ x0 Y5 o$ S4 J' M她竟然‘啪’一巴掌扇到邓冰脸上。董大志有些呆住，想了想到底悄悄退回到自
己房间，坐到书桌前，将耳机塞进耳朵里，一副正在听音乐的样子。他并没有打
开声音，而是死死盯着墙上的钟表，整整半个小时，朱霞的数落总算停下来。就
9 X: V/ s& V5 n# n- W这，还多亏郑孝山推门进屋打断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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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 _  T6 F9 ~+ ]    郑孝山看着朱霞母女的样子，早已见怪不怪。他拍拍朱霞的肩膀，息事宁人
, v$ _! X5 j5 O! X道：“什么时候回来的，我已经把董大志接回来了，你们见过面么？”

/ J- G2 |" l* S, R. R    朱霞有些吃惊，忍不住四下看看，接着一脸厌恶地说：“这么快，不是说还
% f3 D3 r7 F" E, _& _要过两天么，他在哪儿？我还没看到。”

3 y( D7 U$ g8 L+ ^# Z- e/ b    郑孝山说道：“应该在自己房间，可能是戴着耳机，他没听到你们回来吧！”

0 _5 C. g/ U" T! p" \9 Z    三个人推门走进董大志房间，果然看着他戴着耳机两脚翘在桌子上听音乐。
郑孝山走上前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，董大志这才一副刚刚意识到屋里有人的样子。
; e* d* c% c7 o% ^& |; j0 Z$ H朱霞明显松了一口气，为刚才楼下的一幕没有被他看到或听到而庆幸。

    董大志快速瞄了一眼所有人，邓冰在两个大人身后，看到董大志看向自己，
她的嘴角翘起，神情充满愉快和盼望，一点儿不像刚被朱霞训斥和扇巴掌的样子。
8 i& a4 w' U1 Z" Z1 l' e她对他做了个欢迎的手势，根本不在乎昨天董大志还是陌生人，今天是家里的不
5 `6 e3 q, u- D) V2 ]: Q9 _速之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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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郑孝山为他们互相介绍后，邓冰微笑着说道：“大志哥哥好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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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 q8 o( C: T7 G/ k5 x. [    还没等董大志回应，朱霞在一旁厉声打断：“别乱叫，他是哪门子的哥哥！”
* z9 I& A) `. ~  L接着，她毫不客气转而面对董大志，训斥道：“从今儿起好好上学，别惹事儿。
不然，你趁早收拾东西从这屋里滚出去，烂到大街我们也不会管。”

    这是朱霞对他说的第一句话，她显然想给刚进门的董大志一个下马威。董大
$ E3 }# f; u& ]. l- q. ^, s* a志觉得可笑，原本计划悄悄离开，现在看来完全没必要。他刚要张嘴喊回去，却
4 u0 y) U- ?: [4 W看到躲在她身后的邓冰一脸紧张，抿着嘴轻轻摇头，做了个‘不要’的口型。郑
孝山也在这时咳嗽一声，责备地看了一眼朱霞。朱霞却根本不理，‘哼’了一声
带着邓冰转身离开。

    “别介意朱霞，你们以后不会打太多交道。”郑孝山看了看董大志脚边纹丝
未动的旅行袋，思索片刻继续说道：“我知道现在对你来说很不习惯，坦白说我
也是。可你是我儿子，我是你父亲，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。你这十七年过得一塌
糊涂，现在纠结谁的过错于事无补，我们眼光得往前看。你也不用想太远，就这
# q+ c% T8 Q7 U" q两三年，先琢磨琢磨自己想做点儿什么，我能帮的一定会帮。你要记住，命是自
0 o% _/ C- |) ?; I+ ]* i+ v己的，得对自己负责，我能给的也就是个条件。”

    郑孝山也不指望能立刻得到儿子什么回应，说完就关上房门让他决定。董大
2 S7 p/ U) ^. L志仍然没有收拾行李，只是坐着又站起来，然后又坐下，不知道过了多久，也许
% U2 H2 T! w) h$ r$ P5 e3 \中间有睡着过，再看一眼墙上的表，已经凌晨一点多。他拿起行李打开房门，四
3 k8 C& o* u5 A; w周静悄悄、阴森森的，昏暗的月光和路灯灯光从窗户洒进来，在屋里投下奇形怪
5 m6 t. N& e  o+ a" J( k状的影子，硕大的房子显得空荡荡没一点儿人气。

! r- t1 P; P) b- W! k* u, Y" N    董大志悄悄走下楼梯，刚穿到客厅，不远处一个细微的声音忽然响起：“大
志哥哥！”

- D* X# A. h0 B  O0 p    董大志吓得心脏差点儿跳出嗓子眼儿，定住身形转过身，看到邓冰坐在不远
的吧台边。她已经换掉白色的校服裙子，穿着一件家居套头衫，手里拿着一杯水
# d' |( }1 x0 x$ K% C" p6 l5 S远远看着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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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 I+ W4 p5 w' `$ ?2 Q, b3 [    邓冰神色如常，指了指面前的点心和水果，说道：“你饿不饿？过来吃些东
西啊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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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僵着没动，邓冰一看叫不着他，绕过吧台走到他跟前，董大志立刻闻
# n; Y* z7 y6 Y( R* j到邓冰身上散发出一股诱人的味道。不是花香，也不是香水，而是女孩子的味道，
5 ]" E8 T& N" ~6 i- s2 r: @+ R) a0 i5 D那种经过阳光的滋润后，散发出来的鲜活、干净的香味。

    “对我妈来说，如果你和她想的不一样，那你就不如她。”邓冰首先开腔，
虽然这话没头没尾，但两人都知道她在说傍晚见面时的尴尬场面。“爸说接你回
5 {2 p' a5 h7 C  a. L4 [6 ~来的时候，可是吓死她了，生怕你半夜把屋里偷个底儿朝天，谋财害命什么的。
其实我妈瞎操心，你对这屋子里的东西没任何兴趣，只想一走了之。”

    邓冰没说她妈原本坚决反对接董大志回家，郑孝山也不喜欢。她虽然听不懂
  w) F6 i; {' b' O1 k$ ^5 A两人的争论，可还是明白，爸爸现在位高权重，上上下下盯着他和他的位置的人
无数，好事儿的人早将董大志的事儿捅到公司董事局，等着看他如何处理自己的
# ]4 n8 C  P' b8 ?, {" h# B0 e家务事。品行上那些有的没的毛病，从来都是可大可小，就看有没有人拿出来做
文章。郑孝山深谙其道，绝不会给异己留下把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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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就一年。”郑孝山向朱霞许诺，“等他成了年，怎么都好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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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很是高兴，无论什么原因接董大志回家，多一个人屋里总是热闹些。不
过现在看来，这屋里的人除了她以外，没人这么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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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现在还不明白这些门道，他没有接她的话，只是奇怪地看了她一会儿，
" p& w8 o, A' M1 t) Z! }7 h; A开口问道：“你这个点儿在这儿干什么？”他很怀疑邓冰会有失眠或熬夜的习惯。

6 W6 i+ K5 p, s& d    邓冰看他不打算说，就替他答道：“下午我看到你在楼上，我妈和我晚回来
几分钟，你就走掉了，是吧？我妈凶你的时候，你就走掉了，是吧？我这会儿没
在这里的话，你也就走掉了，是吧？”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紧张，邓冰说起话来有
些絮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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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仍然没有回答，只是仔细看了看邓冰的面颊。邓冰有美丽的肌肤，从
2 e  ~3 p- C/ c眉毛到脖子都是一样的柔细白嫩。朱霞知道自己在做什么，下午的那个巴掌，既
2 e% I8 `, j. Z1 d% [' o, s' O起到巨大的威慑力，又在邓冰脸上找不着一丝痕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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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不该问，但还是忍不住多管闲事，“你还好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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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朝他挤出一个无精打采的笑容，接着鼻子抽了抽，眼睫毛快速闪了几下。
也许是想掩饰快掉出来的眼泪，她偏偏脑袋枕在董大志的胸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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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大志哥哥，你陪我啊？”邓冰低声细语，他几乎听不见她的话，只感觉到
  X' l( A5 ]" l& G# x她的脸在他衣服上磨蹭。她看上去那么娇小柔弱，董大志忍不住伸出手臂揽住她
的腰，把她抱在怀里。那感觉很好，好得令人心痛。想起朱霞给她的耳光，他已
5 J5 f* f0 Z( P9 |是满腔怒火，可是比起她偎倚在他怀里，那种折磨根本不算什么。董大志忍不住
6 K1 p) Z4 \9 G低头亲亲她头顶上的发丝，然而屋外风吹树木的沙沙声让他迅速清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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% i) X2 q1 b) D9 w+ l$ @    董大志松开邓冰，带着她来到吧台，盯着桌子上的点心和水果，拿起一个布
# E3 P% @" M% |6 Q' C丁放在邓冰手上。“你要是饿了，尽管吃。你妈只会以为是我拿的，不会打你的。”

. t( C& b* ~$ @2 N" R) P3 G( i. N    邓冰摇摇头，沮丧说道：“没关系，这么多年早已习惯。我怕的是你，受不
, ?- C7 D1 E1 {! T2 b了我妈的气，一声不吭跑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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$ b. W4 T& Q9 _: y    董大志沉默片刻，最后开口：“我是走是留和他们无关。”

    “那你会不会偷偷溜走呢？”邓冰坐直身体，满眼期待地看着他。

    董大志没有回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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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把董大志的沉默当成肯定，看向他的眼睛立刻笑起来，“我们可就算约
; J$ W- u- L$ |  T好了，你不会离开啊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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/ n) U  R9 i0 O! k: p/ O: q0 q    董大志想说他没和她约定任何事儿，可邓冰对着他，两片薄薄的嘴唇在笑，
长长的眼睛在笑，腮上浅浅的酒窝也在笑。

    “大志，我很高兴有你当哥哥。”

    他留了下来。
" i6 [( [* B9 O* r' s8 }一. 她是你亲妹妹么？
    现在
6 U$ U/ i% L5 E+ ~+ t8 E) Q/ J. U3 `
) j* V' t3 ~# Q) h; s5 D    电话铃声响起，董大志从睡梦中迅速清醒过来。他斜眼看看表，不过早上六
点，心头火儿顿时涌了上来，天下最可恶的事就是吵人睡觉！

    “你他妈最好是有急的事儿才给我打电话！”董大志接起电话大声喊了出去，
仿佛不过瘾似的，又连带几句脏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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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 T* `' o* l# j    “来警局一趟。”电话那头的陈俊祎丝毫不为董大志的粗鲁所影响，只是慢
4 Q  \/ C9 f; ^' Q9 ]) }条斯理回道。

( o! x) H  x+ X6 ]    “去你的，究竟什么事儿！”董大志从床上坐起来，一个柔软温暖的身躯随
' c( u8 V$ v* [# V/ ]) P即靠过来，胳膊缠到他腰上，手掌继而向下握住他。董大志这才想起床上还睡着
& \' \& j; F6 _  S; }* h周欣，她在‘麒麟’端了半年的酒瓶，看着人还识趣懂事，本来打算带回来留上
一天，好好尽兴玩玩，却没想大清早被陈俊祎的电话打断，刚才这一嗓子吵着了
7 I. a$ @2 Z$ }1 f佳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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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急不急全看你。”陈俊祎哼了一声，并没有多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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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 c1 |7 S$ X2 g; A! o    “事儿能惹到你头上，你该怎么办怎么办，我不管的。”虽然嘴上说着不，
+ s$ `, J# v: ~, f( p董大志还是拨开周欣的手，下床开始穿衣服。他猜测很有可能是某个熟人被抓进
' e( b2 H# c' r* E局子，因为知道他和陈俊祎有些交情，于是不长眼的报了他的名字。陈俊祎缉毒，
) l% Y0 `3 j, G; r; V! J如果能惊动他，十有八九和嗑药有关，董大志最烦得就是从局子里捞人这档子事
儿。

    “你他妈哪儿那么多废话，让你来就来。”陈俊祎烦了，换了董大志听得懂
& N( ?: W) H0 u9 n& ~的口气说道：“晚了别怪我。”

    董大志察觉出陈俊祎话语中的蹊跷，顿感大事不妙。严格说他和陈俊祎算不
上朋友，相熟只是因为相互利用。陈俊祎虽然只是个警司，但却可以给‘麒麟’
1 g' H; V: u  |提供保护，而他，则给陈俊祎身边一圈人找个地方花钱办事儿寻刺激，平时要是
6 S5 H; q& f% z# K, J6 C) k8 w有事儿，不过是通个电话或者相约在‘麒麟’聊，这么长时间陈俊祎还是头回叫
他到警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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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 R; o* j* Z8 h    董大志挂了电话，快速收拾停当后刚要出门，看到门口的红皮鞋才想起床上
还睡着个女人。他折回卧室猛摇两下周欣的肩膀，大声嘱咐道：“你起来后，如
( ]/ n0 q9 `( {. n2 F4 M果我还没回来就锁门走人。”周欣睡眼朦胧点点头，翻个身把头埋进枕头，又立
! B+ `/ D! G; Y9 g  A+ s刻睡了过去。

    董大志来到警局时间还早，可大厅已经繁忙起来。虽然这次是陈俊祎专程叫
他，董大志仍然选择小心谨慎。他低头快步找到陈俊祎的办公室，从窗户望进去
没看到其他人，这才放心推开门走了进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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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说吧，他妈什么事儿一大早把我叫过来？”董大志在陈俊祎桌子前的座位
; m8 n# @; k( j  Y2 M坐了下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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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j2 M8 k. x+ ^    陈俊祎盯着电脑屏幕敲打着键盘，姿势都没变一下，说道：“你客气点儿会
死人啊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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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昨儿场子人多，最后都说散场了临时又加一局，我他妈到现在才睡了一个
( i0 O6 k. E4 k8 V# `4 F小时。你说我的心情有多好！”

8 R) }( i! Q+ T; d* u1 e    陈俊祎面色松了松，放下手中的活儿，推了一杯茶到他面前，这才说出叫他
$ m8 y8 x9 ~9 M: I/ O% j来的缘由。前一天晚上接到报案，有个舞厅发生聚众斗殴，很多人受了伤。因为
- ?1 `2 c8 d7 ^* W2 ]4 t同时涉及交易违禁药品，陈俊祎也跟着刑警扫场。抓回来很多人，其中一个女孩
儿经过调查发现是无辜受到牵连。因为她身上受了伤，原本说安排警察送她回去，
, \5 M6 ^4 g! G" M1 M8 m" ~+ m9 r! F但女孩儿坚持只要放她走人就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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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v! {. r* W* M/ b3 u    董大志听到这儿就乐了，忍不住打趣道：“哇，稀罕啊，这么多年单着，终
于还是春心萌动啊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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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陈俊祎白他一眼，“狗屁，我他妈才懒得理，有这份闲心早把垃圾场改造成
救济院了。”

# z; c% u  [7 i7 n# k. ]    董大志满脸无所谓，说道：“既然和你没关系，那和我更没关系了。”

& Q( e  n5 I8 ]3 j  d% R    “如果她叫邓冰呢？”

  ?' Z. }& ?) n+ r    瞬间，董大志像被下了定似的，整个人完全僵住。他不知道感觉到什么，许
多反应在体内‘呼’得翻搅出来，担心、懊恼、着迷，还有兴奋，亦或者只是震
! u+ _& L# N* s" ?0 F惊。这么多年过去，他已经不再幻想邓冰会再次出现在面前，不再想起她。董大
- e( ^9 J' |" Q志以为他已成功把这个女人抛之脑后、忘得干干净净，因为他确实已经好多年没
有想到她，而这绝对不是刮风下雨自然而然发生的事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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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a) V6 l1 @$ G. w% W0 r2 @    陈俊祎既警戒又饶富兴致地盯着他的面庞，点点头道：“看你的样子，应该
. u. c& V$ E; |; [' ]* {4 M还记得她是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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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点滴感觉渐渐渗透回来，将董大志从震惊后的麻木渐渐刺醒——他感到一丝
恐惧，还有一股莫名的期待。他想见她吗？妈的，他不能见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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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陈俊祎没给他时间找到答案，接着问道：“我就一句关于邓冰，她是你亲妹
妹么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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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摇摇头，并不介意陈俊祎问题里隐藏的含义。他身上那点儿事儿，陈
俊祎知道的清清楚楚。“她爸爸是郑孝山的生意合伙人，出车祸意外去世。郑孝
山娶朱霞时，邓冰已经三岁。”

    陈俊祎从嗓子眼儿哼了声，“这对郑孝山来说，从来不是问题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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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 b9 f# e0 V) t0 _8 c    董大志明白陈俊祎的意思，郑孝山名声在外，睡女人方面更是没有任何顾忌，
; g1 B" W/ _! `对象可以说三教九流，无论身份、地位、贫富，只要长得漂亮有牙就行。董大志
的妈是最低贱的那一类代表，而他这个杂种就是郑孝山风流成性的副产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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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我也怀疑过，但如果你认识朱霞，就知道那是不可能的。这世界再找不到
  ?) M/ R. m6 w- }3 z. W0 c+ Y: o比她更正经、更清高的人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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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 _* A) F8 o" I/ [5 y    “随你怎么说。”陈俊祎满脸无聊和不屑，他拿起桌子上的电话，“嗨，小
刘，昨儿夜里带回来的那批人，邓冰跟这儿已经没事儿了，你放她走吧。”

    董大志瞪大眼睛，喊道：“你开什么玩笑，我该怎么办！”言语中竟然有着
& t, ^8 ]- U/ ?( r和年龄与阅历不相符的慌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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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_' r' f, u% A+ \    陈俊祎白他一眼，“你随便。总之，她从这楼里走出去后，就是被卖去窑子
# h0 Y( p( b+ A: n1 }8 T* p& F我也不管。”

    董大志摇摇晃晃从陈俊祎办公室出来，感觉好像被打了一闷棍似的。他找到
一个洗手间，往脸上泼了些凉水，又看看自己满脸的胡渣，破旧的套头衫和地摊
: Q5 w% J8 L% E2 @# a9 |儿上买的牛仔裤。每次见到邓冰，他都是一副衣衫褴褛的落魄模样，这次也没有
8 p, _% z/ a/ l$ m; u0 K例外。可是那又怎么样呢？就算他今天西服革履、一丝不苟站在她面前，现实也
6 h9 c0 _7 M) L4 u8 }' a+ L不会有丝毫改变。

    董大志不禁苦笑，无论他如何刻意忘记，其实内心那股久远的痛仍然还在，
伴随着许多早该死去的情绪也死灰复燃——渴望、愤怒、哀怨，还有超越这些之
; B  C2 q& B( e" p上的一丝兴奋。他摸了摸眉角，那里有一道浅浅的伤痕，浅到不仔细根本看不出
0 Q! G3 q+ @' X$ q$ Y$ D来，就像邓冰对他的影响，疼痛的，隐秘的，缠绵的。这么多年他小心保护着自
9 s$ f4 n9 a) J! h4 d* Z2 U己不受管束的心迹，可是到头来，还是陷在里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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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二. 你不记得有我这个妹妹了吧。
  s0 \& g' A# S    现在

9 R5 B" h0 u5 d! I/ K: o/ R/ q& |    邓冰的心情已经恶劣到极点，一晚上和十几个人呆在一间没窗户的大厅里，
4 H% J. I6 Q( G) u1 H& t满鼻子令人作呕的酒臭、汗臭味道不说，好不容易终于让她走人，跟着一起放出
来的两个猥亵老头竟然又凑上来搭讪骚扰。邓冰瞪着他们鼻翼翕张，这些家伙真
是胆子大，晚上在大厅时就一个劲儿盯着她看，她长这么大从未受过这样的待遇。
要是那胡子老头儿再多说一个字，或那个满脸横肉的酒鬼再露出猥亵的表情，她
一定会上前抓住他们的头重重撞在一起，让他们个个人仰马翻、眼冒金星，哪怕
7 O# w! j  o7 {1 _& `# J再被关进警察局也在所不惜！

    “美女去哪儿？你身上有伤，我送你一程吧。”胡子老头儿尖着嗓子热心说
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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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滚远！”

& w- J7 J7 C- h7 \' v* w    邓冰胳膊绷紧，刚想抬手就听到背后远远一声喊叫，那俩人吓了一跳，越过
6 R0 e5 k% y9 i; [1 t' r7 M邓冰肩头看过去，立刻闭嘴灰溜溜离开。邓冰很是意外，顺着声音回头，一个长
手长脚的高个子疾步向她走来。那人穿着牛仔裤和深色帆布鞋，款式简单的黑色
5 p$ _4 [8 e. ?9 u. ^" _套头衫，袖子松松挽起来，露出满是纹身的茶褐色臂膀。初夏的阳光滑过他闪闪
. e0 O# r5 q4 _0 c! ?! d发亮的头发，让五官轮廓更显分明清晰。他看起来和以前那么像，又那么不像。
6 D8 e% C9 M. o" t0 d5 H& ^7 c
7 l1 [. t6 h, B1 F    邓冰杏眼圆睁，一瞬间想逃走又想向他奔去，可到头来什么都没做，只是定
在原地，轻声道：“大志哥哥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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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熟悉的身影，熟悉的声音。

    或许更成熟了些，但仍然是她。董大勇忽然膝盖虚软，差点瘫倒在地，原本
' c& v" I% a( |# L, z  \快速的脚步慢下来。他有些说不出话，甚至无法呼吸。如今的邓冰已经脱了小女
8 D& l, Q/ e5 G% R- W( m: j4 @孩儿的青涩模样，透出一股性感的味道。标致的心型脸蛋，引人遐思的红唇，还
8 ]9 o9 r4 G- v: [" B, ]  J有一对勾魂慑魄的眼睛。她身上穿着一袭款式时髦的象牙色连衣裙，橘色马甲的
滚边系着一条宽腰带，虽然已经皱巴巴的，却仍然可以强调出她纤细的腰身以及
+ g  S5 q. m2 T) w% X, X修长的腿部线条。看着她，男人就会想到火辣辣的夜晚和扭绞凌乱的床单。

# m( z5 h- ~; `9 F# J& D$ {, \    邓冰等半天看董大志不说话，只是一味看着她，顿时有些紧张。她不自觉咬
了咬下唇，发现董大志阴沉的目光追随她微小的动作，令她更加不自在。邓冰张
嘴想说话，却不知说些什么引起他的注意。最后，她好不容易挤出一个微笑，低
, _% }1 {! w. `$ x5 N( b& C9 Z8 B声细语说道：“我是邓冰啊，你不记得有我这个妹妹了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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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妈的，好像他真会忘了似的。

    董大志猛然向前一步，语气不自觉听起来有些严厉，也带有几分责难，“你
他妈怎么会被带到局子里？”

" e" h: u0 ~3 U6 O# z( A- t    董大志突然的爆发让邓冰不由自主后退一步，好像在保护自己不让他的怒气
波及。她万万没想到多年不见，再见后董大志开口就对她发脾气。她有点儿难过，
" o0 q1 Y4 w! Q$ V2 j" F6 ^连带着胳膊和腿上的伤口也开始痛起来。她吃不住，身形不由自主摇摇晃晃。董
7 p9 m: d  A! v  E大志一把抓住她的手臂，胳膊滑到她膝下，另一只搭在她背上，把她抱了个双脚
悬空。邓冰赶紧抓住他的衣服，受惊的目光迎向他难以解读的黑眼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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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避开她的目光，大步走到车前，先把她在膝上放稳，然后拉开车门，
像扔袋面粉似的把邓冰塞在副驾座。他‘砰’关上车门，绕过车头坐上驾驶座。
在狭小封闭的空间里，董大志比她以为的还要魁梧，尤其当他斜倚着座位，一手
: J4 |; E: @% D5 K挤进绷得很紧的牛仔裤里拿钥匙，二头肌顶着袖口，腿部被褪色的牛仔裤衬得及
其不自然。邓冰赶紧移开视线，从皮包里拿出纸巾默默擦了擦脸上并不存在的汗
水。她其实想拿粉盒来着，早知道会看见董大志，她一定在洗手间补好妆再出来，
现在自己看上去一定糟糕透了，邓冰强忍着才能不伸手打开遮光板照镜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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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看着挡风玻璃前端，琢磨下一步该怎么办。在他将她抱起来那一刻，
他还觉得这是个明智的举动，毕竟她胳膊和腿上都有伤。可是一旦搂住她，一股
男人的占有欲澎湃而来。抱着她的感觉仍然美妙，穿着丝袜的大腿刚好在他手背
2 r; V( R$ Y. W# G2 Z4 E上弯下去，薄薄的衣群透露出乍起乍落的躯体。董大志不由想起这件裙子里，隐
/ T5 _8 x2 C4 A* Y3 ]( I藏的花边内衣，还有丝绸般光润的皮肤，一股热潮瞬间从心脏涌到浑身血脉里。

    董大志暗骂一句粗话，努力摒弃对邓冰的生理反应。他一手猛地拉住排挡杆，
将车子启动起来。

- l8 F" u7 x+ r8 M4 _! Q/ v( ]    “啊呀！”邓冰没坐稳，嚷了一声赶紧扶住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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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看着邓冰小心移动身体重新坐好，董大志问道：“你的伤怎么样？需要去医
院么？”

    “不用，你把我放到一个酒店就好。”

* @# g  A, y* ^8 A: y- F# _1 T    董大志皱眉，“干嘛住酒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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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 E, B! ]' K5 I, l+ l# A    邓冰快速说道：“我身上这伤不能让妈知道，所以学校暂时回不去，家更是
不用想。”

    邓冰不需要再解释，董大志太了解邓冰的母亲朱霞。这个女人养尊处优，一
7 Q8 ^, W, Q0 x+ J' k) n辈子没挣过一毛钱也不需要赚一毛钱。小的时候爸妈养，长大之后老公养，老公
死了再找一个老公养，所有时间都用来让自己完美无瑕。其他人没有的她要有，
其他人有的她就追求更好。女儿是她完美生活里的一件展品，一举一动、一言一
1 J7 \9 E* q: n行不能有丝毫差错。

    “昨天晚上怎么回事儿？”要不是亲耳听陈俊祎说出来，董大志无论如何不
+ n  G  X  A0 T  W6 F+ P7 h会相信邓冰会绞进舞厅、毒品和斗殴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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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放松下来，神情激动道出原委。她本来去参加同学的生日聚餐，坐电梯
去错了楼层，又有人守着电梯口招呼她进舞厅，开始还以为是同学改了地方，和
3 p: E9 ]7 X$ T# ]- I! `0 G那些人说了会儿话才意识到岔伙儿。可这时候想走却被缠住，还被劝喝酒，她正
7 m0 S* u" g$ \/ W5 i3 z准备脱身，其中两个人劝着劝着互相推搡起来，没一会儿就开始拳脚相加。一场
( @% o+ s& t% g8 z; p殴斗莫名其妙在她眼前爆发，不知是哪个被揍出一袋子药品，场面更加混乱，酒
瓶和杯子飞溅，她躲得算快却还是受了伤。

    “跟我什么关系都没有，警察却把我扣了整整一晚上。”邓冰义愤填膺总结
, z8 ?/ z( b5 P- X完。

8 v- U, V) {" p    董大志没有接话，她的版本和陈俊祎告诉他的差不多。他大概能猜到原因，
- x3 H' d$ K9 n: p陈俊祎查审案子的时候看到邓冰的资料留了心，把她拘到警局也是为着安全着想。
  O$ a8 R! @, Q2 d0 f, j这让董大志想起一件事儿，“你在酒店打算住多久？”

- e9 K; ^! v0 K$ X( |: Q    “不知道，包扎时我问过医护人员，伤口还好，应该几天就能去掉绷带。肯
) ]( m9 G; R3 b+ @% \. B$ w$ P9 d1 q定会留下疤，不过用粉底遮遮应该问题不大。实在不行，穿长裤长袖也能应付。”

- g! Q6 W+ m: @- g  R% C. C, v    “那要多少天？”董大志皱眉坚持要她给个结果。

8 P/ v- z" ^/ p$ R% l: }9 C3 M    邓冰会错了意，轻松回应道：“放心，我卡里钱足够应付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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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满脸厌烦，“可不是么，你他妈什么时候缺过钱。”
3 F/ S# V" @0 `% _1 j+ G+ Z
! O+ ]. ]  t" a  O( U$ l    邓冰瑟缩一下，一脸受伤的样子，扭过脸假装看着窗户外的风景。

6 g6 }! p4 b: j3 f. \0 E9 ?    看到她的反应，董大志的表情变了。他正要说些别的，但邓冰忽然回头，对
: p6 j; c6 F9 z4 S& \7 K着他尖锐地喊道：“我如何生活、谁来付帐，都不关你事。我不在乎你的意见，
你没有权利对我阴阳怪气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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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嗨，我不是在凶你。”

    “你一直在凶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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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}# V' K% _4 R1 E9 t5 R    他们一路再没有说话，直到董大志将车停在一个住宅小区。邓冰疑惑地看看
周围，几栋半新不旧的小高层围着一个中心花园，道路两旁零星栽着几棵小树。
, f! x5 E! G/ \/ |7 G: N8 c' B虽然已经过了上班高峰，来来往往的人群仍然络绎不绝，一点儿不显得冷清。围
5 \% v; k; H3 E+ Q, W着小区的巷子，摆了很多卖日常生活用品的摊位，虽然看着凌乱不堪，但交通便
利，下楼吃喝玩乐一应俱全，步行就可以解决大部分生活需求，很适合年轻人居
住。事实上，从到处都是出租、招租的牌子也可以看出，住在这里的人没有多少
当地人，大部分都是从外地来的打工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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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问道：“我们在哪儿？”

. i% f! v" K% A; G1 ?) y+ }    “我家。”看着邓冰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，董大志问：“有什么问题么？”

/ V. s8 l% D/ g+ w. i, r* T" m9 \    “你从见到我就凶巴巴了一路，没想到你竟然会邀请我来你家里。”邓冰的
0 J8 }; S9 Z9 }' i5 ~, }! l8 E1 F* M面颊有些泛红，声音透着掩藏不住的惊喜，跟着董大志来家门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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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 D) i/ R' J  ~% S! M5 b, v    董大志拿出钥匙，打开门示意她先进。刚迈了一步，邓冰好像撞着一面无形
的墙，脚步戛然而止，让他措不及防差点儿撞到邓冰。

" V; L3 @0 F2 K. a& S' c    屋子里，周欣竟然没走，不仅如此，她还当这是自己家似的，窝在沙发上一
: ]8 r! p% W; f; B边吃着薯片一边看着电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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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黑眸一寒，“早上不是说让你起床就离开的么！”

    周欣从上到下打量了一下邓冰，客客气气对董大志道：“我想等等你，说不
定你还要继续呢！这女孩儿看着面生，一点儿经验也没有，要不要我留下来，教
( o! |0 n' i& f) M她怎么做不说，还能俩人一起伺候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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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 k: L/ v2 ~, t+ W6 [9 e    邓冰顿时涨红了脸，“我……我不是……”

    董大志跨步上前，从皮夹里抽出两百块钱，连着皮包鞋子一股脑儿塞到周欣
& |- x6 N- b2 j) L( N2 T; f4 C手里，提起她就往门外推，然后砰把门锁住。之后他看也不看邓冰，朝卧室走去。
一边走一边说道：“酒店那种地方不适合单身女人住，这些天你呆这儿吧。这里
还算安静和方便，要买什么了楼下有个小超市，不过天黑不要出门。”

/ q$ ]% b% _% w# Z  F; R! ~: E    “睡这儿？”邓冰看看四周，虽然这个公寓的房间不小，可明显只有一间卧
室。她的脸有些微微发烫。“但是……”她的嗓音逐渐减弱、消失，不知说什么
+ c$ F8 J' I' h  Q好，也许她希望他会打断她的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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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别想歪了，我要出门。”董大志的面容紧绷、声调平板。他又恢复成刚才
4 Y5 y4 I, K2 h见到她时的吓人样子，平静的脸孔和冷漠的眼神像是在他们之间筑起铜墙铁壁。
他拿出一个旅行袋开始往进塞衣服，简单收拾好后就朝门口走，直到打开门才又
说道：“这里有把钥匙你收好，离开后把钥匙留给隔壁的赵奶奶就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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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 P5 k8 N4 u+ T5 b( W. f: X7 k    邓冰不敢相信董大志就这么把她撩在家里转身走人了，这么多年过去，他竟
  L6 c# A9 |8 `. n$ H然一点儿没变。邓冰有些泄气，刚要坐下来，想起那个高挑妖艳的女人，到底还
  p; d5 d; {: r9 g是选择退后。她扔下手袋，开始在屋内踱步。他没变，并不表示她也没变。去他
的董大志，过去也许总是被他牵着鼻子走，那是因为单纯无知，但现在完全是另
. @  ]# c& f3 d8 X- i0 w外一回事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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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来来回回走了几十圈，受伤的腿到底让邓冰停下脚步。她环顾房间，发现自
己竟然找不到一处能坐的地方。邓冰一脸坚决，对着空屋子大喊：“跑得那么快，
真是聪明呢！不过，这次休想唬住我，你不会得逞的！”

/ h! O& r' ~6 ?" G$ B$ S5 M    她狠狠‘哼’了声，董大志虽然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，邓冰却没有错过
: Z4 L# x/ X1 `- E4 G他告诉她这是他家时，他眼神中迅速遮掩的讯息。或许他们多年未见，但有些事
情他没忘，就像他曾经告诉她的一样。她绝不会放弃，也绝不会乖乖地逆来顺受，
" \; d3 y0 ?1 H" Q傻不拉叽受他摆布。

    邓冰拿出手机，脑子里开始飞速思索接下来的计划。与此同时，另一个小小
的声音在耳边萦绕，那声音很熟悉，几乎伴随着邓冰成长的记忆，她一直想摒弃、
/ P: C' j" @2 Q. O想遗忘，但却无能为力——他怎么就又把她甩在一边？

    他怎么就又把她甩在一边？董大志不敢相信这是他做出来的事儿。虽然看上
去他很从容，其实内心知道，自己这么做和逃跑没区别。让邓冰撞着周欣就已经
2 H5 }, O8 O) U9 i; Y8 |; [够尴尬了，他还一句解释都没有就把她单独撂家里。

% ~( O2 R! R/ h% [7 p    董大志第一天见到她时就和她约定不会离开，可那时年轻气盛，根本不知道
承诺的是什么。虽然他从不质疑违背约定是为了邓冰着想，然而改变不了的事实
是他一次又一次走进她的生活，一次又一次狼狈离开。无论理由再冠冕堂皇，是
他辜负了邓冰，这一点董大志比任何人都清楚。

    他从没奢望邓冰有一天会站在他的家里，虽然寒碜简陋，但却完全属于自己。
那感觉说不上是吸引还是痛苦，总之有些受不了。跟邓冰再次相遇，打开了储存
已久的记忆匣子。距离第一次不告而别，有多长时间了？
9 Y/ g: n) Z. v8 y
0 L* V9 U( x$ B' ^( m三. 哥哥，你没事儿吧！
    十二年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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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收了胡闹的性子，竟然真的拿起书本用功起来。寄宿学校的生活和董
$ j0 }# M6 {2 C! D0 s1 P; G大志以为的有些出入，虽然周围同学的家庭清一色非富则贵，可这会儿的男生已
6 g+ w% y6 I* l8 C0 t" n经有了很强的自我意识，大家各有各的圈子，没什么人给董大志额外关注。所幸
他适应力强、交际手腕不错，倒也结交了一群死党。韩道诚性格有些孤僻古怪，
  F7 r! ~, i: p3 k) w/ I# K& y他在班里品学兼优、为人彬彬有礼，可偏偏走得近的是最不入流的何宝山。平时
3 d$ }" c, ^# ?和韩道诚混在一起，两个人一文一武倒是配合默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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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入学没几天，就被这俩人收归旗下。韩道诚也是母亲早逝，家里只有
个医生老爹，平时忙得根本不着家，偌大的房子里大部分只有韩道诚。每逢周末
/ D( ~7 a/ Y3 ^/ {  J; p或者放假，董大志在韩道诚家里混得时间反而更多些。这很容易，韩道诚只是用
他一贯彬彬有礼的态度，诚恳认真地对郑孝山道：“郑伯伯，大志很聪明，学得
快，我很乐意帮他的，您放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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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郑孝山知道他和韩道诚、何宝山交好后，也没多说什么，只是私下给他一张
& Q& }* Y) R! h银行卡，语重心长道：“有了朋友就需要交际，要交际就得花钱，希望你善加利
7 @, R# V/ @9 G用。”

    董大志对于扩大朋友圈子和自己的知名度并不热衷，他留下来的唯一原因是
邓冰。不用很长时间他就明白邓冰为什么欢迎他的到来，朱霞对这个女儿若非不
' D, t! M  n, P5 t$ V1 H6 L; T理不睬就是尖锐地出言斥责，然而有外人在场时，她又一副母慈女爱的样子。因
/ ~7 B. x1 W5 X3 x  n为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外人，而且还是朱霞打心眼儿里瞧不起的外人，有董大志在
家她总是比较克制。不止一次，他撞着邓冰低着头、像是在认错又像在走神，令
5 @6 b; {1 ^) `7 y! W朱霞恼怒得忍无可忍，可又不能当着他的面训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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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甜美可人、心地善良，董大志乐于做她和她母亲之间的挡箭牌，给她一
点点保护。其实严格说起来他并没有多少机会看到她，两人上不同的寄宿学校，
都是到周末才回来，而回来的大部分时间，邓冰也被各种学习班占满。寒暑假时，
% S" A( [4 Z: x$ W1 M+ ]: O她又会被爷爷奶奶接走。董大志几乎记得每一次和邓冰见面的情形，同时内心忍
: g8 G1 [( Q& [# h' w6 t( S不住涌起微笑的冲动。当然，他隐藏得很好，没人能够看出他对邓冰的关心。平
时最多不带表情看看她，点点头附和或者打个照顾而已。
1 [: y, e2 `# d/ ]* t" Y0 x4 D
9 u& v* _! n0 c# j  K( t    这样的日子怎样也算不上辛苦，然而随着时间推移，这个妹妹的存在有如芒
6 {9 s) f1 q/ Z# m" `! L3 J刺在背，带给他无穷无尽、不得纾解的渴求。他在韩道诚家里呆的时间越来越多，
! U7 q8 _& D  z$ a& x' y  J4 U' T有时候甚至彻夜不归，就连郑孝山夫妇也习惯了他很少在家的状态。
% g) C- s* N" X1 \
, n9 R+ }& e* @6 P2 c( k    端午这天放大假，董大志、韩道诚、何宝山三个人又在外玩了个通宵。他醉
醺醺回了家倒头就睡，睁眼儿已经下午三点。董大志懒洋洋爬起来，冲了个澡才
. m! ~$ B/ H1 x( k' E2 Y5 u觉得精神恢复过来，刚说下楼找些东西填肚子，却发现邓冰的房间门竟然是敞开
着。

    从走廊的窗户望出去，郑朱两人的车没有停在外面，家里倒是头回就他们俩
, h, d! V7 N8 f4 S4 R& K% @在家。董大志往邓冰房间又走了几步，听到屋里传出气急败坏骂人声。他禁不住
好奇探头瞧进屋里，邓冰没有注意身后的董大志。她身体前倾，收拢双腿跪在地
上，视线投向柜子底下，富有光泽的黑色长发几乎垂落到地上，董大志可以清楚
; U, x, d. n4 ^+ H; Y' p& K  _1 p看到她从脖颈到臀部的优美弧线，苗条纤细的身形。他猜这和朱霞的功劳分不开，
邓冰正值青春期猛涨身体，朱霞却因为她脸上的婴儿肥还没完全褪去而严格控制
她的饮食，最狠的一次一个星期邓冰都只能用苹果度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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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他故意咳嗽了一下，在门口闲聊似地问：“嗨，怎么了？”

    邓冰听到董大志的声音很是意外，中午和母亲从爷爷家回来时，她们都以为
家里没人。最近这段时间，节假日从来不是董大志在家的点儿。
& x$ C6 j6 }# b, s+ r
7 K9 I' p: p% z* r- F: p6 o, R    邓冰蹙起柳眉道：“有麻烦了呗！”接着恶狠狠说：“年糕叼着我的钥匙藏
# G8 Y& q7 ]6 y- `) y: z: a( J在柜子底下，我打不过他！”

    ‘年糕’是家里一只玳瑁猫，每天的任务就是吃喝拉撒睡。董大志笑了笑，
“这年糕脾气可真糟糕啊！”

  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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邓冰揉着手臂嗯了声表示同意，“他表达得很清楚了。”

" M, ]0 m/ j# g, ^    董大志犹豫了下，谨慎地迈腿走进邓冰的房间。这是他第一次进入二楼的其
他房间，米黄色的房间被布置的非常女性化。邓冰有许多书和照片，墙壁上更是
满布各种证书和奖状。他在她旁边蹲下来，朝柜子底部看了看，然后直起腰道：
. m+ l% u% d; X$ y/ O# Z“你把他怎么了，让他这么害怕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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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我只是拿钥匙链在他面前晃了晃，他就以为那是他的了。”邓冰既生气又
" [% y5 w9 A/ ?3 m# c$ B委屈，可也知道不该和只猫较劲儿，她问道：“我们要怎么做？”

1 h# I; ?* |& z" e    “处置这只猫？”董大志绷着脸，严肃说道：“我们可以宰了他，一劳永逸。”

    “嗨，一点都不好笑，董大志先生。”董大志的确没有露出微笑，但邓冰感
觉他心底在偷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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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 _4 C/ Q+ G* g. ?/ @* G    “我不是在开玩笑。”

! O: F1 B: R2 a9 n( }    邓冰急忙挺身挡在他前面，“我会自行处理，你可以走了。”

6 u' C7 p6 c. J( L# L    董大志撇了撇嘴角，道：“你用网球拍将他逼到角落，然后我可以抓住他，
把钥匙拿回来。”

1 |8 T+ l% l! f# E# A' R    有了董大志帮忙，两人很快就制服住年糕，但董大志张开双臂把猫放开时，
2 W6 Y4 F( b7 l) _! a3 w- Y年糕的反应出人意料。他显然对被抓住非常愤怒并一心要对这个始作俑者复仇，
逮着机会，快速伸出爪子往董大志眼睛划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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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 L  l" F2 T' C2 N! T    “啊哟！”董大志半坐到地上，用手捂住眼睛，年糕得意洋洋地喵喵大叫，
: l% [7 y# v7 L* ~1 N0 p" Q$ ?飞速逃离。

! q- [. [( f" ^/ N0 {    “哥哥，你没事儿吧？”邓冰担忧地爬到他跟前，跨坐在他腿上，使劲儿拉
: {6 P: C4 N( [4 j! N扯他捂着眼睛的手，“大志哥哥，让我看一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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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揉着眼睛说道：“我没事。”

    “让我看一下。”邓冰又说了一遍，捧住他的头不让他躲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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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我会把那只猫捉到，然后宰了他。”董大志喃喃道，任凭她转过他的脸庞。

' |# ]$ ^. \. L1 a$ D2 |4 M+ }    “你不能这样做。”邓冰温柔地检查他黑色眉头下缘的细小伤口，用衣袖轻
轻抹掉一滴血。她松了一口气，指尖滑过他的眉心一路来到下颚，轻触鼻尖笑着
# f7 ^0 ~" |' \0 i$ }$ |' N: E$ a说：“幸好年糕没瞄准，你的眼睛没事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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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我很高兴你觉得好笑。”董大志咕哝道，眼中疑惑退去，露出几乎像是愉
快的眼神。
5 a4 U6 w/ R" R
% M" s# a0 x3 x% X+ Y+ H; G    邓冰逸出更多笑声，好像冒出池塘水面的泡泡，生机勃勃、令他着迷。

: `. k: [3 F# v. F% r' u$ M7 w    邓冰抬手，专心致志整理他的头发，起初根本没想到坐在董大志腿上与礼不
# P, o/ Z" Y* E' ?% n合。直到她发现董大志眼眸里斑斓的黑色，以及下颚长出淡淡的胡茬时，这才意
& h% E+ D/ G0 q5 S' q7 R$ s识到离他有多近。董大志身上带着沐浴过后的清爽气息，再仔细闻一闻，还蕴含
着温暖诱人的男性味道。不仅如此，身下强壮有力的肌肉，吹拂在脸上炙热的呼
9 g, a0 D+ a2 _' j0 Q: E( Z吸，都传出灼烫的体热。邓冰虽然还在上初中，但对男女之事也知道七七八八，
无言的吸引令她大吃一惊，不禁有些仓皇失措。
1 v  S  D/ h/ {, ]) S, d0 ~
( v" b# t. f5 @+ f  E% ]! N    董大志凝视着她，那双独特的眼睛困惑却又充满温柔。他伸出手，缓慢地将
! f0 x+ j; h5 P3 f& E她拉近，一只手搂住她的脑袋。令邓冰不解的，他把她的头压在肩上，把玩她颈
$ D) k* o- H4 H: i5 e/ e. G2 r背几绺松脱的发丝。自从第一天晚上逮着他开溜，他们就再没如此接近过。邓冰
5 J" H& D' [( S8 _* T% O9 r4 \上次就发觉她喜欢偎倚在他怀里，她像小狗般往董大志胳膊里又钻了点儿，晕晕
  \) H! ~" [6 \+ ?3 k( ^然的感觉由脊椎一路往全身扩散。
& U) N0 r* h8 I4 q, k9 v1 n
/ l3 b- I* }% Y* @8 B: f3 R# |- I    当邓冰的手指梳过他的头发，董大志的呼吸随之不规律起来，一股奇异而且
- r" K! _/ b6 i沉重的感觉席卷全身。他的心脏剧烈跳动，如果声音再大一点，就称得上震耳欲
( g0 P5 z  m7 i聋了。董大志既恼怒又兴奋地抱着邓冰纤细的身躯，他很容易就能翻身压倒她，
让她陷入厚厚的地毯中。然而，他强力控制自己，抓住她两只纤细的手腕放在胸
4 y3 O) U/ J7 _7 y$ \前，原本只是阻止她的碰触，却没想到手心里，邓冰的皮肤滑腻温暖，指尖甚至
/ |% S) a# X! w- J3 @- K可以感觉到脉搏的细致跳动。

    董大志暗骂一声，知道他不能碰她。尽管充满无可否认的吸引，邓冰毕竟仍
然未成年。他松开她的手，牢牢握住她的上臂，猛地把她从大腿上推开。董大志
, O! ^. A5 m6 a! C  q: c觉得有些气喘，好像这么做耗费了他很大的力气。他站起身从地上捡起年糕刚才
2 y5 v$ n7 T: M$ \6 X/ z/ ^叼在嘴里的钥匙，一言不发递还给邓冰。

/ k/ Q* T& l- H- ?7 ^. t4 e    邓冰起初有些不知所措，从眼睫毛上看过去，董大勇眼底的火焰依然明亮。
可刚才还是一副轻轻松松和她调笑的模样，怎么眨眼就好像变了个人，冰冷而疏
" x1 \, R0 P) E远。她不确定地说：“嗯，我得出去。”

    “我也是。”董大志沙哑的嗓音听上去有些古怪。
/ O5 I# _0 O8 |/ s, l2 v' i
0 c) y& _0 C" v) |8 [* N6 {% n    两人一起出了门，走在光天化日之下，董大志紧绷的神经才稍微有些放松。
4 E, F9 X/ ~+ v) }. H/ E可刚走到马路，他就突然从邓冰身边退开半步和她拉开距离。董大志注视着邓冰
的身后，面色有点畏怯，和以前那种无所顾忌的态度截然不同。

    邓冰纳闷着回转身子，朱霞像个幽灵般站在一株法桐前，阴沉的眼光默默望
0 n* G8 |+ r3 G& ]: j4 l- X着他们两个人，苍白的脸上一无表情，令她看起来好像一尊被遗忘已久的雕像，
& ?% K4 k6 z# j$ w1 T冷峻吓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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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妈。”邓冰规规矩矩打了个招呼，她不认为自己做错什么，但还是微微有
些脸红。
$ ~( h8 j, i/ W! ~. w  B: Y
. Y6 S/ a6 Z3 e2 J- d4 R    朱霞机械地点点头，用空洞的声音说道：“快吃晚饭了！”说完她就转身回
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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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太阳已经下山，天边仍然绯红一片，朱霞瘦长的影子在晚霞照耀下向前移动，
; [' _4 \' {; ^/ m: {1 T% ?: ?给人一种妖异怪诞的感觉。

) O, f0 c' e+ A! R9 l, }    “你快点儿回去吧！”董大勇的声调显得有些无精打采，眼睛里有抹深思的
0 L6 k" L' t' `) S0 o# N8 H8 y神情，一股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。

    果然，当天晚上邓冰被接回爷爷家，董大志随后被传唤到郑孝山的书房。朱
霞坐在他旁边，不急不徐缓缓说道：“听说你在学校混得不错，成绩上升很快，
还交了很多朋友。你很像郑孝山的儿子，聪明、执着，只要有你老子一半的手段
和心思，将来衣食无忧不是问题。讨了他的欢心，再有他的资金和资源，说不定
8 G9 M- }) F8 v9 D5 L9 Y也能做出份事业。”

' g. p3 s5 p' s% I$ H# D    董大志看看坐在一边的郑孝山，他平静如水，脸上没有丝毫表情。董大志知
道无论这场谈话的目的如何，郑孝山都选择站在朱霞一边，用沉默表示对她的支
持和接受。明白自己将不会得到郑孝山任何帮助，董大志也不再维持小心翼翼的
; I+ Q8 ~: i, Z% d. M# F* R态度，非常干脆地说道：“我他妈才不在乎他的钱和狗屁资源！”

) Q4 U7 d  i9 q& z: Q. [. R( t+ X    “你他妈只能在乎他的钱和狗屁资源！”朱霞立刻吼斥回去。

& n- p+ G0 j' L, j    她的这一吼顿时让董大志惊住了，自从第一天的羞辱之后，朱霞对他的态度
" Q/ G! v) C3 G. `. m8 b都是漠视和冷淡，这还是头一次又将全副注意力放在他身上，甚至失态飙出脏话。

    朱霞显然还没说完，一个字一个字恶狠狠道：“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的
: ~$ x# u6 ?% u9 h) v- `# {. r算盘，现在就清清楚楚告诉你，离我女儿远远的，你碰都不能碰，不，你想都不
. B0 x7 Z, q, _' d& b能想。你就算在这屋里住的时间再长、成绩再优秀、前途再光明，你也不过是件
, Y& I. E, a* i" c% t  d/ M! B' }我们捡回来的垃圾，一个妓女的私生子！你一无所有，劣迹斑斑，必须靠郑孝山
的保护才能免于牢狱之灾。你给我记清楚，我女儿绝对不会和你在一起。”

    那一瞬间，董大志恍然大悟，原来朱霞知道！他对邓冰有过很多想法，但是
没有一个与未来有关。拥有邓冰的愿望不可能成真，根本不在考虑范围内。他心
知肚明，一切深入接触都会以灾难告结，但那消除了不了董大志对她的渴望。从
见到邓冰的那一刻起，他就想要她，强烈的渴求仿佛从肌肉的每个毛孔散发出来。
$ w" k0 `2 S; \$ a9 L, Z" p$ i
' u7 ?1 U' M) A. |3 G" B7 _3 L8 C    他想要她，又想要更多。

    无论希望再渺茫，董大志觉得总是要试试才对得起这份心思。他不笨也愿意
改变，从住进这栋房子的第一天起他就在观察郑孝山和朱霞的生活。他想等邓冰
长大，等自己长大。郑孝山给朱霞的，他也可以给邓冰。董大志小心隐藏他的心
7 }) K& p2 @, W( L思，尤其在郑朱两人面前。他本以为这是很容易的事儿，毕竟他们从未正眼看过
他，要么把他当成背景，要么对他故意视而不见，董大志为此常常暗自庆幸。

    然而，他错得不能再错。朱霞和郑孝山都是已经聪明成精的人物，他一个十
9 e- K: W: S6 e# |6 S, E: b几岁的毛头小伙儿怎么可能能在他们面前藏住他的秘密，更不可能有他们玩手段
和心机的水平。朱霞训斥完后，随即要求他回房间收拾行囊，接着郑孝山带着他
离开，他甚至没有机会和邓冰说再见。

* E. S: i3 i+ q+ c    郑孝山已经安排好一个学校附近的小公寓让他居住，里面家俱一应俱全。董
大志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做好这一切，想来有钱确实好办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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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p1 E! A, Y' N8 \  `    安定下来后，郑孝山这才开口问道：“嗯，关于邓冰，你没碰过她吧？”

, P8 p: U* P* g    董大志还没从朱霞的训斥中回过神，乍一听郑孝山的问题，他才猛然抬头，
“你说什么？”

    郑孝山好笑地说：“这有什么吃惊的，我早就看出你喜欢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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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 j- m' N7 m+ r0 u    董大志有些泄气，“我不知道那么明显。”

    “对我而言吧，别忘了我是做社交网络大数据的，靠的就是玩弄人们的感情
- L3 p$ T2 `0 N  m1 q/ o/ j赚钱。”郑孝山停顿一下，追问道：“怎么样？”

9 T( k6 x# E# Y; {* E    “没怎么样！”董大志看着窗外，无奈承认，“可是我喜欢她，谁能不呢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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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 [  P* }1 I1 E    郑孝山点点头，一副安慰的语气说道：“记得才接你回家时，我让你琢磨想
要点儿什么，邓冰这选择其实不错，我并不反对，但朱霞对你偏见太深，这条路
9 Y: J9 ~9 {4 P8 |+ v5 q. F4 O1 i( v看来行不通。不过，碰不着就碰不着了，也别泄气，外面多的是邓冰这样的女娃
儿。照你现在的努力和情况，即使没有邓冰，以后找个和邓冰差不多的，也不会
6 x: c6 f2 O" R. s1 G+ W0 v是难事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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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 @- X8 y: Z  W( {5 E7 g  k) }    董大志这会儿已经了解这个称之为父亲的人，郑孝山对他没有感情可言，更
不关心他这个人的死活，但只要他是他的儿子，就不能忽视他的利用价值。撩昨
天董大志也会不介意，毕竟邓冰的母亲和他是夫妻，只要有可能能帮他得到邓冰，
) n0 d& x2 w8 j& }& v2 `; t/ D5 p他什么都可以忍受，包括这个深恶痛绝的父亲，可现在说什么都没了意义。
7 B! S& [4 v6 T; B, T; K
    董大志选择了另外一条路，一条真正属于他自己的路。高中毕业后，他迫不
" H/ R; S+ ~% Z  H! X6 P9 k' R# Q及待参军，很快就和郑孝山切断联系，和邓冰切断联系，和这段笑话似的日子切
+ U/ \( W3 w! @( T& {9 G! y断联系。

    那一别，就是五年。

四. 我哪有资格当你哥哥。
( ?  N# B* j" E    七年前

! T! t4 z- g0 p8 M: J! e3 m0 P    邓冰刚走到街口就发现董大志在门口守望徘徊。认出他的一瞬间，她欣喜万
分，不由自主加快脚步向他飞奔，可少女的矜持让她跑了两步就定在原地不动，
只呆呆地仔细观察。五年的时间让董大志变化很大，他又高了些、壮了些，原本
很青春的中分斜刘海儿发型现在变成板寸，黝黑粗犷的五官让他看上去更显刚毅
和沉稳。

. J) E: ~! Q7 K- l4 T2 x    邓冰对董大志的不告而别充满疑惑，没想到他会悄无声息离开家、离开她。
; J' R+ a# V; M; o! ~" N3 [她不知道父母在其中充当的角色，他们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他走了。邓冰如果多问
两句，朱霞就会严厉制止。开始几天她还指望董大志和她联系，可最终只能接受
! y3 n) r3 v8 b7 d8 ?& u事实——大志哥哥走了，连声再见都没说。她暗地里哭了好几个晚上，也承认自
己表现得很傻气，可她就是感觉像被董大志抛弃了似的，他明明和她有约定。

* K; Z0 i8 s  r! I7 K& V    “都到门口了，干嘛不进来？”看着董大志准备抬脚离开，邓冰在他背后喊
+ D1 k4 O' e- ^( ^# u了一声。

# R: b8 o) ?% p+ |+ ]    董大志愣了下，停下步伐转身面对她。邓冰背光站着，他看不清楚五官，但
午后灿烂的阳光包围着她，单薄的白衬衫变得透明，显露出纤细丰满的身型。董
大志喉头一紧，只觉得血液抽离头脑，身体也有些摇晃，邓冰比他离开时出落地
2 {; o6 O+ U' h6 E- ?更加美丽。
) d7 d. Q" _6 v+ L: ^
    邓冰期待地扬起柳眉，但董大志眼神深不可测，双手插在口袋，全身紧绷，
文风不动。仿佛知道他的顾虑，邓冰补充说道：“他们都在医院，今天回不来了。”

5 ^* q: \, |9 ^7 w- B% P    跟着邓冰再次进入这个富丽堂皇的家，董大志不知道事情变得更好还是更糟，
一切都还和他第一次进来时一样，甚至连座机电话下的丝巾都没改变。邓冰脱掉
帽子，拨弄了下头绳，熟练地将一根发夹插入辫子里，但还是有那么几缕发丝不
听使唤散落出来。她也不多说，脱了鞋子光着脚丫走到厨房，从冰箱里拿出苹果、
菠萝和一个柠檬，快速将苹果和菠萝去皮，砰砰砰切成小块后，一股脑儿放入榨
汁机中。趁着榨汁机轰隆隆工作，邓冰洗好两个杯子，将榨汁倒到杯子里，挤上
7 C% J4 Q. D8 S) O柠檬。

    她抬眼看看董大志，问道：“要冰么？”

    董大志愣了愣，一时不知如何反应，“要……不要……”
7 o% f# @* M7 l, H4 Z
    邓冰笑了笑，从容地往俩人杯子里放入冰块，坐下来递了一杯给他。“说说
啊，这些年你都躲到哪里去了？你退伍之后，爸妈就再没你的消息了。”
& o0 y- n  t5 ^+ {/ G- s
, r: u# V: d$ F, N1 Z6 B% ]* C$ c    自从书房一席谈之后，董大志就绝了对这家人的所有念头。参军只是个过渡，
* w& }3 N$ {8 o6 M# ?+ M* C$ ]  X他需要另外一个两年重新找到自己想要什么，和梦想无关，只是纯粹的生存和生
2 z( K) j: m& v* g' c活。退伍后不久，他隐名埋姓在一家拳馆找到工作，开始只是给初学者当教练学
习抱架，亦或者给比赛选手当人肉桩。董大志对谁都有股狠劲儿，包括他自己，
! ]' e% [6 Y) s9 [# n. T所以这个打和被打的活儿倒是让他做得有声有色，过了没多久他也开始上场。
" K& J* U' s5 R
    日子就这么平淡无奇进行着，三天前一个自称赵芸的女士忽然来到他面前，
; @7 W6 i8 [) U亮了警察的身份后，告诉他郑孝山正满世界找他。不是因为爱心爆棚，而是郑孝
山肾出了毛病，需要肾源做移植。他财大气粗，不缺钱找个健康的肾，也不缺孩
5 v( K1 s# Y6 w! H3 p3 e* T7 u子给他一个匹配的肾，可想找个心甘情愿的就是另外一回事儿。董大志知道后，
第一反应是仰天大笑，没想到郑孝山竟然有一天会需要他的‘资源’。
3 P' q. G9 g! _
, E% U; u: e& `7 r4 `! j    赵芸极力劝说，毕竟郑孝山是他亲生父亲。董大志只是拒绝：“我死了他连
8 Y' t3 K4 B& g) `/ T6 p眼皮都不会动一动，你说我会救他么？有其父必有其子，没错，我果然是郑孝山
亲生的。”
) u( u7 i) S+ k. R3 u
    虽然董大志拒绝救人，但心里的那份惦记却死灰复燃。起初他努力不去想邓
8 b' Y1 z+ U- [- M' k冰，因为与之相连的还有他被朱霞训斥的屈辱和痛苦。现在，董大志已经感受不
% C$ z! p" _- y) v/ j4 Q到当年那股深切的心痛和愤怒。那是好久以前的事，他不过一个十八岁的毛头小
0 u* u5 {7 ^2 s3 S6 }" ]$ U伙儿而已，正是情绪最敏感、最容易翻腾的时期，如今早已免疫。要知道，从郑
家离开这些年，他一直在受伤、恢复、再受伤、再恢复中度过。现在的他明智许
多，也刚毅许多，事实上他已经不相信任何事情能伤害他。

    然而，他仍然很好奇，现在的邓冰是什么样子？他还认得出她么？他发现，
; k" ]. d7 Y0 A0 y& k9 o' R想知道答案的渴望远超过他可能再次面对郑孝山和朱霞的痛苦。所以，他回来了。
而邓冰也长大了，不仅不再是瘦弱纤细、娇小柔弱的小女孩儿，而且出落的亭亭
玉立，浑身散发诱人光芒，全然一副天之娇女的从容模样，简单的‘要冰么？’
( m+ P- L% W0 k% S三个字，就能问得他结结巴巴、措手不及。董大志只觉得和她的距离越来越遥远，
0 ^* v* s% u; v. H1 p6 G5 t) I% c他能指望什么呢？从他走出郑家的那一刻，就注定这样的结局。

/ e" c2 X* j0 n9 N) E4 u) h    邓冰打断董大志的思绪，开口问道：“你听说了？”她并不奇怪为何董大志
在一别数年后，挑这个时候再次出现在家门口。

    董大志抓着凌乱的头发，点点头，“他怎么样？”

    邓冰毫不隐瞒，语气沉重地说道：“我们守了两天，医生说手术进行得很顺
利，所以我才回来的，希望爸爸能挺过这一关。不管有什么错，对不起多少人，
, r# \' F/ v* @( u/ w# D/ f' z他对我一直很好的。”

7 [/ R3 L* K' d. c+ L  h    那是因为你是朱霞的孩子，董大志没有说出来，表面也不为所动，“他那么
本事的人，要什么都会有人愿意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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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 ]* j5 Q# q# X; v3 F    邓冰并不意外董大志的反应，继而问道：“知道冯鼎言么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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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‘嗯’了声，入伍那两年虽然封闭，但并不表示与世隔绝。冯鼎言是
4 l; U1 ?8 g! a* g# n2 b继董大志之后，被曝光出的第二个儿子。不同的是，冯鼎言的妈是郑孝山的同学，
当着情人的同时，没耽误自己找丈夫嫁人。冯鼎言知道后，根本没管这一对是亲
爹亲妈，不仅把俩人堵在卧室里，还狠狠和郑孝山打了一架。最后，更是光天化
日之下把他们轰出家门，没一个星期就便天下皆知。

9 N/ B" ?, q4 G1 G; `2 x    邓冰叹口气，无奈地说：“所以你的反应还算好，冯鼎言就差放烟花庆祝了。
爸妈也没办法，只能寄希望其他渠道。好在幸运，到底找到一个匹配的，前些天
7 G4 i2 U2 \3 S; d% {2 v1 ^家里简直乱成一锅粥，现在总算可以看到恢复的可能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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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等着医救的病人固然受苦受难受折磨，而守着病人的亲人，生活也一样会被
) }1 x' c6 j2 K搅个天翻地覆，哪个家庭都不例外。董大志当然也知道，所以才忍不住回来看看。
他又仔细瞅了瞅邓冰，终于问出他最关心的问题：“你还好？”

    邓冰凝神盯着董大志几秒，好像在问‘你是问抛弃我的这些年，还是爸爸出
1 Z/ p; y5 m# p) Y" r  E事之后这几天？’董大志有些紧张，虽然心里有无数版本的说辞，可真正面对邓
冰，他才发现自己还没准备好如何解释当年的不告而别。

    然而邓冰并没有像他以为的，问出任何令他尴尬的问题，只是轻松说道：
“我其实知道的也很晚了，妈一直没告诉我爸生病住院的事儿，怕影响我高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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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噢，是了，转眼邓冰也已经高三毕业，他抢先问道：“你考得如何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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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一副无所谓的样子，“我妈没抱怨。”

: G- d/ O  l+ i; w) C4 N1 j    董大志挥挥手，“既然这么说，那应该是很好了，恭喜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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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 M! C& w& x! q# R" y    邓冰斜着脑袋打量他，好像在掂量他这话的真心程度。她大胆上前一步，声
音没抬得特别高，但脸上的表情却慑人心魂，“亲我一下道恭喜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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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 P' D1 {+ x8 N) l: z1 s    屋内一片寂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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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 a* i- {( C- D4 o7 X9 e    董大志像是被痛击一拳似的退缩了下，阴郁消失，取而代之的是马上逃遁的
: l& d+ j7 e3 ^4 C; H: M' `. X样子。他满脸惊惧，“不行。”
' @8 \% Z+ ~2 y8 x7 a( U
- u; b; w6 ]8 q9 ?, _2 E4 t" X    然而只是片刻的功夫，董大志迈步来到邓冰面前。没错，他不该的，但他忍
0 |; a- X4 d8 Q/ Y. [不住。他倾身捧起邓冰的面庞，低下头，嘴唇划过她的肌肤，找到她的唇吻住。
这一吻轻柔而温存，却不是单纯无邪。

, e9 g5 b4 u7 y9 g  @% ^    “这不是一个好主意。”董大志说着又亲她一下，手掌勾往她的脖子，将她
2 A1 R# F' G/ m$ `身体拉近。董大志告诉自己只要吻她就好，他不会使局势失去控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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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简直糟糕透了，这种感觉不止糟糕，而且危险。”董大志越加起劲吻她。
不，没有危险，脑海中有个遥远的声音向他保证，邓冰很快会推开他，很可能再
赏他两个耳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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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她没有推开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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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的身躯柔软而顺从，嘴唇在他嘴角移动并回应，丝绸般的长发挑逗他的
% r+ k+ s) Y! f- b+ a+ N; N% x手背，请求他将手指探入。肌肤的芬芳渗入他的鼻息，原本拒绝屈服的渴望在体
% T: u6 x1 f2 P! N/ n内瞬间苏醒。董大志捧起她的脸庞，仔细品尝他的梦想、青春和渴望——那味道
有如打完拳后精疲力尽的夜晚，疼痛、孤单。当然，疼痛会消失、他也很少孤单，
$ K  M1 @& A2 U, r& J6 v2 j0 c! _0 n) f& Y所以他清楚知道渴望邓冰的梦想和热情是多么没有必要，那些向来与他无关。

    此时他应该察觉到危险，察觉到体内蠢蠢欲动的感受，并就此住手。但他已
5 R, y3 a9 c- k( u% O经错过理智思考的时机，辨识不出当下的危险。董大志只知道他尝到一个女人、
闻到一个女人、感受到一个女人；而她是他绝对不该碰触的女人。

" r: ~0 g; E8 W* \9 @, N    他知道自己终将会被邓冰掳获，当他跟着她再次回到家里时，他便已经知道。
董大志放开邓冰的唇，呼吸不稳地喘息着，眼睛却一直看着她。邓冰的样子不比
8 |" k& Q' m- l$ M: x+ i/ z他好到哪儿去，胸口上下起伏，眼角带着三分湿润、三分桃红，眼神妩媚勾人。

; X0 O: o$ v6 A    “大志哥哥，”邓冰用几乎不可闻的声音叫着他的名字。

# {3 s3 w+ N+ \7 U    “你妈会剥了我的皮，我们得停下来。”董大志贴着她的额头低喃，声音粗
嗄，眼神黝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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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我知道。”

  N$ w9 |- e% k$ _( ?" @) Y6 T    好吧，再一会儿就好。

    董大志的指尖沿着她轻薄的衣料滑行，越过她的下腹和髋骨，来到臀部，紧
紧扣在身体里，纤细的曲线贴合他坚实的身躯。他的皮肤像着了火，拥住她的手
. s* W8 D1 Z2 D8 B9 ~, N臂微微颤抖。董大志的身体清楚记得当年将邓冰拥入怀中的感受，还有她蜷伏在
他双臂间的模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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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 ?! q- w. `+ w6 d; Q2 O8 H- z    “我们真的得停下来。”

    “我知道。”

    只要再一会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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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 n. q5 M0 e' @& d8 I  O8 \  ^    董大志的双手缓缓上移，停在她纤细的腰际。他不断告诉自己够了，可那两
6 ]' [3 J( t1 J" ^6 t+ {个字毫无意义，一点也不够。他将头埋进她的颈弯，呼吸她肌肤的芬芳，亲吻她
  z0 w1 N# W6 z3 i  q: l/ v& q平滑的喉咙。邓冰头往仰后，任他为所欲为。她的顺服让他心跳加速，脉搏激动
得宛如雷鼓奔腾，像暴风雨似地把理智锁在外面。
  N( M. U6 Z: ?, v7 n5 M
$ h" N6 b/ n3 O: G) F- }    董大志的嘴又重重覆盖上来，火热而用力地亲吻她。他将她举高，直到一只
+ }# @1 F, f3 _: k& {( T前臂扣在她臀下，另一只手像钢板稳住她的背。邓冰伸出双臂环住他的颈项，两
条腿圈住他，裙子轻柔地包裹他的髋部，董大志顺势将她放在餐桌上。
6 c) F/ q# K/ q2 F$ }+ n0 k
    “天啊！”邓冰用力将他拉拢。

    董大志想过应该挣脱，却发现将她搂得更紧，而且不由自主手臂逐渐滑到她
身前，伸展手指覆住她的胸部，一股融入掌心的温柔令他心头一震。他喃喃说着
亲昵的话语，沿着她的喉咙亲吻，同时拉扯她的衣服，露出蓝色的蕾丝内衣。他
把短窄的内衣使劲儿下拉，一方浑圆白皙的乳房立刻裸露出来。邓冰没有丝毫抗
; @1 j5 x$ |- r& K0 R( V" c" R拒和遮掩，用顺从向他表明她对他的渴望。事实上，邓冰不仅仅是任他为所欲为，
1 o" L! Z8 Y3 c1 @- s) ~7 p& L她口中发出的呻吟，以及炽热的肌肤，都在告诉他她已经投降。当他明了到这个
' J) ~$ v) a' W7 F  r8 r% B; O, B8 F事实时，他的身体立刻升起一股紧绷，使他更加肯定自己对她的欲望。

    董大志稍稍后退，双手在她肩膀来回打转，然后沿着锁骨往下，停留在饱满
的胸脯，激得邓冰身体阵阵颤栗。董大志埋头贴上去，舌口并用地爱抚，牙齿轻
轻擦过敏感的乳峰，双手顺着身体向下，一点点将裙子推至腰间。他的手穿进她
  M: j3 K/ ?0 ~0 P0 _* u- f8 G  y# J的内裤，握住柔嫩的臀，不时滑进神秘地带，没一会儿手指头就勾住内裤拉扯下
- w+ V& H# {  r0 X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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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根本不明白董大志是如何做到的，上一秒他们还在亲吻，下一秒她已经
6 ^! h+ @% M; A0 Q' M" _! t$ q" T- Y坐在餐桌上，双手撑着身体，衣服、内衣被翻到肩膀，裙子被拨到腰间，内裤被
扒离身体，所有隐秘的地方全部光溜溜呈现在董大志面前。高耸丰满的双乳随她
粗重的呼吸上下晃动，乳尖已然紧绷并泛着玫瑰红色，身下萋萋芳草并不浓密，
. r5 F3 r$ n; Y但又细又软，服帖地盖在皮肤上，两边嫩肉紧紧闭合，中间一道缝隙若隐若现。

    董大志将邓冰双腿朝两边分开，摆出如此不堪的姿势，即便是刚才还显得很
1 P, K1 Q' y# }4 W5 f- `1 ?顺从的邓冰也耐不住内心的羞涩，特别是见董大志久久没有动静，只是注视着她
裸露的一切，并且死死盯在她敞开的腿间。邓冰不喜欢这样张着大腿，她用颤抖
的声音表示抗议，试图夹紧双腿合起来，却抵不过董大志的力气。他不仅死死按
$ ^, H8 T- J( x% x; }# B住她的双腿分开不让她动弹，又趁机向下一路抚摸过去，来到诱人的三角地带，
0 z0 [# b' i! v手指找到阴蒂慢慢搓捏，接着一根手指抵在入口探进去。

. j$ V& ?' m& w    “天啊——”邓冰无法说话，无法思考，只能一手勾住董大志的脖子贴到他
胸膛，髋部扭动着，试图更靠近他挑逗的手指，无声恳求她永远说不出口的事。
2 T5 m9 q0 N3 G  r# \0 d" Y
    “放松。”低哑的声音从耳边传来，同时胸脯被董大志轻拍了一下，邓冰不
% c6 Q& G0 q7 d1 Q敢再使劲，由着他的手指在身体里向前探索，直到进入一个位置不再向前，而是
" b; }. x# F: K# b% t左右摆动起来。酥麻的感觉让邓冰再次颤抖，每次他的手指摆动一下，邓冰都控
) g( a5 s9 T4 `( [0 Q制不住的挺起下身。看到邓冰的反应，董大志的手指转了个圈，换了方向又重复
* A5 P/ t8 I. h( k# b0 O了一遍动作。她体内已经湿濡，让他的爱抚更容易，速度也越来越快。

    邓冰只觉得一股兴奋的感觉逐渐升起并越来越强烈，这陌生的感觉让她吃惊，
更多的却是害怕。她努力缩紧臀部，期望可以让他停下这种挠人的折磨。可是随
着董大志的手指在下身摆弄，无论她怎么做，仍感觉到一股热流源源不断涌上心
头。邓冰有些慌张，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，在董大志的逗弄下，有东西正慢慢
( G2 K- C# i% t2 m$ f( q流出来。她不自主伸出手抓住董大志的手腕，想将他的手扯出来。董大志却用另
一只手拉开她，又倾身向前亲吻上邓冰的耳垂和雪白的脖颈，不时向她的耳朵里
轻轻吹气。

    邓冰好像被掐住脖子，软绵绵枕在他宽宽的肩膀上，在他耳边娇喘哀求：
5 B5 |* s; K2 v: _" \2 S“停下来……别这样……”

( _* \8 s  n0 R/ P, |3 k    董大志好像没听见似的，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下的意思，反而变本加厉又伸进
去一只手指。邓冰只觉得身下凉飕飕、热烘烘的，从末料到一个男人的手可以提
供如此恣意的快感及折磨。每次他攻击一个地方，自己都情不自禁的颤抖。一种
. ^+ e5 P2 z8 c) m# {% j从未有过的感觉浮上心头，不曾痛过的地方开始抽搐，她想要某样东西，她不知
道要什么。
4 S5 t: o# z% L$ K
; U& U% n$ m7 B0 L, h$ k    董大志很快感觉到邓冰的反应，伸手在花骨朵上下按压，还轻轻旋转来回扫
动。邓冰哪里经受过这种刺激，全身上下不停打颤，嘴里更是不断发出嘤嘤的哼
声。突然间，董大志感受到邓冰全身紧绷，两腿也紧紧夹住他的手指，一股清凉
% l0 J: t# B  w1 ~的蜜液倾泻而出，邓冰哑着嗓子大叫出声。
' y9 C5 q, |3 [9 I4 s  k( i( R# ?# u
* u2 V' w* v/ s& b4 [    幸亏这时候董大志一把搂住邓冰，才没让她像水似的瘫软下去。她喘息着，
6 c" p' Z" |/ l  m. V' n+ j脑子渐渐恢复思考能力，虽然是第一次经历，但并不表示她单纯无知。她意识到
9 z0 e7 Y3 ~$ |自己刚刚经历人生第一个性高潮，虽然身体倦怠无力，每块肌肉都柔软酸痛，但
' J7 Q- f$ H2 x/ }( U, M# x这感觉很棒。带着满足，她开始微笑，而且似乎停不下来。她好奇地抚摸着董大
志抱着自己的手臂，沿着体侧描摹所经之处的每束肌肉，坚硬强健而且非常男性
# b4 c: o, `, c化。

    董大志紧紧搂住邓冰，内心世界在羞愧和激动之间摇摆。意识到邓冰的小手
渐渐向南，他赶紧一把抓住她，声音带着克制和恳求，“不要，我已经混蛋透顶
& u/ W6 J" I4 h% W- j了。”
$ x) |; t$ q/ g9 b
3 x2 D1 k* W) l    邓冰很是奇怪，不明白董大志为何忽然退缩，“怎么这么说？”

. y6 c. x6 V) \% v* d1 H1 g    “我不该碰你。”董大志稍稍拉开两人间的距离。

- s7 Z# x8 b6 w    “碰我？我还是处女呢！”邓冰停顿一下，皱着眉头不确定地问道：“我还
是处女么？”
! y: T; d! c8 `+ U
5 X! v5 P2 v* P    “是。”董大志咬着牙吐出一个字。

/ i/ Z# i( Z4 X+ ~6 p    “那你干嘛不继续？你不想么？”
+ B3 l0 f+ y6 i2 U0 B
8 o( i) w/ r( L/ {    “我永远不会那么说。”董大志放开她，眼神中混合了几分忍耐、几分温柔。

# z3 X' p4 A. ]4 i0 h# Y  l) i    邓冰气急败坏地说：“当然，你当然不会。你是我的好哥哥呢！”
! |- |+ @9 e% n6 Z
    “我哪有资格当你的哥哥。”

$ g. u- H6 z% ]  H& L    邓冰更加激动，“你当然是我的哥哥，好哥哥，好哥哥，好哥哥…”她越叫
  r# C" j; P: b, }% ^越起劲儿，什么内容都没有，只是赌气似的一味叫着好哥哥。

    董大勇硬得像石头，脑筋却是软趴趴的，全为坐在面前的这个女孩儿。她的
秀发快要松落，双唇因他的亲吻而红肿，散乱的衣服，裸露的皮肤，怎么看都无
法加强他的定力，而邓冰一遍遍嚷嚷着叫他哥哥，只让他的脑袋几近爆炸。就这
样，连接现实的最后一线清晰思绪，以及脑袋里的最后一点理智消失殆尽。
- M* c& e# g' B( H8 [+ d
. X# K9 p- w: Y: ~: U# {    他是白痴。

    “好吧！”董大志一把抱住邓冰朝楼上走。他以前觉得奇怪，为什么公螳螂
# R0 \# f4 w3 N甘冒被吃的危险也要和母螳螂交配，因为进化出了问题，所以不知道那是‘做’
死么？说到底，死亡对物种应该没有好处。当然，他也很佩服这些小动物，即使
丢了性命也要勇往直前地‘做’。现在他终于明其中的动力，冒险又怎样，死翘
翘又怎样。只要能让邓冰赤裸躺在身下，他无所谓。

    “你要干嘛？”邓冰搂着他的脖子问。

1 q% S: d' S1 M/ E5 X, ?' ]" A    “干嘛？让你恨死我啊！”董大志抱着她来到邓冰的卧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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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 {# b( s; I, {; r    “我永远不会那么说。”邓冰悠悠然将他的话甩还给他。
- O8 Y" o# B  N( y- T& g& g; S
* J- y2 s8 j1 v2 U8 X    “走着瞧。”

) `1 `" R8 N! C; C0 c  J9 ]    邓冰还没反应过来，人已经躺在床上。董大志立刻覆在她身上吻下去，双唇
2 `! A& A% _* i/ i流连在她裸露的肌肤上。想到从未有人采摘的花朵即将属于自己，董大志的呼吸
: C$ E( l$ p; c) g4 [5 y更加急促。他撑起上半身站起来，将衬衫和贴身背心由牛仔裤中拉出，一边脱掉
鞋子，一边把自己扒个精光，一丝不挂站在邓冰面前。
. M6 y6 d+ E) f: J8 n
" D- S& E/ Z2 Z: ?  z    董大志立刻发现刚才还朝他绽放迷人微笑的邓冰，这会儿却紧张不安地扭头，
不敢看向他的方向。他再次贴到她身上，低声问道：“你害怕了吗？”

    邓冰没有答话，这会儿正是她的一个人生里程碑，对她来说实在太重要，生
! ~: D( j' b: w) W2 h4 v怕做错说错毁了这美好时刻。
# N3 p, i7 p" ?' f% G0 x
( Q$ ?% `5 N1 |7 P! i$ M    董大志抓住邓冰的手放在自己胸前，让她更加熟悉自己，同时大手握住她的
乳房来回揉捏。邓冰的肌肤腻滑如酥，乳房在他肆意的揉捏中也鼓胀高耸起来。
董大志身子微微向下，一口将乳头含进了嘴里。

8 [/ [, h6 I! l% x" a- l5 T5 |+ [9 O    热烈的气息喷洒到胸前，邓冰感觉到董大志的舌头在自己的乳头上来回扫动
8 |; u; A- f$ M. p吮吸，另一边乳房也在他的拇指和食指间变形绽放。慢慢的，她将紧握的拳头展
, a. i7 v  q1 O) Z$ z# g开，试探着张开手心放在董大志宽厚的肩膀上，滑到背部，指腹顺着背脊上下。
* ]# Q2 k0 H2 \! ?% ?5 g董大志的皮肤光滑而有弹性，大片肌肉紧绷着，麦芽色的皮肤在她白皙的手指下，
显得更加雄性化。

    感觉到邓冰的顺服，董大志更紧地抱住她，嘴里也更用力的吮吸亲吻，同时
) z3 {, }2 w4 d/ N一件件将邓冰身上松散的衣服剥离，直到两人赤裸相对。董大志稍稍退开，目光
  m$ l+ W: N2 C7 A6 ~8 W. n6 Z在她脸上、身上来回梭巡。老天！她真漂亮。董大志脑中闪过关于妹妹的零散思
绪，但一切都不重要了。此时的邓冰，又细又软，成熟中透露着青涩，宛如覆盆
6 W( i9 }/ |9 |* p1 T; e  r' U1 R子和奶油般躺在他面前，欲望像融化的火焰窜过他的身体。
  h" s7 o9 a3 N% P
2 h9 ~4 D; L# b% L3 M: u    董大志渴望地做了两个吞咽动作，声音带着颤抖：“冰儿，你不知道我多想
9 u+ D1 n# L) q, }3 x9 G3 F操你。”

8 a# Z, z7 C" m) _    邓冰紧张万分，董大志的目光几乎令她燃烧，而顶在腹部硬邦邦的家伙也蠢
, [/ C9 x7 t, i  N# V7 n蠢欲动。她鼓起勇气，嘴角扬起，勉强挤出一个微笑，“我想我大概知道。”

* }& J( |# G+ {! g    董大志摇摇头，并没有动作，希望用聊天让邓冰放松下来，“你知道什么？”

  J$ z( K- T, \7 O3 g    邓冰想了想，道：“书上说有的女人会很疼，有的根本毫无感觉，和是不是
: m  U) o+ R. z) I  ?处女毫无关系。”

    董大志仰起眉头，“书上？好吧，书上还说什么？”
, T( ]: Y6 Z3 u$ e4 u
    邓冰满怀希望地回应：“女孩子的初次要给一个健康的，有经验的，痛惜自
己的男人。”

    董大志十五岁就把第一次给了邻居，一个四十岁的寡妇。那寡妇经验老道，
0 p+ M6 c( L$ C* ~* L( i教会他很多性爱方式和知识。从此以后不乏投怀送抱的女人，当然不是图他钱，
; _0 A; @4 |& J; J" c1 V5 {他一贫如洗，所以喜欢的自然是他——的身体。董大志向来接受得心安理得，各
取所需很公平。他需要性爱发泄旺盛的欲望，所以床上、或任何其他地方，玩起
来没有顾忌、随心所欲，但他不懂诱惑处女和夺走童贞的技巧，也不懂怎样教女
. l# l* Z; k1 r0 d人学会鱼水之欢。可那又怎么样呢，此情此景已经在他的想象中、梦幻里重复过
* S7 ?! h  q$ h( h很多遍。他会非常温柔，爱抚邓冰的肌肤，亲吻她的面庞，膜拜她的胴体，千方
百计取悦她。
/ O; J$ V7 t1 n, R
    董大志柔声保证：“我会慢些、耐心些。”

# ~* J! [( S! h, n5 D) w8 D! Z    邓冰呼吸沉重，体内阵阵酥麻的感觉让她下身不断往外流水。她不安地在董
大志身下微微扭动，小手不小心碰着一个散发热气的粗壮硬物。未等反应过来，
她的手被董大志一把捏住，跟着就被按压着抓住这东西。握住的一瞬间，邓冰明
白过来那是什么，她羞得想缩回手，却被大志死死按住，并且带着她在上面来回
滑动。
; }8 R  D: v" ~/ B# j. _7 T
1 Y7 [; U8 ^6 E' Z) ^- S6 d# Q    感受着手心里的灼热和坚硬，邓冰的脸更红了，想着一会儿这东西就要进入
自己身体，心里又多了几分好奇，不禁多用一分力气箍了几下，顿时惹得董大志
3 F9 q7 Y9 s+ }+ X, d8 Q3 e# Q叫出声。邓冰连忙松开，但董大志却仍拉着自己不放。她放心下来，又照着刚才
6 j3 x6 E6 W8 d. o8 {8 H的样子上下抚摸，滚烫的勃起细腻滑润，摸在手里格外舒服，邓冰忍不住手指在
+ a( \3 |+ Y5 |) ~8 v# J0 y  |上面转了几个圈。
: }3 K4 V5 ~9 l2 f6 P) R
    董大志一颤，身子朝着邓冰顶了顶，大手滑到她圆润的大腿之间，顺着稍微
* J% S& ?! g. k3 P分开的腿，轻车熟路摁了上去，那里已经湿润肿胀，为他准备好了。

; t0 q; d/ _6 K! i: o/ I    邓冰即刻意识到关键时刻就要来了。她缩了缩身子，小手立刻停下动作，闭
上双眼不敢睁开。

    董大志道：“冰儿，睁开眼睛。”接着又是一声请求：“拜托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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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[  i+ l% u& C$ N    邓冰缓缓睁开眼睛，水汪汪的黑眸凝视他。董大志靠得更近，一只手沿着她
% `' i$ D* N# j% Q; q' u的肋骨往下滑过腹部，然后来到她的臀部，火热粗壮的勃起靠上来，邓冰眼睛睁
/ r$ Q0 }. t! L6 S  c得更大了。
2 s- z! a, c3 h- g
    董大志轻声低语：“我想看你……即使就这一次。”

) z* S3 ^$ @; ?4 @6 u    邓冰咬住下唇，不让声音透出心中的慌乱，“我——”她不知道该说什么，
0 M& z2 _5 a+ o紧紧闭上眼睛，可想起他的话，又睁了开来。

    “别怕，尽量放松，好好感受”。

    要改变心意为时已晚，她也不想改变心意。邓冰胆颤心惊点点头，听话地让
& R6 d+ M; ~; ^$ O双腿紧绷的肌肉松弛下来，然而潮红的脸蛋和紧紧抓住枕头的双手，还是泄露了
1 |" i/ y$ F6 p9 G她此时的不安和紧张。

    董大志感觉到邓冰的害怕和顾虑，他并没有着急进入她的身体，只是握着自
- [" j, |9 q+ g8 M9 Y# n" i己，让头部在邓冰腿间上下滑动，将渗出的液体全部蹭到上面，另一手在那粒花
7 b1 l0 V$ [3 u4 _2 R2 {骨朵处来回摩擦旋转，直到一股清亮的蜜液从入口缓缓而出，他才再次抵住，并
0 X$ T  [3 Z; U; ~; z用手指在他进入时将她分得更开，然后慢慢滑入她体内。
! v5 v, D; g& ]) P; z1 R1 A2 C
2 h8 D# a9 D; M/ P. I* B$ T! u  i    “大志！”邓冰不由自主抓紧枕头，呜咽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。

6 j; Q2 c, z8 n4 b# {) d    “叫哥哥。”董大志稳住自己，嘶嘶吸口气。邓冰不知道当她那张娇艳的樱
桃小嘴叫哥哥时，他身上的血液跟岩浆似的，可以烧得火山爆发。
" a; m0 B; @- m$ ^# H6 T/ }
% @- r$ @8 w0 t, W$ O/ t    邓冰嗓子里嗯了声，全副注意力都在两人相连的地方。奇怪的，那种被撕裂
的感觉并没有传来。她只觉得一根火热粗长的棍子从下身捅了进来，仿佛一直捅
$ O# @! M, u, J! _1 ^& y到喉咙，然后某个地方被刺了一下，有什么被顶裂开，不等她多想，棍子退出去
8 |: ^9 M  e7 C少许，跟着又重新探入进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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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哥哥！”邓冰喊叫出声，同时拱起身体。

! ~3 U$ j9 b7 u    董大志顺势全身挺入，往前冲破最后的障碍，让自己深深入鞘。他感觉到邓
冰所有肌肉都处在紧张的自我防卫中，直觉告诉董大志这时需要等待，他深深埋
在里面一动不动，直到她颤抖着呼出一口气。
" M9 ]6 t/ p6 p7 _* W8 u
    “谢天谢地，”董大志好不容易挤出话来，随即问：“疼吗？”

. J) W+ P: K; U: O    “还好。”

5 r! Q& b0 y: n3 |/ u    董大志在邓冰唇边重重亲了一口，缓缓往回抽身，选好时机再完全推入她的
甬道。紧窄的甬道布满蜜液和血渍，又热又湿。因为刚破身，每一次进入都能感
* ~7 [7 h" J! f% m( ^, P8 d觉到窄小的甬道被自己大大撑开，而退出来时，又好像有只小手紧紧握住，刺激
- L" x! B8 L, W3 L得董大志就快放下谨慎什么都不顾，只想狠狠地进入再进入，然而邓冰虽然没有
6 g) }" m- `. o% A# O9 @喊痛，但会说话的眼睛仍在告诉他她还在适应阶段。董大志强忍着节奏，只有大
手失控地在乳房上来回抓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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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起初邓冰只是觉得极度不舒服，撞击一下重过一下，像是要把自己顶穿似的。
4 T/ s, o1 W. o她想结束，但双腿无法合拢，不自主的只能收紧下身，希望把他挤出去。可这么
做的结果却是让董大志发出阵阵呻吟，果断有力攫住她的唇瓣，同时推进越来越
/ t  T* m. b9 ?- D/ ~2 Q深。渐渐地身体开始膨胀，从他们的结合处一点点蔓延到全身，替代原先的不适。
( T" }, Y3 b$ K邓冰不禁拱起身体迎接他，手指陷入他健壮的肩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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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俯身全程观察着邓冰，嫣红的小脸上已经泛出动情的潮红，微张的小
3 f1 |$ A& P5 D7 ]* u1 l8 W嘴在他每挺进时都会发出低低的嘤咛，怎么看怎么动人心弦。董大志心里一动，
速度更快了，抓握乳房的手也多用几分力量，乳头更是被拉扯揉搓得肿大起来。
3 ]; U* |0 I$ C8 E邓冰很快就受不了了，一遍一遍呜咽叫喊着‘哥哥’‘哥哥’。膨胀的感觉越来
. _& Y9 t  e  K# ]# j5 ~1 G4 ^9 k越强烈，最后邓冰只能任由自己滑入混乱中，然后被抛到空中，再像一片落叶似
的轻轻落下。

    “冰儿，”董大志半是低吼，半是呻吟，“他妈的，操呢！”董大志好像坚
持不下去了似的，紧咬牙关开始嘶吼着往前冲。他或许应该慢下来，应该问问她
/ q% I: \/ @) Y) O还好吗？痛得厉害么？但他就是不能。实在太久了，而他也太需要她，一旦开始，
他毫无阻止的能力。直到忍无可忍，他才猛地从邓冰身体里抽出，浓稠的精液一
股股射到邓冰的身上。
" U& L$ Z7 h% @" h& j+ W
3 u1 S# M: @8 Z6 N* h# Z+ L1 [) o    邓冰迷迷糊糊觉得他现在应该不是在咒骂，可脑子跟缺氧似的没有办法思考
和仔细分辨。过了好一会儿，她才回过神董大志已经离开她的身体。她的目光回
到董大志脸上，发现他喘着气，抬着身体看自己。
3 O3 H2 z: k+ U
# B9 g) h6 a5 }    邓冰软绵绵地问道：“怎么了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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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看你。”

    邓冰有些不好意思，撇脸低声说：“我渴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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. u& d* [9 X- J3 A: V% |    “等着。”董大志翻身坐起来快步离开房间，再次回来时，不仅拿着一个玻
0 q8 M  ?$ v& |) c% h璃杯，还带来一块温湿的毛巾。他小心将邓冰身上的汗水、血渍，以及自己的精
7 A9 G) W3 k! l8 k. k* ?" |+ r. _+ c液擦拭干净，这才把玻璃杯举到她唇边。她喝了一些，还有一些流到了她的脖子
上。董大志将杯子放到一边，再次抱住她，吻走一串串水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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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把头窝在董大志的肩膀上，一手放在他胸前。她感觉到面颊又开始发烫，
' y8 {0 I: o& ]7 @* O! K# f* N3 \尽管房内没有其他人，而且也不会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。但，老天，董大志真那
么做了吗？真的亲了她的胸？进入那里了？她的第一次真给了董大志？

- n, ^- ~: b+ k0 {    董大志埋进邓冰的头发，嗅闻那股只属于她的诱人味道。伴随着满足的放松，
他感到一种无名的遗憾和刺痛。董大志松开抱紧她的双手，看了看床头的闹钟，
& a% l% B' H4 u$ z! o$ R+ ]/ }* \说道：“冰儿，我得走了。”

1 w3 f9 ~0 q9 E. _    还在做梦的邓冰立刻清醒。她提起精神，勉强挤出颤颤的笑容，“你希望快
点离开？”

4 l$ _  F( j! ?, O3 ]   

mingyuxin

董大志低声含糊地说：“你想我走么？”

    “从来都不是我说了算，不是么？不然五年前你不会一个招呼也不打。”邓
冰受挫地笑笑，声音在喝了些水后恢复不少力气。

0 W  Z$ [5 H/ h1 y/ t: j% F    “冰儿，我没有希望。”现实的巨大力量在两人之间拉扯，邓冰就要去上大
: u0 @5 G1 d- i. B" H# e, O3 {学了，他们的道路只会渐行渐远，他给不了邓冰需要的生活。董大志晕晕然地想
, A7 N$ [) X( x& A' @. S! p$ `着，和邓冰怎么还能保持着虽近却遥远的距离。
# S. r+ ?1 {3 q2 a$ X) j
% h/ q) h9 i( @, z! o    邓冰的脸色阴沉下来，“那今天算什么？”

' Z& o+ W6 E  D4 E. a! x    “从来都不是我说了算，不是么？”董大志苦笑一声，“想想我妈是什么人？
5 _0 C% x7 e/ l! _1 B0 I想想我爸又是谁？我妈是个吸毒的下贱妓女，而你比我更像郑孝天的孩子。”

    邓冰停下动作，十分气馁地回道：“我忘了。”

    董大志沉默几秒后才回答：“我没忘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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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鼓起勇气看向董大志，“那就是说我们只当什么都没发生，永远也不会
讨论这件事了。”

7 \1 \  T% h: y    董大志起身捞起地上散落的衣服，显得很是从容平静。“不必讨论，”他面
- C+ P/ l  ^6 o2 f) m' T+ `# O向她，缓缓说道：“我永远也不会忘记。”

# B' G) r# W$ X0 l6 t7 F. @* `    临走时邓冰告诉董大志她的学校和手机号码，董大志记了下来。她却注意到
8 h4 U0 b% M/ G9 G/ e1 k9 ^# r9 X4 F董大志没说会联系或者有空去看她的话，她想问可是又怕问。邓冰趴在窗户上看
8 s0 L" a6 e* ]着董大志远去，希望他能回个头，让她觉得他其实也很舍不得，就算自己骗自己
也没什么，可董大志连这样的机会都没给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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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略带伤感，嘴里不说心里却很痛。她喜欢大志哥哥，虽然仍然不知道和
. j% y! U( ^' l7 `& g+ F爱有多大差别，但她确实对董大志怀有期望，那期望远不止是床上那档子事儿。
2 V) U! E; R8 W! Y+ N只是董大志再也没有出现过，比第一次好点儿是他给了个理由，说了声再见。邓
/ x# G" v# y0 P1 c4 e+ N. _冰也明白过来，她的大志哥哥终究还是不稀罕和她之间的这份怪异淡薄的情分。


    五. 没哥哥对我这么好！
/ ?% v  y0 D5 D$ ]5 q    现在

    董大志拎着行李袋来到‘麒麟’，在办公室支了张床，就算暂时安顿下来。
! j' x' V5 W' C( t. _0 }$ g& F他平时无论白天黑夜或者节假日，大部分时间也都是在这里呆着，所以即使现在
换成七天二十四小时，也没觉得有什么不方便。

    董大志两年前开始接管‘麒麟’，门面是健身馆，晚上是个地下拳场。这还
2 P4 C* R$ a$ R* ?5 T4 g! L4 J多亏上次来找他的警察赵芸，自从说服他救郑孝山失败后，她倒是和董大志仍然
! X0 y0 e4 o+ f6 Q$ H, E保持着联系。后来他才知道赵芸是一个很有本事的女人，在公安部办公厅当秘书。
赵芸有天问他是否感兴趣接下‘麒麟’管一管，规模小而私密，主要是些朋友以
" n( q; r3 u7 T3 q% s+ M0 w( F及朋友的朋友来玩的地方。

% d- z7 c7 S& C' o    董大志不能否认这提议很吸引人，是个难能可贵的机会。他没有什么野心，
9 L, c& P2 Y) m: X% |但却从未放弃有份事业的渴望。任何人都不可能放弃，他只是放聪明了些，不再
6 E2 E% k- U8 J( H( }去到处碰壁而已。如今有扇门为他敞开，他怎能抗拒试试自己能耐的机会？

* |9 o, i8 ~( m) q6 w" s; R    董大志终于开始真正做件事情，而‘麒麟’好像带着某种护身符，一切进展
顺利。虽然他从来不曾非常喜欢竞技、赌博、管理，也没有多少经验，但聪明的
脑袋加上努力的学习，几年下来倒是做得既有效率又保障周全。当然，偶尔他也
会觉得筋疲力竭，不过他都能做到不把情绪带入工作中。

; D$ `" g1 B5 V8 f    ‘麒麟’稍微走上正轨，赵芸就把她的儿子陈俊祎介绍给他。董大志这才意
识到赵芸的本意，陈俊祎在他妈的的影响下，警局里混得顺风顺水，然而无论哪
1 G7 A: e) i- o2 `2 q' G3 P1 x里，想崭露头角不仅需要借势，也得有自己的势力，于内、于外都得有，而赵芸
3 `  E* w0 n! P0 h9 w毫不隐瞒董大志和‘麒麟’就是为陈俊祎准备的外部助力。也许这家子一直在警
  n" U2 W$ q, g0 B4 T& G; M界工作，总是看到的社会阴暗面，所以他们母子对董大志的来历和身份倒是没有
偏见，双方合作愉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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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 B; t3 {8 ^$ ~    董大志和陈俊祎渐渐熟悉起来，然而大家毕竟在社会上爬摸打滚很多年，性
( ^9 Z" m/ |3 W% e$ x格上已经世故定型，即使再了解彼此，并且建立起难能可贵的默契和信任，也仍
: O+ E2 e. n8 }" c$ w; B然小心保持距离。

7 B5 `# [- s5 _  C2 Y1 t1 {" G6 t    两人在警局见面后，陈俊祎就没再露面，接连好几天也没来‘麒麟’健身或
  Q+ k* i7 b  x是看比赛。董大志有些纳闷，正琢磨着给他打个电话，陈俊祎就走了进来。看见
$ V: {  F! m# [5 k2 t3 ^5 F董大志正招呼着将拳场台子在俱乐部的中心大厅搭起来，他并没有走上前，而是
远远给他使了个眼色，朝后门院子走去。知道陈俊祎有事儿，董大志借着抽烟，
5 j+ w! n/ `, r% j! q没一会儿也就迎了过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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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 Q$ j9 C8 }6 G/ `3 c; q! i9 b+ U% M    “我的顶头上司现在都什么时候来你这儿？”陈俊祎递给董大志一根烟，自
* C4 j9 U9 B' m; Y/ U己也叼了一根，摁下打火机，点着烟吸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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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疑惑地看他一眼，找自己的老板不该在办公室么，哪儿用得着来健身
房。“以前都是周五晚上，最近时间并不固定，听说老婆刚给他生了儿子。怎么
7 N5 i# [0 @; j6 \' Y! P了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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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陈俊祎点点头，“有个人想认识他，你看能不能关照一下。”

    “什么事儿？你还解决不了？”董大志明白过来，这事儿在健身房倒是司空
见惯，想认识警察无非为了两件事儿，要么自己犯事儿求警察解决麻烦，要么求
警察帮忙给人找麻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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/ p, b* l( f9 K: I    陈俊祎不以为意地挥挥手，“不是局子里的事儿，冲着他老丈人去的，规划
, u3 |, _, f2 h& O" y% @# x; G( t3 O局局长，说是要批个项目。”

: D( @) i8 N1 a2 H/ H    董大志觉得奇怪，“你介绍不就完了，干嘛绕这个圈子？”

# D1 O4 u0 o% N+ ^. @    陈俊祎露出鄙夷且无奈的表情，说道：“他看不上我，我巧不巧的偏偏就看
. ]3 }) g; I0 e; s* P上他现在的位儿了。”

- O* Y! a8 z0 B2 I    董大志白他一眼，带着一丝亲切的嘲弄，问道：“哪个先？哪个后？”

    陈俊祎哼了声，略带恼怒地说道：“我管呢，他马上就要升职，空的这个位
+ W7 a6 j; I6 @4 C0 Y! n+ Q! i置好多人都盯着。他妨我妨得紧，别说给我帮忙，不找我麻烦就算好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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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呵呵笑起来，想来陈俊祎势在必行，“行了，我留心着，看着了就给
你打个招呼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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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 x7 X# T% B- u# E7 R% F3 |    陈俊祎点点头，想了下又说：“回头找时间聚一下，我先介绍那人给你认识。
; W6 _( p' U  K" e) U/ v$ m我是因为插手管只会更糟糕，要是你也不想管，我就不揽这事儿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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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哇，谁啊？这么谨慎。”

    “见了再说吧。”

& k* a0 e* W$ `( Y    陈俊祎的含糊其辞让董大志忽然警觉起来，“你上回给我找的麻烦，我还没
解决呢！”

+ v# m) S7 V: p    “邓冰？你不是把她接回家，过小日子了么？”陈俊祎停顿一下，又对他露
出老于世故的微笑，说道：“你这小子还是一肚子坏水，也下得去手啊，竟然把
! }+ b7 e5 w# v9 X) n自己妹子给操了。”

    董大志手一抖，险些半截烟掉到地上，“什么？”

9 ?4 O- G& v* Y0 o2 j    看着董大志嘴里好像塞满棉花的震惊表情，陈俊祎明白自己话多讨嫌了，张
7 h# I( I7 I* u嘴想说什么，但最终还是咽了回去，只是支支吾吾道：“昨儿办案子路过你家，
看到她，所以误会了。”

- M: n$ ~% g6 C    董大志很是意外，他躲着邓冰三个星期，想着她十有八九已经离开，听陈俊
祎的意思邓冰竟然一直没走。他心里有些忐忑，可这么躲着也不是办法，第二天
到底抽空回了家。没想到一打开家门，他愣了一下赶紧退出去，狐疑地看看门牌
号，又看看手里的钥匙，确信没有走错才再次小心翼翼踏进屋里。

! g; E- L) {; C9 L% P7 h    整个家和他离开时已经完全不一样，靠墙摆放着一组纯黑皮革沙发，面前一
张方形的毛玻璃茶几。一台超大的电视机挂在对面墙上，两边立着音响。客厅另
' i. d4 y( b2 F一端是张檀木方桌和四把椅子，桌上摆放着一个晶莹剔透的水果盆。天花板上两
3 z' z* B/ M% [0 [7 y4 Z6 u3 X' X- p$ P个水晶吊灯同款不同形，分别照着客厅中央以及四方饭桌，整个屋子显得简洁明
亮、温馨漂亮。要不是窗户上仍然挂着他熟悉的窗帘，董大志真不知道走进的谁
的家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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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S2 h( ~0 _( k& t    董大志看着眼前一切，咬牙切齿挤出声音：“邓冰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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$ m, Z% b( |9 ]9 z/ ?4 m' i9 S  Z    屋里非常安静，没有任何回声。这会儿已经接近中午，想来邓冰出去吃饭了。
2 B6 U+ z) y- @5 o) w1 T董大志压着火，又看了看厨房、洗手间，最后来到卧室。那里的变化更是夸张，
& x* R. x( @: t, {) G地面铺着厚厚的绒毛地毯。屋子中间摆着一张大床，白色的床单罩着看不见本来
面目，但黑色的皮质床头板却分外显眼。然而，比起床上看到的，屋子的变化就
是小巫见大巫，今天这么鲁莽地进门是个错误。

    邓冰睡眼惺忪慢悠悠从床上坐起来，双颊绯红，乌黑浓发微微带着波浪一般
的卷儿乱七八糟四散在周围，婀娜娇美的身材曲线若隐若现，说不出的娇媚动人。
她穿着董大志的一件纯黑圆领短袖衫，因为实在太大，一边领口已经掉到肩膀下
% E2 H  t' f; O/ I  A! @面，露出圆润如削的肩膀，下摆一直耷拉到大腿，一双白嫩的小脚丫踩在地上，
' Y5 Z! A% X* P/ \0 H; M/ a4 u足趾柔嫩，趾甲上还涂着淡淡的银红色。凌乱的床铺衬在她周围，让董大志心脏
差点停止跳动，纯粹的本能几乎淹没了他的冷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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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虽然迷迷糊糊被吵醒，可好在早就对董大志进屋后抓狂的反应有心理准
备。她尽量不笑出声，抛开屋子的变化不说，裸身穿着他的衣服一定让董大志很
9 Y% D" o2 D' m6 t不好受。她可不傻，即使现在的他愤怒异常，眼睛也藏不住对她的吸引。有那么
片刻，邓冰的确为他的处境感到难过，而她清楚知道这不是他造成的，罪魁祸首
该是她，但她不为所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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/ v" f. N( h5 `" q- V; ^7 b    邓冰站直身体，徒劳地整理了下凌乱的头发，说道：“嗨，早上好。我不知
道你今天回来。”她丢给董大志一个希望是明快入世的微笑，但好像并不管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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! G8 e0 w% f1 w    “这是怎么回事儿？”董大志深吸口气，忍着心里的怒气问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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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睁大眼睛，做出一副无辜状，“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。”她拂开挡在眼
前的乱发，绕过他来到客厅。看到他扔在茶几上的钥匙和手机，邓冰毫不畏惧拿
起来，先是将钥匙放在门厅鞋柜上的小篮子里，又将他的手机放到充电器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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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来这里。”邓冰好像主人般招呼他道：“喝酒、茶还是果汁？”

    “我知道自己的厨房怎么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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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 {: K' Z" f0 A: Q2 ]7 ~2 J6 U    “噢。”邓冰愉快地笑笑，“不过你也许没用过新的酒杯、茶壶以及榨汁机。”

    董大志脸色更加铁青，来到厨房站在她对面。邓冰可以感觉他心底正在酝酿
5 `6 _* Q8 v% x. L的怒气，她有些好奇，猜测他将何时爆发，这个时候她是该引爆还是该浇水？邓
& `  u9 R  Z% N冰一边琢磨着，一边快速将将削了皮的西瓜包装纸拆掉，然后将瓤块放到榨汁机
. j5 e8 b  ~# |" Y4 G% B2 J里，眨眼两杯西瓜汁就做好了。邓冰拿着一个杯子，伸出手正说要递给董大志，
8 l( i/ J/ `' B2 p8 F1 t" v% U5 U到半中央又缩回来，朝他明艳地一笑，“要冰么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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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看来她是决定激怒董大志了。

    果然，董大志绕到她面前，两手钳住她的胳膊，低吼道：“少来这套！”

    邓冰从董大志双手里挣脱出来，大声抗议：“我就换了几样家俱！”

3 ?5 s; n: X3 L9 l    “我原来的家俱呢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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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 G8 V& M8 {% P$ N( D    邓冰倔强地仰着头回答：“回收了，你放心，我买的质量比你原来的要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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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瞠目结舌，“你怎么能随便扔我的东西！”

    邓冰皱皱眉，“你不可能稀罕那些家俱啊，隔壁赵奶奶说起过，你是连房子
带家俱一起买的。住了半年，连个灯罩都没换过。”

/ k+ F7 e8 x- x  O4 y    “所以？”

    邓冰终于发现董大志阴沉的脸色不是开玩笑的，争辩显然只会令他愈发顽固。
  t( z4 p  k. |/ i. Q7 p; ^) Z; [4 g- w她退后几步来到客厅，希望和他拉开些距离，然后努力通情达理地说：“想想啊，
你不可能指望我去睡你和其他女人睡过的床吧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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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两臂交叉固定在胸前，好像在极力遏制不要上前掐死她的冲动，“我
的沙发呢？餐桌呢？”

    邓冰有点儿脸红，喃喃道：“嗯…保险起见，以你的本事，谁知道你有没有
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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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我的电视，顶灯又碍着你什么事儿了？”

" M" l9 o, y5 e& u) m    邓冰放松下来，“原来的电视不能上网，顶灯么，有两个灯泡本来不亮了，
- I# Z; e; D( N( F2 f. I2 P我想着既然要换灯泡，还不如直接把灯也换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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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 O! i# g5 r; o6 @; {. T6 d! e- s    “说完了？这就是你的理由？”

    “我还没开始呢！”邓冰撇撇嘴，继续说道：“那些家俱又老又旧，我不知
; }0 Y/ I$ J  f- ?) r道你怎么受得了。而且啊，跟我新买的沙发也放不到一块儿，颜色和样式都不般
配，所以只能换——啊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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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h# z' ^! E$ y    邓冰睁大眼睛看着董大志忽然上前，立刻冻在原地无法动弹。她的静止是任
何生物在碰到掠食性动物时，一种出于本能的反应。然而，董大志并没有攻击她，
3 h4 N# D: G( ]# s) A而是一把抓住她靠近自己。
“你干嘛！”邓冰喊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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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般配？”董大志把她抓得更紧，对着她吼道：“你要般配是么？你看我站
在这个屋子般配么？你要不要也把我换了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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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喘息着说：“不是这样，我没想换——”

/ d2 C+ p4 Y! a( g; p    她的话还没说完，董大志就一把抓住她的后脑勺吻了上来。或者说，这并不
8 e0 H* G& d  @是一个吻，只是张嘴覆住她的唇使劲儿摁压。邓冰朝他胸口砸了几下，撑住自己
的上身使劲儿远离他的面庞。然而董大志紧紧将她嵌入他的身体，直到她能感受
' c+ q( m( G$ j" G3 _到他身上的每一块肌肉、躯体的每一个起伏。他的手指穿入她的发间，再次贴到
: R, B& e; @3 a  a她的唇吻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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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 ?& ?6 Z" s/ L* y5 ^0 b4 T3 I& S    邓冰没想到他会这么做，她原本只是计划用换家俱来惹恼董大志，让他知道
不该转身离开，没想到状况迅速失控。嗯……坦白讲……她真的没想到么？邓冰
  p) x0 k( Z: Z: S不敢肯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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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的手环在他的脖子上，触摸他宽阔结实的背脊，再来到胸膛。心脏敲击
着她的手心，沉重的，一下又一下，力道猛得让她无法呼吸。她只能扣住他的背
1 h+ c7 ]3 X) V紧紧攀附住他，手指在他肌肤上留下瘀痕。董大志的吻更加猛烈，带着愤怒的舌
+ q  |2 A+ [" g- G; r头撬开贝齿使劲儿探入，缠住她的舌头大肆攻击。邓冰兴奋起来，不仅接纳他的
2 P! y" a) U3 \吻，更叛逆地还以回应，黑眸中闪烁着不驯。
0 P+ s1 h7 w- L5 a- p! e# T# q0 }; r
# s+ |' S' z: W+ Q    “妈的。”董大志哼了一声，虽然被她气得七窍生烟，但邓冰近看时充满魔
力，嗯，远看也是，怎么看都是。他将脸埋在她的颈间，深深吸口气，品尝她的
肌肤，啜饮她的香气，一如记忆中的美好。妈的，即使她总是高高在上，可他就
是忍不住把她压在身下。董大志什么都没说，只是飙了个脏话，接着再一次吻了
上来，重重的，火热的。与其说是吻，不如说蹂躏更准确。

, v8 E' \  h. U4 Q6 g/ c* \8 d    董大志的手从她背后滑下，在纤细的腰部停留片刻，直到捧住丰腴的臀部，
7 O' [' V! q( g. b1 _4 y使劲儿将她按向自己。勃起紧紧贴在她柔软的腹部，惹得他脑门子的血放了闸似
% s* p, E/ K# _, W9 F' n的往身下涌，一股触电般的感觉穿过脊髓。要不是裤子阻隔，他会不假思索进入
邓冰火热紧窒的体内，而那是最糟的，他对邓冰的渴望强烈到自觉像个原始人，
1 o$ c2 O& o$ L# h1 y别说思索，他连想都不会想。

+ E. h! d+ _' ?    他必须放开她，很简单，他只需要松开手臂，尤其是感觉到邓冰在他的怀中
挣扎。董大志即使不情愿，可还是顺从地让她落地站立。意外的，邓冰的唇并未
离开，而且不断逗弄、挑惹、充满索求。董大志很是庆幸，换个姿势继续抱着她，
7 E  ]0 p. B7 X" B# k) O/ ]. b6 o$ Q柔软的曲线摩擦坚硬的躯体，刺激身上每一个细胞。也许她也有同样的感受，邓
# I+ O/ `6 S) e5 I' o+ U冰的身体开始移动，隔着单薄的衣服，缓缓摩擦他的肌肤。

9 I5 n8 H! f0 k6 M% Z. }) R: _    董大志摸索着探入邓冰的衣服中，手指张开来到胸前，一把握住她的乳房抚
6 b) J4 a7 L3 {2 b* A: \弄，同时拇指和食指攥捏住乳尖，诱哄她不断靠近。邓冰猛地惊喘，双手在他颈
背重新交握，踮起脚尖迎接他的手掌。他又开始拉扯短袖衫的领口，邓冰听话地
缩缩肩膀，胳膊探出，领口随即被扯到胸部下缘，一双漂亮丰满乳房蹦出，仿佛
+ U9 m- x" |8 M7 a  `' D等不及向他炫耀。董大志瞪足双眼，舔舔嘴角，嘴巴迎接上去。

4 I3 n5 l2 U6 w7 C8 d    邓冰忽然停止动作变得安静，小手在他的肩上紧握成拳。这事儿太邪恶，但
: C6 D! ~  h1 Q& c她不记得上次这么想要是什么时候。当董大志火热的呼吸喷到她的胸部，她欢喜
地呻吟一声。董大志立刻张嘴将整个乳房吞进嘴里开始吸匀，邓冰不由自主发抖，
% z# Z) q$ }' \0 x$ \7 \1 q# ^整个人融化在他身上，发出轻柔而细微的嘤咛。好像得到鼓励似的，董大志起劲
9 o/ G" Q, W- p儿叼住乳头，舌头在上面扫动，直到乳头变得湿润和挺起。

% T6 H' E0 X. s) p2 P# b5 f    火焰窜过骨头，好像就要爆炸了似的，邓冰拱起背部，不顾一切地说：“大
志，还要！”

    董大志的裤子就要着了火，兴奋与期盼的热浪开始在他体内翻腾。他的手一
寸一寸沿着柔软无比的大腿肌肤向上，伸进她的内裤中，粗壮的手指向下探，直
到两只手指扎扎实实进入。邓冰随着他的动作全身一抽，浑身每个角落都在努力
0 l' f/ N+ P0 \( {0 R" f% n  c抵抗他手指的力量，然而董大志快速而粗鲁，手指在她体内灵活动作，拇指从容
; v- Z! j" p/ L. R* @! M不迫地揉过，紧绷感越攀越高，带来一波又一波热浪。

) n% ~. V. x4 ?2 f$ u    邓冰很不舒服，却又舍不得退开，有些酥，有些痒，渐渐的双腿发软，再也
站不稳身体。她搂紧他的脖子，情不自禁抬起一条腿蹭着他的小腿，接着是大腿，
0 Q/ @5 T/ A. [! K/ }  I最后圈住他的腰将他紧紧缠缚，同时髋部也充满索求地抵压在他手上用力磨蹭。
' B* ]$ ~4 H% t7 ?2 Q只坚持了一会儿她就受不了了，指甲掐入他背部，咬住嘴唇将董大志抓得更紧，
甬道极力收紧，想要扭搅住他的手指让他慢下来。董大志不止是慢下来，他甚至
: e. U* O2 ], A( A1 I停下动作完全抽出手指，看着董大志整个手掌都给打湿，邓冰这才意识到自己刚
5 M  R7 m2 ?8 ]1 H$ D3 `( s  R刚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高潮。
7 ^! X  S5 v  d- }+ A
    董大志撇嘴笑了笑，双手下滑来到腰部，迫不及待地快速沉下身体，将挡在
眼前的衣服推高，露出黑色的内裤。内裤的质地柔软顺滑，前后只有两条细带连
接，董大志肯定他只用一只手就能将细带扯断，然后邓冰身体最隐秘的地方就会
显露出来。

, ~0 [: u# Z4 T# U) A4 a9 g    “哇！”邓冰意识到董大志的企图，把手放到他的脑袋上，充满期待。

    董大志抬头看了她一眼，“你倒还知道。”说着撕裂的声音传来，她的内裤
被扔到一边。

  w( G0 d' l; ^8 s$ o    “我一直在学习。”邓冰抬高她的一条腿搭到他的肩膀，半靠在矮柜边，稳
住自己。

: J+ M4 T8 J# U- M# D# z( D    董大志俯低身子伸出舌头沿着腿间的缝隙上下舔弄，显露出里面小小的洞口
和花骨朵。他更加激动，将邓冰的双腿死死压住，埋头贴了上去，嘴唇不仅加重
力道，还用鼻子去拱那粒花骨朵，舌头更是在上面打转吮吸，没一会儿就染湿一
+ N2 }; O0 E: [2 @. J/ e大片，而那花骨朵也慢慢张大，惹得邓冰下身一跳一跳，直到高潮来临。邓冰惊
+ k4 K! ?- z' i. J0 ~/ Y" b) k声尖叫，抓住柜子边缘使劲儿支撑着自己，一股股蜜液流出。董大志呻吟一声，
! b4 [$ ~; {( n开始大口大口舔舐，直到邓冰体内的颤抖痉挛缓和下来，他这才放开她站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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/ y3 s2 P6 F9 `    董大志摸索裤子上的扣子，但邓冰快他一步，掌心拂过他的胯间。董大志低
! k4 X5 [# [  K) H* |下脑袋，嘴唇抵在她的肩上压住叫声，仿佛初尝人事的青涩男孩。他的勃起隔着
. s6 b# n/ `7 T9 d. H. o( E裤子和她的手磨蹭着，他想帮她、帮自己一把。董大志无法再忍耐，拍开她的小
% _; _9 L$ R# _8 _- E8 o) x手，将裤子褪下。

    邓冰低头看着布满青筋的勃起，‘嗯’了一声又伸手抓住，牵引着他挪了几
步，靠在墙上。董大志的胸部因激动而不停起伏，他吸了口气，头部猛然往后抽
+ `+ q! y# `, {' ]1 S* I$ ]& P退，一手来到她的下颚紧紧掐着，呼出的鼻息烧炙着她的脸，“保险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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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勾魂摄魄的眼神带着挑逗，声音滑腻如丝，“不用。”她抬起一条腿，
抓着他引导进入。
3 Z% @( t$ ]+ ~5 W8 D& e
- E( [" f3 A* N  Y/ G0 E    看到邓冰熟练的动作，想起她刚刚说的‘一直在学习’，董大志忽然不着急
了。他忍不住说道：“你学得很好啊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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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 k, H5 t( S; w4 C    “聪明呗，对手厉害，我学得自然快。”邓冰说着，再次微微倾身示意他快
# g9 B- E6 V& y4 L/ }% b& }* |" [点儿。
/ {. L. e* h( c: T2 L: M0 O
, [! S9 z( E% p+ n% j    董大志心里有些复杂，随即又挥之脑后，邓冰有多少男人和他无关。他缓缓
滑进邓冰已经非常湿润的甬道入口，停了两秒稳住自己。紧接着，往前一个流畅
- r! }2 {" n1 A5 g7 u- x的发力，直直戳入她体内。董大志低哼一声，只觉得里面又紧又热，层层包裹着
自己，前端更是被牢牢吸住，滋味儿妙不可言。
* b* f( n$ }) a: U; P
3 ~& b, G2 k) u3 I    邓冰身却像是忽然被掐住脖子，身下的饱胀感让她无从适应。可刚叫了一声，
* t, ]4 Z" o% G嘴唇便被含住，董大志的舌头钻进她嘴里来回扫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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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好一会儿，董大志才松开他的唇，邪恶地微笑，“喜欢快的么？”

; ^2 s0 B' I- q    邓冰的回应是圈起双腿，将他锁在身上，然后抬起髋部让董大志入得更深。
5 d' \7 t( B# q4 x/ H“我记得你喜欢什么，”她捧起董大志的脸含住他的下唇，喃喃说道：

    “操我，哥哥。”
9 Q' B# d" J- _7 w& ~
    邓冰最后几个字说得尤其妩媚、甜腻，仿佛在告诉董大志她没有忘记。欲望
1 [# j1 p) q% ^* H6 j跃然而起，夹杂着愤怒和嫉妒。董大志哼了一声开始动作。他们毫不优雅、也不
一致，身体互不配合，声音更谈不上悦耳宜人。仿佛彼此在较劲似的，带着需求、
4 S. {6 I7 o( U" p热火与完全的放纵。
7 Q' V) c0 V0 x( z
    董大志抓着邓冰的身体使劲儿冲撞，同时恶狠狠问道，“你的对手，应该很
般配了？”

    邓冰不敢张开眼睛，董大志的勃起在她体内越来越炽热，身体更是无比敏感，
花心几乎都要融化。听到董大志的问题，邓冰边喘边哼哼：“可不是，没哥哥高、
; P+ H! o2 H4 x, L/ [/ F& w; ~2 e没哥哥壮。”她每说一句，董大志的力道就大上一分，邓冰实在受不了，使劲儿
吞了口气才继续回道：“没哥哥粗鲁、没哥哥暴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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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好像在故意激他似的，邓冰体内阵阵绞缩，柔嫩的肌肉紧紧箍着董大志，不
4 ^+ x7 i  @3 [3 W6 D+ X8 |/ }断蠕动挤压，刚好使龟头前端磨蹭到一个小窝儿，每一次碰撞都让他的神经产生
" E& e7 e) I& r% N% Y, G一鼓难以忍受的酸软，自我保护告诉他远离缴械投降的危险，偏偏自己又舍不得
9 L! I2 o- z! j! \  z$ E6 P那销魂滋味，频频接受邓冰的逗惹。尤其是听着邓冰哼哼着叫他哥哥，说他粗鲁、
暴躁，被她撩拨地更是忍不住全身压上去研磨。

+ o+ {4 H% G1 w' W+ i    董大志极尽全力的动作，只将邓冰折磨得声音都走了样，“没哥哥对我这么
; s/ F& s3 R7 X' O! [# y2 z4 {& ^4 l坏。”

    董大志更加得意，小腹一阵暖热，撞击越来越快，每次都是全根抽出再尽根
/ ?2 J, T' }" v& m而入。邓冰不自觉的将腿张得更开，只希望董大志能进入更多一些。他的手指滑
到她的身下，抓住臀部上提，更方便他深入探进，虽然只是小小的位置改变，但
让他的动作有了差别，也或者她正抵达临界点，邓冰呐喊着在他身下拱起身体，
  S% [7 {4 @3 [8 K肌肉紧紧箍住他收缩，腿使劲儿在他腰上死死一撑，劲道甚至使得两人双双离开
% ?) Z2 c) d8 ?9 T8 `墙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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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的喉咙嘶哑地发出一声喊叫：“没哥哥对我这么好！”

4 r9 r' ^! ^7 J* T$ c& H% S- w7 A; |    董大志想问她最后在说什么，可思绪已经迷乱，让他没办法集中注意力。他
( W/ E7 z# D4 p: E再也克制不住，或者说不再克制。大喊一声间，浑身肌肉爆发出巨大力量，狠撞
: h6 @9 x+ w0 X7 T6 X几下抵在她体内，将她死死压在墙上。直到一股股精液被清空，他才长舒一口气。
- m  [6 F" F8 h8 e5 s# h' L! m2 y等到他重新能够呼吸、思考，双腿有力量支撑时，董大志这才小心将自己从她身
4 h) s5 ]. f$ R1 A4 j1 k体里抽离出来，然后解开邓冰缠在腰上的腿，缓缓放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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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张着嘴巴大口大口喘气，间杂阵阵咳嗽。董大志刚松开她，软绵绵的身
7 [1 p7 ^$ s, w7 l子一下失去支撑，顺着墙滑了下去。邓冰慌忙固定住自己，但没想腿却碰到旁边
的柜子上。她吃痛骂了一句：“大志，你真该死，我的腿。”

4 a& K" l9 I$ v    “我该死？该死？”董大志连声问，直到看着邓冰扶着腿，这才知道她伤着
1 Z9 W+ @- u# o% O自己，声音立刻柔软下来，关切地问道：“你的腿怎么样了？”

+ t8 T/ p* v, L    “伤口磕着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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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B4 B6 o5 b7 |% {6 E& K    “我看看。”董大志蹲了下来，揉了揉腿上受伤的地方，“抱歉，我没注意。”
* Z1 [7 e" U- V- m) X
& D  t( O. f5 y9 u. r4 g    董大志忽然的客气和礼貌让邓冰有些无所适从，皮肤也跟着发冷。她一点儿
不害怕他粗鲁暴躁、冷脸发脾气，但对这样的文质彬彬却很陌生，不知道如何应
付。邓冰有些尴尬，小心拉开两人一距离，转过身将衣服整理好，漠然说道：
2 z2 `4 ?/ A7 E% i( B( b" m$ ]“你得走了。”

    “冰儿……”董大志望着她，仍然想抱她。意识到这点让他很是生气，几分
钟前他才将她的乳房含入嘴中，把她操了个天翻地覆。可现在，她连穿件衣服都
要转身背对着他。

. V# k6 B- U+ w( }: v: e    邓冰顿时警觉，‘蹭’得又退开一步，“别这么叫我！”

    “嗯，我的意思是——”

    邓冰看的出来董大志有说要话，但她这会儿不想面对他，还不想。她打断他
: a# {( M2 y4 E: o2 H) z' j4 s道：“我想你该走了，我不要你在这里。”她眼睛盯着门口，不再看向他的方向。
  t' H, N+ m+ H' N
9 T* |2 O2 g$ r" h    董大志皱起眉头，“你好像忘了，这是我家。”
; T/ @( X1 u- k( d4 v: H- H
    邓冰一听，没办法再假装轻松淡然，“你说的没错，这次轮我转身消失了，
3 g5 e8 n/ n9 e( N对吧！你要不要也塞给我两百块钱，然后把我推出家门呢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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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的眼神转为严肃，“提她干什么，那不过是玩玩罢了。”

; c& K/ R2 Y1 C/ p    “可不，我当然相信你是玩玩罢了，因为你做得出来。”邓冰的声音不自觉
- L3 t" _7 D4 j" H2 W; r有些尖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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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叹口气，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，“邓冰，我知道你心里在怪我。如果
时光能倒转，我当初不会做出那么鲁莽的事。”
3 |' t( h/ i$ I$ J! {
8 h0 D* `" X+ Q, E0 Z    “不是说不提那天的事儿了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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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 Q- z4 R( r$ z8 k1 K    “我真的很后悔——”

4 B6 `, `- E$ u! _7 A    邓冰畏缩了一下，那感觉好像被人拿枪爆了头。董大志即刻意识到自己说错
: k6 E: I- x  A! q* ?+ T了话。他赶紧纠正，试图安抚住她，“冰儿，不是你以为的意思，我没想你离开。”
& Q4 Y( T1 `+ _5 I2 c. y! X8 D+ c4 ]
( f& D( T/ y6 J" c3 k5 K; u/ F% k6 o    邓冰挑衅地抬着下巴，“我说不提就不提，你走吧！”她重复了一遍，回到
卧室重重关上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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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有些懵，刚刚和邓冰经历一场久别重逢的性爱，她喜欢么？讨厌么？
! c- _* j  C7 M+ ~5 w5 N$ w  o他不能肯定。当然，他可以肯定给了她高潮，但之后她却推开他，一副没办法再
面对他的样子。其实他也没意料到事情会如此发展，他用了七年的时间告诉自己
& V2 ]0 W, W9 E6 ]即使操她的感觉再完美，也绝不能再来第二次。仿佛在‘证实’他的想法，董大
志回到家，前一刻还在和邓冰争吵，下一刻便与这个一辈子都抓住他要害的女人
* L: ^" Y* p' F8 c  ^! \又来了次翻云覆雨。

    董大志握紧拳头，还想走向前继续争论下去，可也知道这会儿不是最佳时机，
- C' `0 e0 [* V无奈之余，只能从屋里退出来。他一点儿不舍得离开，寻思着等一会儿上楼和邓
冰说清楚，忽然一辆面包车停在他身边。
  @. ~+ u3 c5 T3 ~, Y
2 K: X9 ]( A) q4 {    一男一女从车上下来，男的大包小包从车里卸货，女的拿着手机，扯着嗓门
喊道：“喂，是邓冰，邓小姐么？你预定的窗帘到货了，我们现在在你楼下，这
就上来给你换窗帘啊！”
4 T4 K$ O8 [9 q* h( }( S) I, j   
* n" ^! z; v1 I$ ?3 J

mingyuxin

六. 我从没把你当过妹妹。
( l: o) Z$ V- g7 F0 L    现在

    邓冰一晚上都没睡好，她很矛盾。虽然表面上看，她的内心已经恢复平静，
. R# |/ Q4 o& I3 s, ?, r3 N可不知为何，满脑子都是被董大志抱在怀里的感觉，还有他的手、唇以及其他。
3 b- k# P, a4 {1 a- P& O邓冰从不认为自己懦弱怕事，不管生命中出现什么，她一向照单全收，并且努力
0 U7 D3 n0 \2 J: G5 A1 P: w成长。她一向认为这是勇气，然而每次想起董大志，她就会有一种倍受伤害、生
! p* w+ |9 V7 p4 P% ?4 Y' H气又寂寞的感觉。
/ B8 u$ J. V+ ]
    刚刚和董大志经历一场火爆的性爱，过程激烈而完美，但她没有料到过后会
有这般苦涩和煎熬。为了让自己平静下来，并且恢复正常神志，邓冰知道赶走他
是对的。如果董大志再晚走一会儿，她很可能会再次脱了衣服红果果站在他面前，
双手奉送自己，只为证明董大志是否真的抱歉。想来她真是疯掉了，她在哪里看
到的，一个人是否痴傻的重要标志就是不停重复相同的动作，却期待不同的结果
3 W" L" i, O3 ^6 g$ p出现。她想哭个天昏地暗，至少哭得脑中一片空白才好。

    第二天，邓冰一大早起床，快速冲了个澡就开始收拾行李，计划在董大志回
/ ?& n$ {$ n+ T  i; v' t来之前离开。没想到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，紧接着是董大志的叫门声。
原本想避免再次见面的尴尬，可现在看来不可能了，她只好开始武装自己准备迎
6 t4 O' q) G6 J  w* ~3 }战。邓冰挑了一条丝绵的靛蓝色七分裤，搭配同样色系的刺绣收腰白色无袖上衣。
5 X7 Q6 W" @/ r+ P* _/ [6 F她熟练地把头发盘起来，用一个海豚装饰的簪子固定。不仅如此，她仔细画好晨
妆，戴上珍珠白耳环，一对手镯和一个小小的镶钻戒指。
6 G" L* T- s1 i' [
& f7 L1 \" v$ R! j) s% `    邓冰知道自己看起来很漂亮，这身打扮带给她无比自信。董大志不会懂，这
; n( J. L4 Q! o是对他发出一种挑衅讯号。原本计划董大志回来后，看到的不光是焕然一新的家
9 d. d2 [  j4 c9 q# j, n2 x8 r俱，还有光彩照人的她。可昨天并没有按邓冰拟定的剧本走，董大志不仅予取予
0 ^7 W+ J$ D( i# `0 K$ g# c求，最糟糕的是竟然对她忏悔抱歉。今天，她要将主控权从头到尾握在手中，不
; I$ k: s$ @& j- Z+ [. s能让他想如何就如何。

    邓冰缓缓打开门，董大志仍然穿着昨天的衣服倚靠在门边，面目平静，没有
丝毫不耐烦和恼怒。他从头到脚放肆打量了她一遍，眼中闪烁奇异光芒。邓冰大
( i3 i6 w& J8 L1 o9 @4 R胆迎上他注视，辨认出一丝笑意和虎视眈眈的饥渴。
2 z" B+ [( D! {9 Y1 f
    “花了很长时间。”

    “我们有约么？”邓冰转身不再瞧他。这是他的家，他既然决定敲门才进来，
) s5 V$ _+ e- R7 |- d那等多久都和她无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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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 F/ @0 k+ b& U8 x$ h4 J. p3 D    董大志跟了进来，“我一晚上都没睡好，能等到这会儿才来算你幸运。”

    “我这就消失，给你腾地方。”她利索地收拾好自己的洗漱和化妆用品，一
# }0 r0 [3 B8 I( f. t% r& S: Q股脑儿塞进拉杆箱里。
* K7 J7 B$ q9 m  B  V
    “你这就要走了？”

    邓冰将拉杆箱的拉链拉好，看都没看他一眼，说道：“不走还呆这儿干什么，
等你再说抱歉么？你不可能以为我还会让你——”
. c* r* `8 E- Z3 N( A' Y* f8 [
0 {4 z) s2 V$ p6 M9 Q2 Y. {    董大志打断她道：“你打开门了，样子更是花枝招展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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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白他一眼：“所以我就想找你操我？天啊，你可真是够自大的。”

    董大志挥手将她一把摁到沙发上，邓冰吓了一跳，以为他会杀了她，或是给
她一巴掌，或者——吻她？可是董大志什么都没做，只是用高深莫测的眼神看着
她，说道：“你想么？嗯？我想，满脑子都想，你其实也非常享受。”

    两人离得如此之近，邓冰可以看到他细细的发丝，满布胡茬儿的下颚，浓密
- m1 v  \6 Z+ j' d' X的睫毛，还有眉角下方那几乎已经看不见的小疤痕。想起当年坐在他身上仔细查
看那道伤口的傍晚，想起那个时候的天真无知，邓冰有些烦躁。她使劲儿甩开他
  r6 `  Z) ^. r6 G. B% ]  L1 |# x的手，不耐烦说道：“一切都是假的啦，只是卖弄和勾起欲望，就像游戏，你不
& _/ s- \- [2 \+ j( b* @( Z明白吗？”

    董大志眯起眼睛，用危险的声音问道：“谁不是游戏？”
4 V& t8 v. F8 v1 P% V+ X
    邓冰耸耸肩，“我这身打扮，怎么着至少也得配西装革履。”

    董大志不以为然，讽刺道：“餐厅门迎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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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知道董大志想激怒她，她不为所动，反而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，“我不
. [( c$ {$ p0 V. ~$ N知道门迎的行头多少钱，一百？两百？我说的是定制，后面最起码再加俩零。你
4 u8 ?0 T  ]: U- T; i4 Y( x% N; @( y知道，那种天之骄子穿的行头。”

! l: ^9 L( z! J/ k+ O% m    她倒要看看，谁有本事惹火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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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这就是问题，对吧！”董大志压低了嗓音，心底蓦然燃起一股邪火，想起
/ d3 G' a6 u6 |多年前朱霞对他的谩骂和羞辱，他几近愤怒地说：“你想要找操，可人却不对，
8 s. S+ N% Y4 D我明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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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给他一个灿烂的微笑，“天啊，你可真聪明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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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没有否认的事实终于绷断董大志的神经，彻底激怒了他。董大志抓住她
0 G2 v1 Y1 s1 f) ^的胳膊站起来，径自将她拖进卧室，然后推到床上，一起摔了上去。邓冰疯狂挣
0 r* d$ i- A6 h# H2 a扎、握紧拳头使劲儿拍打，扭动着想要钻出他的身下。董大志忍受她的拳头，没
有反击，只是迅速用硕大的身躯制服她。之后，董大志攥住邓冰的腰，用力将她
/ E# }5 x: g+ H* C/ H翻了身，确定她趴好身体，又将她的脸庞深深摁埋在枕头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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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 w. p) [2 v+ r    “好吧，我们用你喜欢的方法，把你的脸蒙好，假装你在任何其他地方，我
/ R* V5 B/ _. z0 W! o& A是任何其他人。这是你想要的么？”董大志问道，声音愤怒而无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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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大志，住手！”邓冰摇晃着脑袋想要摆脱董大志的钳制，另一只手拼命向
9 m/ U6 w8 \+ Y6 N9 a0 u  ?/ \下阻止。

    董大志抓住她的臀部，将她提了起来，一把扯掉裤子。“答案不够正确，再
说一遍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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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你别碰我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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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哈哈大笑，“你打算如何制止我呢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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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快速脱掉邓冰的内裤，伸到下边摸了一把。不知什么时候那里已是湿
0 @" w& ~7 ^7 m0 S- Q* y# l. _* h漉漉一片，蜜液在明亮的灯光照射下闪着印记，流淌到雪白的大腿内侧。董大志
笑道：“真是他妈太棒了，还没碰你就已经湿透，咱们连前戏都可以省了。”
( X5 s% K; [: v. S& K" y
" b! S8 d" y" V) b. V5 f* ]    邓冰挣扎着骂道：“你混蛋！”

    董大志的手指定住，把她热火焚身地丢在那里，问道：“你想我停下来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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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当然！邓冰听见脑中的理智大声呼吼着现实，但董大志手指滑过她的手臂，
粗壮的手宛如钳子般抓住她，将那声音淹没，没有希望找到丝毫力量远离。董大
志于她就好像急剧旋转着的漩涡，她只会不由自主靠近、靠近再靠近，直到最后
被吞噬。总之，太迟了。

    邓冰喘息着，最终松了身上的劲儿，软软地说道：“不。”
! e' E( C/ k% R9 U% p& k7 G
    董大志从嗓子里嗤笑一声，松了手把她扔回在床上。邓冰扭头，看着他脱掉
衣服，露出麦色修长的躯体，虬结的肌肉不住跳动。董大志将邓冰痴呆的眼神尽
# Y) o4 A& C1 e# Q: H收眼底，他哼了下，将她的面庞再次摁回到枕头里，顺势将自己的身子整个嵌入
' t0 O) y! n9 M& ?% h邓冰双腿间，然后在背后箍着邓冰的双手用力搂紧她的身子，让邓冰别无选择地
) _( I6 d9 B/ n' E3 b* ^紧紧贴在自己身上。

    “你个小荡妇，乖乖闭上眼睛，好好想象后面操你的是个金子打造的天之骄
3 Q0 ~' H1 j$ F- Y0 D. d+ g子吧。”

( V# X9 J, Y; n" ~& @3 h4 Y' R" p4 ]    邓冰立刻开始反抗，努力挣脱董大志的钳制。无奈董大志使劲儿箍住她的腰
4 V! q: W& M- f6 x( O) V- d# y部，又将她的双腿分开搁在身体两边，坚硬的勃起死死顶着，根本逃不开来。她
" v+ `# \8 O& c" R% w3 z3 q% S拼命摇晃身体，不让董大志更进一步，但忽地身子被他往上一提，身下一空，正
想喘口气，又被狠狠压下。
3 t. f& u, H0 {
* ]0 V( v  S2 q6 h- \7 U    董大志先在一片湿润的入口挺了挺，让勃起头部醮些滑腻腻的花蜜，然后一
# A( m9 u/ ~- q  Q( |点点往娇嫩的甬道里拱刺。任凭邓冰如何推拒挣闹，只是奋勇直前。刚进入一半，
4 L8 Q% J( b, t2 `( X2 }. o% U# `" y就觉得邓冰体内窄紧滑润，娇嫩的内壁不断收束蠕捏，万分舒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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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他舒口气，缓缓退出一截子，然后下体猛挺，一探到底。顶得邓冰‘哎呀’
娇呼出来，叫的人又是心痛又是得意，诱惑着董大志再来一次、两次。董大志俯
下身，缓慢地抽出，然后重重地刺入，节奏一点一点逐渐高昂，伴随着呼吸也一
; R4 Y0 y3 {3 W1 `" h' v0 m阵急过一阵。他嘴里说着淫靡的话挑逗刺激邓冰，身下更是一刻也不怜香惜玉。
每次将邓冰身子提起后加倍压下，恨不得将自己整个人都塞进那小小的甬道中。

    邓冰快晕了，上下的颠簸让她无法稳住自己，身体被紧紧抓住还不断往外拉
扯。他们的交合粗野、放肆、筋疲力尽、每一下的撞击仿佛都敲打在心口，兴奋
和欲望在邓冰全身上下横冲直撞。邓冰想要留下那股挠人心肺的感觉，又想褪去
董大志猛烈动作带来的痛苦，可她不知道该怎么做，整个人好像被卡着脖子似的，
* z& C6 N8 l& T9 s4 ^9 l* z& M. {' i) a抽搐着缩紧下身，就为了让他在里面多留一阵、放缓一些。而她这么一做，却爽
翻了身上的董大志。正玩弄的痛快，却不防被邓冰来势汹涌的高潮一夹，差点泄
了出来。
  R& i* T/ {* u4 w* ]+ U- f
9 ^  W$ r- \0 k# I- e    董大志一个巴掌拍到邓冰的臀瓣上，阴沉笑道：“夹得真爽，你就是这么伺
& w) M8 P5 K! \# H  X6 q候那些天之骄子的？”

    邓冰气喘吁吁，说道：“讨厌。”她想挣脱董大志的掌控，无奈高潮过后，
7 f* c3 M  A( \+ u  k: ~+ d' U身子已经一点儿劲儿都没有，只能软绵绵半瘫在董大志身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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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掐了一下她的腰，命令道：“别松劲儿啊，我还没玩够你呢！”说着
' g! R8 U' K% @$ S9 m9 p弯下身子，宽健的胸膛压住邓冰的背，手臂从腋下穿过来到前胸，握住两只丰满
! V, A4 X' A$ t- H4 T娇软的乳房死命揉捏。邓冰吃痛，伸手去拉他肆虐的大手。董大志知道他劲儿太
大，倒是由着她，将手松开，趴在她耳边低声道：“嫌疼么？我才刚要开始呢！”
- L/ `" j( ~0 k( ?
- a6 b% h0 w0 G0 v/ ^5 Z; f4 \    他闷哼一声，直起腰的同时将邓冰提起，再次重重插入她体内，发起一轮凶
狠的攻击，挑刺她最敏感软弱的地方。邓冰经受不住，嘤咛叫道：“轻点儿……”
但董大志却充耳不闻，反而加了腰上的劲道和速度。邓冰实在捱不过，知道董大
志若再不手下留情，非弄死自己不可。邓冰深吸口气，一手使劲儿撑住自己，一
手从身下探到两人交合之处，手指轻柔地碰触、挤压。

    火热和紧实的甬道，再加上邓冰的小手在外瘙痒，让董大志舒爽得溢出呻吟，
瓦解他最后一丝自制。他的气息越来越浓重，最后只能闭着眼咬紧牙关，几个猛
烈进出后死死揪住她的头发，扭动着朝她身体贴紧。董大志嘶嘶吸了口气，这才
松了闸口，将一股股精液射入进她身体。

    直到两人呼吸减缓，董大志这才瘫倒在邓冰身上，脑袋侧枕到她旁边。谁都
7 _9 ~# I5 Q% @! U. ?7 x没说话，仿佛刚才恶狠狠的态度，剑拔弩张的架势全都在疯狂的彼此索取、四肢
纠缠扭打中宣泄出来，只剩下‘望湖楼下水如天’般的平静。
  V& P1 ~. e2 }
( J) Q3 R6 B( `    邓冰的手臂圈住董大志脖子，拨弄他的短发和耳朵，目光在他五官和面庞徘
$ z, D- t" t9 [( X+ |徊，最后停留在他的眼中。她呆呆看向那双清澈无比的眼睛，黑眸里倒映着自己，
有些迷，有些醉，心中涌现一阵莫明的悸动。

    那句话不停地在她心中敲打，最后到底冲过灼烫的胸口。邓冰脱口而出：
0 {9 D% z( y2 R) B: C& D) ^  u“没有。”

9 R- t  V6 w* i5 x; I5 W9 u    “嗯？”董大志锐利地看她一眼。

    “我刚才没在想像其他人，从来没有，只有你。”

5 B% c3 B3 R# \1 L    董大志陷入沉默，过了好一会儿，他才静静问道：“冰儿，你为什么一直留
在这里？为什么这么做？你想要什么？”
3 s$ |  n- D: d. A! F
" _, o2 D: o4 K+ L$ X& x" _9 k& g    “你这个样子问我要什么？”邓冰嫌弃地把他的脸拨到一边，“我错了，以
9 ^: Q# K" m6 d& ]& O& ~. }为你的感觉会和我一样。”
; C. h: J8 w9 t' _8 Q
' |  D( Y& Q3 r7 N    董大志揉揉太阳穴，无奈说道：“冰儿，你还要假装一切正常多久？无视大
难临头多久？”

    “能有多糟糕？”邓冰想了一下，又说：“如果灾难早已临头，我们更有理
3 R8 o1 K3 w) I5 a由尽情享受时光。”
& e& H( }0 h5 [  G4 B% j6 \6 t& d
/ W. G5 j- H: N' y# ^/ r" r# [" a    “对我可以，可对你行么？”董大志摇摇头，道：“我还没醒来就开始担心
$ v5 @7 V1 D& w0 g* m+ x你爸妈了。”

    邓冰一怔，皱眉问道：“什么叫对你可以？”还没等董大志回答，即刻明白
# B$ N: m9 F9 I- Q4 k6 a. I- L过来。过往的一切在邓冰脑中快闪，她使劲儿回想，竟然找不到董大志对她说过
任何关心、或是喜欢的话，更别提那个‘爱’字了，没有，一丁点儿都没有。邓
% f( D2 U! r$ x0 a& |9 s2 e0 J9 A冰将他推开，从床上滑了下来坐起身体，大脑有片刻空白，没办法进行正常思考。
- X5 I; {+ T! c
  w' p  F8 V0 A1 ^3 F, d    回归现实的时候到了。
- ~3 A- Y: X$ b0 H# ]. v
, v$ B6 ~) _9 ^    邓冰快速将揉在身上的衣服整理好，然后又开始打理已经乱七八糟的头发。
' U, a7 H* ?0 T3 W$ W) t- `& w7 E整个过程两个人都很沉默，气氛有些尴尬，糟糕的是如果打破沉默，好像只会让
* {% I- c" O& P" f( p7 F, r3 i气氛更加尴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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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她从镜中看着董大志，他已经穿戴整齐，但眉头紧锁、神情严肃。邓冰平静
5 G! b7 @; A* s4 _1 r8 E* y说道：“放心，以前你不曾如此焦虑，现在也没必要。就像你说的，那是我爸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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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更加心烦意乱，他用手揉着已经开始抽痛的额角。“冰儿，我真的很
关心你，信不信由你，这是为你好。”
& m3 N8 O6 O. t3 L
  Q- r; }9 c& z' l/ v    邓冰嗤笑一声，把梳子仍在桌上，转过身面对他。既然提到关心，那索性把
! |0 I* o+ r$ [) V7 ?' G: a" J  J话说开。“去你的，我那时候虽小，很傻很无知，但并不表示我没有感觉。你丢
- N  [+ m( X3 H* n: U8 L" P: h! W下我一声不吭跑了，再次出现仍然一个字都不解释，呆了没几个小时，我衣服还
没穿完你就着急离开。”
* q! E; p$ e; p. t# ~/ p8 u
    “不辞而别是我的错，我混蛋，你要让我白纸黑字写下来么？”好吧，他在
这方面不是模范标兵，邓冰看轻他，他必须接受并忍受，因为那是他自找的。

    “所以，你也承认是你的问题了！”
# ~1 j+ h1 n9 H" |( u3 s
$ z4 C0 z0 P- w. q# M% n    董大志苦笑道：“可不是我么，想象你妈看见了会怎么说，她一高兴，可能
就准许你吃牛排了。”

    “别把我妈扯进来，”邓冰一阵气愤，天可怜见，适时消除了某些怪异与犹
豫。

    “所以你冷着脸不说话不是因为我对你就是玩玩？”看着邓冰立刻就要张嘴
, S" ?3 ^$ ?& I% B: s的样子，董大志摆了一下手，生气地说：“别否认，我太清楚你脑袋瓜里刚才在
6 c7 M# x7 y% _5 F" Y想什么。这个世界围着你转，想要什么了，伸伸手别人就该放到你面前。”

& l1 n# q0 E  t4 u  H    董大志的愤怒刺激了邓冰，她用一根手指戳戳他的胸膛，“去你的，你凭什
, c3 y& u3 w9 B# K. o* i  N么这么跩的样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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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 S3 ?$ f# k5 D- `" ]; p4 I- d2 H7 w    董大志挟住她的手臂，强迫自己保持冷静，“你能不能休息一秒，好听听别
) D/ }. [+ [9 g- k' o0 N1 T人怎么说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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% a+ D4 I& `1 ~6 b    邓冰用力抽回她的手臂，大声道：“在我讲完之前不能！你根本没有理由生
5 J2 p* e  j5 L% ?5 k: R# L气。讲一堆大道理，表现得好像我犯公主病。你自己看看这个情形，叫我应该怎
么想？我一直留在这里是因为想等你回来，我把屋子变得面目全非因为我想和你
2 r% v! ^$ n+ G: m: ]  `: O在一起。结果呢，你还能表现的再厌恶些么，要么阴沉着脸忽视，要么发脾气凶
7 D# L9 H4 D3 y5 z- ~0 X# _我，要么抱歉说你有多后悔，老天啊，我的心都碎了。然后呢，你现在告诉我你
改变主意了，很关心我呢，我应该怎么想？你觉悟了？董大志，你对我从来没那
1 ]# \! A4 |0 T么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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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 B8 @) v, ~, F( ]+ n    “一点也没错！”董大志也耐不住性子，大吼着肯定。

+ V! t1 g0 P+ v8 n6 |3 r$ _' a0 F    “很好！”邓冰也跟着大吼：“我们达成共识。”

    “对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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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争吵再次陷入沉默，邓冰气得想把他骂个狗血淋头，只是千头万绪不知道该
从哪儿开始。这个男人失心疯了么，竟然一副赶尽杀绝的样子，真当她是块儿抹
布，用完了就丢。

0 y3 g, w- }' y/ f  P* T    董大志看着邓冰终于闭嘴，深吸口气默数到十，这才道：“你说完了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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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T' J$ P5 ?4 `% e3 L; s7 e    “没有！”邓冰想都不想大声否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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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闭嘴保持沉默。

" F' `# _2 e# k0 L" ]& _: H, a    过了一会儿，邓冰这才道：“说完了。”至少干净的话说完了。

    董大志凝视着她，每当邓冰站在他身旁，他便无法疏离。邓冰似乎有种本领
9 Y! A' T$ i5 y4 i% p总能让他抛开过去和未来，只专注于当下。他有些发抖，感觉自己正在某件事边
6 x$ X. E8 ?6 E3 K. P缘，一时之间既害怕又兴奋，还有一种虚脱的感觉。这么多年爱着她，占有她，
然后又有如逃命般将她拒于门外，董大志不想再逃避了。一丝卑微的希望开始出
现，或许这样他将不会感到歉疚，也可以放宽心享受邓冰，以及发生在他们之间
的一切可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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/ [1 P0 q8 p. E$ _0 K: p" F    他咬着牙说道：“我从没穿过上万的西装。邓冰，我以为你会懂。”

    “哈！你想要……”邓冰的语气尖锐，准备再次发动攻势，可是立刻觉察到
  t% u6 P' F/ I) O自己说的话将会有多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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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看着邓冰闭上嘴，董大志这才柔声道：“我不是因为没人瞧得起我才想操你，
( M& d: I# b* _( i( Z( L也不是因为朱霞禁止，或是郑孝山首肯。”董大志将邓冰拉近，在她上方停止不
* ]+ P6 G/ T8 X, L! c8 [动，“我从看见你的第一眼就没把你妹妹，从来没有，我从没把你当过妹妹。我
8 a+ W& V1 g/ L' G0 p就是想要你，你应该明白我的顾虑，邓冰，只是你根本没意识到那有多困难。”

$ \) X5 {( ]* F# c2 E, ^    邓冰睁大眼睛瞪向他，好像脑子不够使似的，没明白他说什么。

    董大志清了清嗓子，才接着说：“嗨，别光傻站在那儿，不是挺能说会道的
么，说点什么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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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结结巴巴问：“你……你刚才说什么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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; v* Z' `& W" L4 B& ?, }1 E; g    董大志自嘲地笑了笑，声音中含有苦涩，“要我再重复一遍吗？我没穿过—
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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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强行吞下涌到喉咙的激动情绪，后悔刚才用西服刺激他，立刻打断他：
“我很抱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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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w! o( O! U* ]! B2 d, Y    “我才不要你的抱歉。”董大志想要抱住她，可是邓冰后退一步，他只能再
3 o+ Z- x. `% V7 g# Z8 U' y次放下手，“我不要一而再、再而三的失去你。”

3 i  Z) e1 r5 d- F' u$ q; I& V    邓冰下巴一抬，眼中带着挑衅，“以前不是你失去我，而是把我甩了。这区
别可大了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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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 i1 d8 C/ R) Z    “你说的对，我怎么没想到？”董大志直视着她，眼里充满坚决，“你的代
+ ~' k9 N/ V/ {7 {( b0 z; x: B价会很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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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X; l* U0 P  h8 g- m/ A4 K  W    邓冰想了下，好像确实拿不准，“也许吧！”她又觉得这答案不尽如人意，
于是又诚实地加一句，“我不知道，董大志，我可以试试看。”

    气氛缓和下来，两个人刚刚紧绷的神经总算松驰下来。董大志苦笑，“你说
的好像很简单似的。我要求很多，你不觉得吗？”

    “啊哈！毕竟没那么高尚。”邓冰从睫毛下窥视他。

- X6 F, V% R) a5 M; S! O$ q    董大志伸出手臂再次试图把她拉起怀里。这次邓冰没有拒绝，她的指尖刷过
他的嘴唇，然后踮起脚尖。第一次，他们的吻绵长而悠缓，充满柔情和浪漫。

    直到喘不过气来，董大志才松开邓冰，让她的肺部能够吸饱空气。邓冰的脑
袋被董大志摁在肩窝，好一会儿才注意到他抱着她再没动静，她抬起头顺着董大
/ H8 h% [# F% J( v! o# H: t志的视线，这才发现他在凝神盯着墙上的一张巨幅照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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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 U4 n& G1 O" o; `/ Y4 M# c    几天前邓冰走在小区被影楼推销员拦住，她不过是在绿色背景下摆了几个造
型。摄影师做了些处理，把她放到一片广袤的沙漠中。大风扬起邓冰如云秀发，
生动的眼睛似乎注视着他，秀丽的脸上展现出既坚强又性感的气质，说她美得倾
3 n7 C7 j7 k) p& U) ~, E% |国倾城还只是轻描淡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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$ f5 m" z6 c$ O5 E* B    邓冰随着董大志端详几秒，说道：“嗯……我看上去……是不是很彪悍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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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你本来就是。”董大志笑着摇摇头，听上去有些疲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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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我？”邓冰笑出来，“不，你才是呢。我只是含着塑料勺子长大的坏脾气
妞儿，不是么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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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没理会她语气中的戏谑，“你以为要从那种环境出来就不用彪悍了么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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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有些惊讶董大志态度的转变，她小心翼翼看他一眼，“也许你是对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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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 }" j, J! L) ]    董大志抬起她的下巴，使她不得不直视他，“你母亲会告诉你这不是真的，
只是一时迷恋或别有企图，无论你母亲说什么，你要记得我不是假的。”

    暴风雨已然罩顶，他可以想象朱霞的反应将会有多激烈。无论她说他什么，
董大志都决定不再放到心上，这是一项生存技能也是他面对世界的方式。使他忐
忑不安的是内心潜伏的罪恶感，无论朱霞的话将有多刻薄，她说的是事实。董大
志配不上邓冰，一点儿也配不上。邓冰和他在一起，让他有很多顾虑。他怕朱霞
伤害她，也怕别人瞧不起她，更怕邓冰久而久之会因此而后悔。可是，他还是想
' ?3 K3 c, d8 n7 o+ i' p( A% i把邓冰抱在怀里，他承认自己没那么大方，也没那么大的决心离开她，第一次是
他年轻、第二次是他怯懦，他受够了给自己找理由，邓冰选择了他，他当然可以
9 `3 Y. @: u. `/ V- i选择邓冰，邓冰是他的。

    “不要相信她的话，好吗？因为这是真的。”董大志又强调一遍：“是真的，
2 M  M+ O6 |1 e  v" j7 B千万不要忘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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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抬起头，董大志脸上的表情将她的五脏六腑化成一滩水。这不是一天两
+ \7 q+ L) p. I天就能让董大志打消顾虑的事儿，邓冰知道他们将来肯定会有争执和吵闹，但是
) N3 H6 v6 r/ i董大志的关心和爱是发自内心的。当她需要他时，他会在她身旁。董大志好像生
" {. ^4 @% |( t" r命里一个稳定的力量，给她支持和陪伴。

    “不会的，我保证。”她勾住他的颈子，微笑着说：“我们这可就算约定好
了，不再分开了啊！”
3 Z& t7 L+ E4 ]# V2 O: }1 |
$ E+ e# p/ {0 u! \尾声. 不当哥哥当我的男票了。
" @2 W# A4 o, @+ H    一个月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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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这么说也是这么做的，虽然她大部分时间仍在学校做实验写论文，可一
有时间就会和董大志腻在一起。偶尔参加朋友聚会，她也总是坚持要他同行。董
8 I" u! y5 \# L. w- {大志讨厌那些聚会，但又忍不住对她落落大方向周围人介绍自己是她男票的态度
骄傲。这些人就算骨子里再怎么势利，算计的再怎么精明，但凡能在某个领域取
得一些成就的，不能不承认，做起事来非常认真努力，而且面子上客客气气，公
) j) Z. ]  t- U5 z# G& ]; \共场合总是温文尔雅、含着微笑，维持着该有的礼貌和教养——包括朱霞。

    他们是在邓冰一个表姐的订婚酒席见的面。邓冰原本说都是小辈儿聚在一起
2 N) z3 Z2 E) L& U( a玩个热闹，没想到进了餐厅才发现来的人比以为的要多很多，除了亲戚朋友，还
有老板、同事上下级，活生生搞成了个正式宴会。朱霞发现他们时，邓冰的脑袋
正枕在董大志的肩上，手臂搂着彼此的腰。

3 w2 F1 {( k. M; U# K    “我们被撞见了，你介意么？”邓冰直起身体，离开他的怀抱，拉着他的手
说道：“打个招呼就好。”

    他们来到朱霞面前，朱霞瞪向董大志和邓冰，脸上没有丝毫笑意。董大志十
+ C3 l5 U/ M8 Q5 {7 h4 y+ q  T9 G# c几年没见朱霞，再次见到了竟然和记忆里一模一样。岁月并没有给她的面庞留下
多少印迹。剪裁精致、昂贵漂亮的衣着，一丝不苟的容妆，一如既往的仪态典雅、
1 `% u3 l" P, @- a& i  x精明干练。他可以想象，如果邓冰随着她母亲的意愿生活，三十年之后会是什么
样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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% _  `% H% s% H' e    邓冰保护性地站在他们之间，但董大志越过邓冰站在她妈妈面前，异常冷静
地对朱霞说：“今晚我要带邓冰吃晚饭。”这个要求有些怪异，要知道他们现在
$ ]3 O5 z; ]. Y  s: S就在一个宴席上。不过，董大志相信朱霞知道他是什么意思。

4 [1 F9 {0 D: Q2 d1 h. H$ ~& s$ @    朱霞看起来似乎无法决定用何种方式回答董大志，撕咬？还是尖叫？在她身
上看到的不是冷酷无情，而是骨子里透出的鄙视，她仍然是那个瞧不起他的朱霞。
她阴沉地盯着他，回道：“我说不有用么？”

7 n  w0 x. M) ^* H" R8 T    “没有。”

    朱霞抽筋似的点一下头，“我希望你过得一团糟，希望你有自知之明，希望
) }; p2 J5 j9 r2 b' t0 h' {你放弃她。可以按这个顺序，也可以省略几个步骤直接跳到最后。”

5 r" U8 _! G. z8 ^3 L7 Y    “我不会。”董大志答得斩钉截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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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朱霞吸了一口气，继续说道：“如果你对她不好，我会毁了你，让你一无所
/ C4 q& v1 u- O, _" R. R# d7 l有，生不如死！可以按这个顺序，也可以省略几个步骤直接跳到最后。”

$ O) b* d, O% _# @& M; ^) F3 [    董大志点头，“这很公平。不过，你有什么怨气都冲我来，别为难邓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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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朱霞不理董大志的威胁，望向女儿说道：“我爱你，所以祈祷这不会持久。”
4 H7 N1 _  h+ G: Q2 k, Q
$ Z# {  @3 R8 C  z    朱霞转身离开，董大志紧绷的身体这才稍微有些放松。他长吁一口气，虽然
; r2 ~& W% n' U3 Z和完美差得很远，但绝对是个开始。他肯定朱霞此刻已经要想方设法用各种方式
拆散两个人，以后肯定不会给他俩好日子过，他只虔诚地希望随着时间推移，情
况能有好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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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却生气极了，“她不该这样对你，真是不公平！”

( G5 B; o: K' k. g  @; U    “没关系，”董大志把她重新拉进怀里，“她不相信我没有关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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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 ~8 J( Q5 p4 h! o8 a    邓冰眼里泛着泪光。“很抱歉让你受委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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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亲吻她，“没事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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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 W/ W$ @; |( f5 W    “真是不公平。”她再度咕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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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确实不公平，占尽便宜的人是他。

: O1 A6 F# S! m& b$ \    宴会几乎到午夜才散场，董大志一手开车，一手握住邓冰的手放在他腿上。
) [$ z- c; E5 A2 ^' V她闭着眼睛靠躺在座位上，或许没有睡着，但绝对是疲倦极了。董大志抚着邓冰
1 t. Q8 n7 k" J0 q' s+ T的手背，举到嘴边亲吻了一下。邓冰张开眼睛转过头笑着看他，他也回她一笑，
心中充满愉快和满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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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H! I: [4 B( w7 u. {    “我们现在去哪儿？”邓冰发现他们并没有朝董大志的公寓方向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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. E9 P  X! Z) }+ ?1 L' E    “这宴会根本什么都没吃着，陈俊祎刚才打电话过来，我们一起吃宵夜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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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陈俊祎，”邓冰重复了一遍名字，听上去很耳熟，然后想起来她被关在警
6 k! z  g* \' a, D察局那天，这个人曾审问过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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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两人推门进入餐厅包厢时，陈俊祎先是愣了一下，然后笑着打招呼：“我那
( ]9 p, g3 X; i9 w' |会儿知道你是谁时，第一时间想到把董大志叫来。看着他的反应后，我就意识到
: u% @3 H2 U4 ~他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一直单身。那时就想对他说要是再不趁着机会抓牢你，除非
傻子或者瞎子。好在这小子到底开窍了！”
2 ], S% e' t4 u( J
+ o' C# v: V* H# Y0 D    邓冰羞红了脸儿，董大志笑呵呵刚想说话，忽然注意到有人走了进来。他扭
0 a* C) j5 y0 o8 d* x' h) S头看过去，一个身材颀长的男人出现在包厢门口。董大志忍不住内心喝彩，老天
在造就此人时一定花了好长时间和好多心思，所以才能给他如此出众的轮廓和帅
( J6 F, r0 H$ B3 b+ x气的容貌。高挺的鼻梁，薄薄的嘴唇，剑一般的浓密眉毛斜斜飞入鬓角，这样的
五官原本该给人一种严肃和锐利的感觉，但一对细长的桃花眼却让整个人显得充
满邪魅和一种漫不经心的成熟。

0 {4 z+ F& }4 U* e4 h( @, j    陈俊祎也瞧着来人，示意他进来，指了指对面的位置等他坐定。这才为他们
. C, y+ Q8 R, H$ h7 [互相介绍：“你们应该听说过彼此，董大志，冯鼎言。”

    俩人听到对方名字果然愣了愣，互相打量对方半秒，一致看向陈俊祎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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/ l: s/ o, z1 X7 x3 v    冯鼎言恶狠狠问道：“妈的，什么意思！开玩笑也有个限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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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 b3 X6 W- W; t% B! O    陈俊祎一点儿不受影响，没事儿人似的说道：“我哪有那闲工夫开玩笑，叫
你来当然是为着你的好。”

    “我走了，不听你在这里胡扯。”说着，冯鼎言起身就要往外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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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怎么，害怕了？就因为对面是自己兄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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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怎么回事儿？”董大志皱着眉头问道。知道冯鼎言的存在时，他第一反应
  r- P/ n( r9 ?# ]' V是郑孝山这个混蛋作孽不断，然后意识到自己有个货真价实的亲弟弟。这感觉很
3 L- T8 u# C% G, B% _( e) S  r奇怪，就像他意识到邓冰不是他亲妹妹时一样奇怪。

    陈俊祎没有直接回答董大志，而是朝着已经走到门口的冯鼎言喊道：“你上
回和我提的事儿，他能帮你。”陈俊祎又瞥了眼董大志，“如果你这个哥哥想帮
( v# i7 I1 `3 h5 H的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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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这才想起陈俊祎前些日子在‘麒麟’和他提的事儿，怪不得当时陈俊
' G9 h) O2 H/ A9 T% Z; L祎支支吾吾不肯说对方姓名，原来要帮忙的是冯鼎言。来这么一出，估计是不想
给董大志第一时间拒绝。虽然血缘上是至亲至近的人，可人和事儿都来的忽然，
1 c, h$ Y! h5 y3 \  h5 g董大志有些琢磨不出味儿，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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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一直坐在旁边的邓冰这会儿倒是机灵了，看着几个人僵持在那里，谁都不主
9 H' x( h  M" R8 v( d动迈出第一步，直到董大志向她稍稍点头，这才站了起来，走到冯鼎言身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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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 E9 }+ V1 w. R* e/ d( l3 Z6 ^    她拉着他的手肘，轻松说道：“陈俊祎把我给落了，只能来个自我介绍。我
是邓冰，郑孝山在我三岁时娶了我妈，是我的继父。董大志当了我几天哥哥，现
在，不当哥哥当我的男票了。要是我将来成了大志媳妇儿，你怎么都是我正儿八
$ s1 P* B: \) S9 |2 l" W经儿的哥哥了。”

    冯鼎言愣了愣，忍不住瞄了眼董大志，然后又把视线转移到邓冰身上。虽然
在场的几个都没说话，邓冰几乎可以听见冯鼎言脑子里的念头。她笑着点点说：
“大志和你一样，恨死了我爸，可并不妨碍衬着我爸捞着点儿好，要知道，要是
没我爸，他也认识不了我啊！”

    看着冯鼎言没有躲开她，邓冰这才把他重新带回到座位上摁了下来。她给他
的高脚杯倒了酒，然后说道：“如果大志真能帮你，你更是该利用起来啊，也该
轮你跟我爸那儿讨点儿好处了，你说是吧？”
8 _  B1 m  [, U! x5 u) ~& E    ——完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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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起了我的初恋。。。。